奚沉卿回到家里面沒睡幾個小時,就得起來趕往醫療中心,六點是探視時間,現在剛好是五點一刻,算上去醫院的時間正好來得及。
奚沉卿裹上一件薄款風走出臥室,下到一樓的時候看到客廳中的沙發上坐著的商硯衡,他已穿戴整齊。
“硯衡?你這是?”奚沉卿不由得發問。
商硯衡站起,朝走過來,眼瞼低垂,“我想和你一起去。”
其實你可以多睡一會兒,不必跟著我來回奔波。
奚沉卿原本是想這樣拒絕他的,在看到商硯衡認真期盼的眼神后,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上車后,奚沉卿心道,“你可以瞇一會兒,到了我你。”
商硯衡卻似有所思,“等以后有時間了,我想去考個駕駛證,這樣我就可以給你開車了。”
奚沉卿不經意勾,自忽略后半句,“好,到時候你喜歡什麼車,我就給你買。”
“不用買,這輛就好。”
“你若是喜歡我這款,我就給你買輛一模一樣的。”奚沉卿似乎并不在意,也未曾深究商硯衡話中之意。
商硯衡繼續重復著,“我的意思是我想給你開車,無論你去哪里,我都做你的專職司機。”
奚沉卿并未放在心上,嗓音微微戲謔,“那豈不是太浪費資源了。”
雖然商硯衡失憶了,但看的出來,他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定然是要做大事的人。
商硯衡的神出十分的認真,漆黑的瞳孔目炯炯,“我想給你開一輩子的車。”
奚沉卿不可避免地愣住,隨后微微笑,笑意不達眼底,“別胡說。”
商硯衡努力地重復著,“我沒有胡說,我想做你一輩子的司機,一輩子給你開車。”
奚沉卿看了商硯衡一眼,角的笑意越發濃了,雖然商硯衡的年紀比大,但或許是因為失憶的緣故,在面前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而奚沉卿也的確把他當做小孩子對待,漫不經心卻又夾雜著幾分循循善,“硯衡,一輩子的話可不能隨意說,一輩子那麼長,誰也不能保證未來那麼長的時間,不會發生任何變故,許諾之前定要記得給自己留好退路,特別是以后你遇到了喜歡的孩子,一定要想清楚了,認為自己真的有那個能力能做到了再許諾,知道嗎?”
想或許商硯衡早就有了自己喜歡的孩子,只不過失憶了不記得罷了,快三十歲的氣方剛的男人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沒有開過葷,果然失憶未必會讓人變笨,但一定會純。
想到這,奚沉卿的臉都燙了幾分。
商硯衡看著,眼底波流轉,流出幾分強烈濃厚的,就像是蟄伏許久的狼看到了自己的獵一般,目落在奚沉卿晶瑩的紅之上,凸起的結不由得上下滾。
在奚沉卿看過來的時候,他立馬收起所有的和緒。
他說,“我想的很清楚,我也知道一輩子有多遠,可是我還是只想給你開一輩子的車。”
奚沉卿看他認真的神,沒有再次出聲反駁他,也并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微微一笑,隨意敷衍,“好,那你要記住,給我開一輩子的車。”
現在也沒有那份力氣,等所有的事都結束后,還是會讓商硯衡實現自的人生價值,始終認為商硯衡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邊。
離六點還有一刻鐘的時候,奚沉卿和商硯衡到了醫療中心外面的停車場,此時天已然灰蒙蒙亮,可以清楚地看到近大致的廓。
奚沉卿到的時候,容錯已經在更室外的長椅等候。
容錯看到奚沉卿后跟著的商硯衡,微微愣了幾秒。
“我一個人開車無聊,正好把他也帶過來了。”奚沉卿看出容錯的若有所思,便出聲解釋道。
容錯點點頭。
“其實你不用過來的,你那麼辛苦,可以多休息,我自己探視就好。”容錯昨天晚上便陪著到大半夜,畢竟里面躺著的蕭照夜,而且容錯和蕭照夜之間還有些不愉快,的心里有些過不去。
容錯微微揚,“沒關系,況且我是蕭照夜的負責醫生,這兩天最是關鍵的時候,多看看也能及時應對突發況。”
聽著容錯提到“蕭照夜的負責醫生”,奚沉卿再次想起自己想說的話,言又止,權衡利弊之下幾番掙扎,“其實,如果可以,我倒希你不是蕭照夜的負責醫生。”
容錯哪里會不明白奚沉卿的意思。
蕭照夜的份特殊,如果蕭照夜沒能過來或者留下什麼后癥并發癥,蕭家必然震怒,到時候首當其沖無法逃的便是接手的嘉會醫療中心和自己。
奚沉卿一直都希容錯能夠從這個漩渦中擇出來,不該承無辜的禍端和牽連。
容錯并不在意,“你別擔心,蕭家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奚沉卿微征——是啊,都快忘記容錯背后的勢力。
“況且,我想蕭家大小姐蕭寧諳不會是個是非不分之人。”容錯繼續道。
奚沉卿也徹底放下心來。
蕭照夜出事,寧諳姐必定回來接手大局,寧諳姐這樣理智清醒的人是最能平等公正地看待每一件事。
容錯看了眼腕表的時間,出聲提醒,“先去換服吧。”
奚沉卿正想要走進更室,一道悉的聲音驟然傳來——
“奚小姐。”
奚沉卿頓住腳步,轉過聞聲看去。
石柱后面有個黑高大的影緩緩走了出來。
是杭儲殷。
以為杭儲殷昨日便已經離開了。
畢竟蕭照夜在國外的那些黑暗勢力離不開人。
杭儲殷的越發靠近,奚沉卿便越能到他上那冷的寒意,就像是在寒風中站了一晚上。
而奚沉卿也猜的沒錯,杭儲殷的確在無人之站了一晚,帶著鴨舌帽,故意將帽檐得很低,靜默地遙著重癥監護室的位置。
奚沉卿聲線偏冷,“你還有什麼事?”
杭儲殷低頭看地面被拖得發亮的地磚,嗓音帶著一抹暗啞,“我可不可以和奚小姐一起進去看一眼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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