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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饈嬌娘》 第 40 章 第 40 章

便是像現在這般,姚珍珠正巧問了,也能立即答上來。

湯圓見們有話要說,忙上了一碟橘子,便退了下去。

聽瀾半坐在繡墩上,給姚珍珠剝橘子。

“賢妃娘娘出好,是江南氏族的嫡出千金,早些年剛一宮便被封為和嬪,後來陛下五十整壽時大封後宮,便被封為賢妃,為四妃之一。”

長信宮中,有很明確的嬪妃品級。

從高祖定國大褚,開元十年定後宮各位份,至今沒有如何更改過。

後宮之中,皇後是超然存在,皇後不序品級,是為超品,是一國之母,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皇後之下,自然就是正一品貴妃。

貴妃之後便是四妃,按品級為德妃、淑妃、賢妃、宜妃,五妃位份各一人。

再往下就是九嬪了,九嬪也隻一人,如此這十四位妃嬪,便是宮中的上三位主位娘娘。

宮裏如今沒有皇後,隻有貴妃和四妃,就連九嬪都不滿,作為主位的賢妃,自然是高高在上的。

“小主,您也知道,賢妃娘娘宮二十載,一直未曾有孕,能獲封賢妃,靠的既不是孩子,也不是陛下的崇拜,而是謝氏百年氏族的底蘊。”

謝氏盤踞江南百多年,出過無數鼎力朝政的能臣,出過數不盡的能人才子,也出過百姓都念好的大善人。

這樣一個家族,為國為民盡心盡力,陛下也給盡了臉麵。

可以說,賢妃在宮裏如此傲然外,靠的就是謝氏的百多年來的榮

姚珍珠淡淡道:“份尊貴,出氏族,便理所應當瞧不起宮的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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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從來都看不起出低微,諂邀寵的宮子。

“但從來自持份,不會不顧臉麵肆意欺辱,近來定是發生了什麽。”

聽瀾把橘子放在手上,低聲道:“奴婢之前聽西二長巷水房的宮人說,陛下有一日去賢妃宮中,因賢妃心不愉,便臨幸了一個年輕宮人。”

姚珍珠:“……”

聽瀾繼續道:“那宮人是賢妃邊的大宮,已經快要二十三,過了年就要出宮,突然被臨幸,在臨幸次日直接被封為淑,隻得留在了賢妃娘娘宮中,了賢妃娘娘宮中的下三位小主。”

宮裏這些事,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姚珍珠不知這位宮是否願意留在宮裏,又是否願意為沒名沒分的小主,但事已經發生,隻能去接

然而,賢妃卻接不了。

看賢妃這般做派,當日同皇帝陛下顯然有些不愉快,不侍寢,不親近皇帝,皇帝自然不會在這裏氣。

隨便選了一個瞧著還算順眼的宮,一是個不願意委屈自己,另一個,則也是為了讓賢妃臉上難看。

宮裏這麽多主位,除了貴妃的鸞宮,也就賢妃的緋煙宮沒有下三位小主,如今皇帝臨幸了宮中的宮,宮又被封為淑,隻能留在緋煙宮中。

姚珍珠歎了口氣:“如此說來,那宮被殃及池魚,也是……”

本想說倒黴,可話到邊,還是咽了回去,沒有繼續再說。

說到這裏,姚珍珠又問:“你可知那宮什麽名兒?”

聽瀾道:“我隻聽說姓林,什麽倒是不知。”

姚珍珠心中一凜,一難以言說的悲痛從心底往上竄,緋煙宮的大宮,往常過去花園取膳的便是一位二十幾許的林姓宮

這位林大宮同姚珍珠關係很好,以前也說過待出了宮也要走,萬沒想到,最後兩人都留在了宮中。

垂下眼眸:“希不是林姐姐。”

聽瀾一聽這話,大約也明白曾認識一位緋煙宮的林宮,一時間也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麽才好。

寢殿裏一時間有些沉悶,姚珍珠垂眸看著手中的橘子,輕輕掰下一瓣放口中。

這個時節的橘子最甜。

酸酸甜甜的橘子味道平了姚珍珠心中的沉痛,突然道:“若未留在宮中,也吃不上這冬日裏的橘子。”

人生不過如此。

有得必有失,從來也沒有什麽兩全其的事。

姚珍珠深吸口氣,突然道:“賢妃娘娘邊的那個姑姑什麽?”

