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仿佛他們已經功了一樣。
不過,姚珍珠這個打算,卻暗合了李宿的計劃。
他現在不知懸崖之上是什麽境況,也不知皇帝陛下到底如何,是生是死,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穀底穩穩當當過上十天半月,等好全了,再出去打探消息。
這麽多年都等了,也都忍了過來,不差這幾日。
李宿很有耐心。
倒是沒想到,細皮的姚珍珠,居然同他不謀而合,願意在這荒郊野外安穩生活。
畢竟,若是隻待一兩日就走,他們是在也沒必要製作陶,姚珍珠也不用趕著編草席。
李宿又了肩膀,覺得自己肩上的傷已經好多了,並不影響活,他便掙紮著起:“你先忙,我去外麵看看。”
姚珍珠想要攔他,忙直起來:“殿下……您還病著。”
李宿衝搖搖頭:“無妨,風寒已經好了,劍傷也不痛,我不用左手便是。”
姚珍珠攔不住他,隻能說:“那您早去早回,鴨蛋快好了,咱們一起吃。”
咱們一起吃。
李宿的目落到姚珍珠的臉上,如同清風一般一掃而過,卻再無在長信宮中時那般冰冷刺骨。
離開了長信宮的李宿,上的寒冰已經被外麵暖融化,他似乎變得和藹可親,話多了,也不再不就哼來哼去。
幾乎是變了個人。
李宿隻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著劍快步出了山。
姚珍珠眨了眨眼睛,等他影不見了,才輕笑一聲:“唉,這臭脾氣。”
李宿彎著腰出了山,慢慢往前走,隨著暖在林間遊移,他漸漸看清了兩人所在之。
正如姚珍珠所說,這裏似乎沒有人煙,也似乎沒有任何野,很適合短暫居住。
李宿一路走,一路觀察山林裏的樹木,然後便來到湖邊。
他看見了姚珍珠所說的穿心蓮,也見到了菰米,更看到了這一湖的遊魚。
宮中養過不魚,都是為了觀賞遊戲,用來吃的魚倒是不常見。
但李宿的太傅顧錫年認為一國之君需隻天下間事,需識世間萬,所以曾經領著他辨認過膳房養的活魚。
穿心蓮這種野,宮裏沒有,李宿自然無法認得。
膳房能養的魚,皆是質鮮的,其中有一味長河鰣魚,每年春日時吃最是鮮,質甜,一點腥味都無。
李宿吃過也見過,此刻倒是瞧見這湖裏竟有好幾條鰣魚。
此時此刻,他竟然想:要是姚珍珠能認出來鰣魚,一定高興瘋了。
李宿:“……”
孤怎麽惦記起那饞丫頭了?
李宿沒在湖邊停留太久,他看清周圍的境況便有了底。
山附近應當沒有太多野,即便有也不是什麽危險種,不需要他們如何防備。而且這湖水清澈幹淨,裏麵有魚有蝦,可足夠他們日常食用。
再加上姚珍珠算的菰筍,李宿覺得這山穀裏的日子說不定還會很自在。
如此一想,李宿臉上漸漸有了笑意。
在回去路上,李宿特地選了一棵早就枯萎的樺樹,用那殺人的長劍,耗費力從部砍斷。
這樹不算太,他一人就可環抱,也不算太高,將將砍兩段,他用右肩抗住,不輕也不重。
李宿掂量一番,快步回了山。
當李宿把樹幹放到山口時,姚珍珠忙迎了出來,看著那個一人的樹幹,驚呆了。
“殿下……”
李宿淡淡掃一眼:“給你做個床。”
李宿想:孤也不是什麽都不會!隻能靠小姑娘養活。
孤學過木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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