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又粥醒來的時候,桌子邊擺放著周醫生調配的藥膏。
換了服下樓,鹿野正坐在飯廳吃早餐。
西裝筆,冠楚楚。
唯獨手上被嚴合的包了起來,好在形狀是按每個指頭那樣包的,他好歹還能自己喝個粥。
本來以為他會搬走,沒想到,他居然還是留下來了。
楚又粥在他旁邊坐下,接過了他的勺子,“我來吧。”
鹿野回頭看了一眼,把勺遞給了。
就像過去無數次爭吵一樣,兩敗俱傷之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候彼此。
他們都是太善于偽裝忍的人。
昨天說了那麼心肺的話,今天卻又是這另外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面孔。
助理提早過來通知鹿野今日的行程安排。
聽到他要去醫院,倒是愣了一下。
“你今天要去做復健?”楚又粥問。
看向他加重傷勢的手。
鹿野冷淡的應了一聲:“嗯。”
“我陪你去做吧。”
“不用,清月會在那等我。”
“哦。”料想中的回答。
付清月果然接檔迅速。
楚又粥有些出神,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鹿野敲了敲桌面,“在想什麼?”
楚又粥意識到到自己還在喂他早餐,急忙回神,“哦,沒什麼。”
鹿野眉頭皺了起來,眼底多了幾許探究,“不高興?”
“怎麼會。”想來付清月一個病患也做不了什麼,他無非就是需要一個陪伴罷了。
鹿野神如常,不再多言。
一個禮盒遞了過來。
楚又粥看向禮盒。
“太太,這是爺今早特地讓我帶給你的。”助理站在旁邊解釋道。
“這是什麼?”
鹿野轉頭跟助理調整時間安排,沒有理會楚又粥。
楚又粥打開盒子,一條湖藍巾安靜地躺在里面。
簡單的碎花小巾。
不是最時興的款式,也并不昂貴。
那是……
楚又粥拿出巾,手都在微微發抖。
那是年時還在世的時候,親手做的!
也是唯一還留給的東西了。
小時候這塊巾幾乎是寸步不離。
當初因為父母獄,他們家被查封的時候,以為已經丟了。
當時找遍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
他是怎麼找回來的?
人吧,就是奇怪的生。
明明昨天一副要死對方的架勢,今天卻又可以因為這麼一個小的,而心懷愧疚。
早知道就心平氣和一點好了。
何必把他弄這樣?
楚又粥有些不安地看著他,終于鼓起勇氣,對他說:“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為了昨天那些故意刺他的話,也是為了背棄約定的無奈。
但或許并沒有什麼用。
鹿野沒看,只是低頭注視著那塊巾,過了很久,他才看向的脖子開口:“系上。”
楚又粥知道,這其實算得上是他對昨天行為的道歉了。
懂分寸。
所以,聽話的系上了。
正好把脖子上的紅痕擋住。
“謝謝。”這句話,是發自肺腑。
“一杯豆漿。”鹿野重新把視線投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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