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很多,趙琪奪得三金影后。”
“這麼牛?當初還是個小主播爬上來的,勵志。”
“喬氏資本從國外轉移到國。”
“嘖,他們家怎麼跟螞蟻搬家似的來來回回跑。”
“因為楚晚星被接回了宗家,喬家不放心把孩子單獨放在國。”
“晚星被送回宗家?為什麼?宗硯俢到底找了個什麼狐貍?”無名憤憤地開口,就差拍桌子了。
但說完這句話,就愣住了。
看向楚伊的眼神飽含探究和審視,“你對宗家這麼了解,你是什麼人?”
楚伊無所遁形,不知所措,不敢說,怕眼前的人不了。
“你不會就是宗家那個新媳婦吧。”無名輕輕眨著眼,認真地打量。
楚伊愣了,珊珊認出了?
“和我朋友長得像,聲音像,宗狗還是那個宗狗,就喜歡這一款的。”說得有氣無力,可話里的含義卻充滿了嘲諷的力量。
楚伊,“……”
徹底凌了。
“我本不該理凡塵瑣事,可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可能是個替。”無名手里還握著那本藍皮的經書。
楚伊這次看清了,書名為《清靜經》。
試探地往前了一步,問道,“不該理凡塵瑣事,那你當真放下了嗎?”
"我……"無名張張,“我一個將死之人,放不放下,又能怎樣呢,你既然是宗硯俢的老婆,提醒你一下,趕回去睡覺,明日下山,把這里的一切都忘了,好好回去當你的豪門闊太太。”
也是怕的,這人竟然是宗硯俢的新媳婦,當真無巧不書。
希不要說,萬一在這里的消息回京城怎麼辦?
這一日不如一日,要知道能這麼久,當年就晚點走了。
庸醫害人。
下了逐客令,楚伊只能起,往外走。
“你是連珊珊嗎?”
臨出門前,楚伊回頭看著躺椅上的人。
人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我的婚禮上,在其中兩位伴郎那里看過你的照片。”
連珊珊臉一僵,又反應了一下,為什麼是兩個伴郎?
但來不及多想,“你看錯了,趕回去睡覺。”
楚伊不不愿地出了房門。
里面有輕緩的聲音傳來,“無名,你慌什麼?”
“我哪慌了?”
“你不慌走來走去的?我頭暈,你別繞,一會你再暈過去。”
“我又不是瓷娃娃,哪那麼輕易暈過去。”
楚伊回到房間,解鎖手機屏幕。
里面的臉不是宗硯俢。
是韓祁風那張失魂落魄的面容,該怎麼形容他的表呢,像是沙漠里獨自前行無數日子尋找水源的人,看到了綠洲后,卻又覺那綠洲,又是一個海市蜃樓。
不敢信。
又不敢放棄。
手機鏡頭晃,轉變為悉的面龐。
宗硯俢坐在車子的駕駛位上,楚伊似乎能猜到,幾人應該在山下。
楚伊不準,“你們要上來嗎?我覺得不行,還是再想想,萬一刺激到了怎麼辦,臉不太好。”
“我們在車里等一晚,天亮再說,你好好睡覺。”宗硯俢囑托幾句,將電話掛了。
他看向副駕上的影,從視頻里出現連珊珊的影后,他就一直是魂不守舍的狀態。
眼神空,仿佛不控制,隨時都能跟著風飄出去。
宗硯俢拍了拍他的肩膀,“找到了,不急于這一時。”
許久后,韓祁風雙手捂住臉龐,沙啞的聲音應了一聲,“嗯。”
夜晚有些涼。
連珊珊半夜從房間里出來,披了一件外。
順著墻邊的梯子慢慢索著爬上了房頂。
來到老地方后,靠著檐頂坐下,穩定急促的呼吸。
按了按心口的位置,暗道一聲‘真完蛋’,隨后看著滿天星河出神。
宗硯俢竟然再婚了,娶的竟然還是和楚伊那麼像的人。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這話準沒錯,連找下一任都有前任的影子。
當初伊伊墜海,他多難啊,可結果呢,幾年的時間,不還是該干嘛干嘛,早就把前妻忘得了。
嘆了口氣,抓起屋頂的一顆小石子墊在手心里。
結婚那麼多年都能輕易放下,想必……
小韓同學,早就有了朋友吧。
剛剛多問一句好了,不知道韓祁風有沒有結婚,是不是連孩子都有了?
皺了皺鼻子,抬手按住心口泛起的酸,“不能想不能想,安靜安靜。”
臉比之前更白了,只不過夜遮掩,看不出異常。
也就四年多,將近五年的時間,怎麼覺得那些記憶還是清晰得如同發生在昨日呢。
是經書背得不夠多?
還是素齋吃得太多了?
腦子清明的能重新參加高考。
視線在頭頂上方的北斗七星來回循環,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將清靜經從頭到尾默背了一遍,心還是靜不下來。
索不控制思緒了,癱在屋頂,敲著二郎邊數星星,邊回憶過往。
如果韓祁風結婚了,朋友會不會和自己有相似的地方?
如果像的話,應該是開心呢,還是生氣呢?
他們的孩子會長什麼樣?
男孩像媽媽,算了,還是孩吧。
孩像爸爸,跟韓祁風一樣帥氣,而且韓家紅背景,權勢滔天,肯定會將小姑娘捧在手心里呵護。
然后他看著自己兒出嫁的那天,肯定哭得稀里嘩啦的。
不知不覺,連珊珊已經在心里構畫完他的一生。
不能參與,想象一下,也算是參與了吧。
換了個姿勢,閉上眼,全是那張對他笑著的臉。
煩死了。
又睜開眼。
嘆了口氣。
不得不承認,好想他。
當初離開時,也不知道自己抱了什麼心。
是不想看到外人同憐憫的目吧,聽人說‘年紀輕輕,竟然得了這種病,太可惜了。’
也不想讓人看到枯瘦如柴的丑陋模樣吧,心衰這種病人,后期連一都要命,面容枯槁像骷髏,可不想那麼丑。
又或是不想讓摯和至親看生命慢慢流逝又無能為力的痛苦吧,在醫院看了太多生離死別,也經歷了楚伊的離開,太疼了。
能活這麼多年,也是意外。
自己最了解自己的,似乎在等著那個執念。
因為想臨走前,再看他一眼。
所以一直在等著他來找,一口氣耗到現在。
可又很矛盾,如果他來了,不舍得了怎麼辦?
好像逃避來的這幾年,都會化為灰燼,該經歷的,似乎還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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