聽瀾見緩和過來,也略微鬆了口氣。

“小主,賢妃娘娘邊的管事姑姑姓秦,名三娘,是賢妃娘娘從娘家帶宮中的,自持份,也比旁的管事姑姑要跋扈一些。”

的跋扈,姚珍珠是親眼得見的。

那一掌扇在聽瀾臉上,打得又狠又快,毫不猶豫。

姚珍珠點點頭,扭頭看了一眼隔窗外,見外麵無人,湯圓又隻守在門口,心中微微落定了主意。

把整個橘子吃完,認真問聽瀾:“聽瀾,今日這一遭辱,我忍不下去,你呢?”

聽瀾整個人都愣住了。

抿了抿,心裏熱乎乎的,可卻沒有立時回答。

應該忍嗎?若是詔訓小主,必然是不想忍的,可不過是個宮,挨打挨罰都是常理,哪有不服不滿的道理。

貴人娘娘訓斥,那是給臉麵,按理說不應該不滿。m.X520xs.Com

但姚珍珠對太珍視了,這種珍視讓有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還有一種想要誓死效忠姚珍珠的決心。

聽瀾沒立即回答,姚珍珠卻也沒有隻是垂眸思考著,那雙漆黑的眼眸定定看著自己潔白的手心,仿佛已經有了主意。

聽瀾抬起頭,愣愣看著姚珍珠,末了道輕聲細語道:“小主,既然您不想忍,咱們就不忍,您說如何做,聽瀾赴湯蹈火也要替小主達所願。”

姚珍珠低頭看了看,突然笑了。

“哪裏需要你赴湯蹈火,不過是件簡單的小事罷了。”

了聽瀾來,細細說了幾句,聽瀾便點頭:“奴婢倒是知道如何辦,隻是此事是否穩妥?”

姚珍珠笑了:“你要相信我。”

旁的事或許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對於此事,卻是十拿九穩的。

聽瀾見篤定,便也道:“小主最厲害了。”

安排完,姚珍珠略鬆了口氣,這才把心裏那種不愉驅散些許。

想了想,道:“你再去問問,林淑近來可還出緋煙宮,若出了緋煙宮,立即過來稟報於我。”

聽瀾道:“是,小主放心,我在西二長巷水房裏有個同鄉,對西六宮的事都很清楚。”

水房大多都是雜役,娘娘們看都不會看一眼,各宮的姑姑大宮們也不待見,但他們整日裏給各宮送水,消息卻最是四通八達。

姚珍珠拍了拍聽瀾的手:“辛苦你了。”

聽瀾一貫沉穩,可這會兒眼睛卻有些亮:“奴婢能得大用,是奴婢的福氣。”

姚珍珠低頭瞧,點點頭:“你是咱們宮裏最厲害的人了。”

待到晚間時分,姚珍珠剛要用膳,就聽外麵傳來貝有福的聲音:“小主,殿下傳您過去。”

姚珍珠放下筷子,起道:“這會兒過去?”

貝有福笑著說:“前殿都預備好晚膳了,小主無須擔心,已經預備了小主吃的菜。”

姚珍珠抿了抿,還是笑起來:“看來我這貪吃的病,宮裏人都知道了。”

貝有福等聽瀾伺候披上披風,一邊走一邊說:“這哪裏是病,人人都說能吃是福,小主這是大福氣呢。”

這話姚珍珠聽。

一行人來到前殿,姚珍珠剛來到膳廳,迎頭就撞上李宿那雙幽深的眼眸。

“被人欺負了,怎麽不同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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