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村里有點事，需要年輕人過去幫忙，我就跟南振過去了。你中午吃飯了嗎？”

程罪點頭：“吃了，給你們也留了，你們去吃吧。我去后面的林子里轉轉。”

“我陪你。”

“不用。”程罪拒絕：“你吃完飯快睡覺吧。”

程罪自己溜溜達達走出的大門，奔著院子后邊去的。

在家附近周匪并不擔心什麼，畢竟總不能一直不讓單獨出去，時間久了以程罪的敏程度，一定會覺出不對勁。

順著林子一直往前走，都不需要拐彎，就停在了一座院子的后墻那里。

穿過兩家院子中間的小路，很快進了一座院子里。

院子中間的靈堂已經撤下，屋子的門依舊沒鎖，輕車路的進去。

很快就在寬敞的客廳看到了朱嬸的像。

像中慈祥的還是像從前那樣笑著，走過去，拿起三香點燃，拜了拜，便進了香爐中。

隨后后退幾步，直接跪在了冰涼的地上。

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幾秒鐘，程罪對著朱嬸的像磕了幾個頭。

來的悄無聲息，同樣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驚任何人。

唯有今天掛在天邊的冬季暖，照亮了眼底的寸寸氤氳。

老人們一批一批的離開，當年那些玩耍在馬路上的孩子們，也在漸漸長大，為另外一些孩子們心目中的超級英雄。

他們的份在更替，在變換。

屬于重村的故事，會一直延續。

-

一眨眼，新年就到了。

大清早，程罪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家家戶戶的竹聲吵醒的。

皺著眉醒來，翻了個，卻不愿意起來。

“阿罪？”

門外，周匪在敲門。

“嗯……”應答了聲。

周匪這才進來，坐到床邊了的手，“冰涼，睡覺又沒有把胳膊放被子里？”

平房就是這樣，燒的再暖，早上的胳膊也是微微涼的。

程罪有點賴床的意思，揪著被子蒙住臉，就是不想起來。

“外面都在放竹了，折月他們也在準備午飯，你不想吃了？”周匪說。

程罪忽然出一雙眼睛：“外公外婆為什麼還不回來？”

周匪了，他彎下腰了人的額頭：“外公外婆有重要的事要理，一時半會都沒辦法回來。他們在外，肯定也惦記他們的寶貝外孫有沒有吃好過好，你不應該讓他們擔心對不對？”

“周匪，我怎麼覺得你在哄孩子一樣啊？”程罪手了他的臉。

男人任由，也不躲：“你不就是小孩兒嗎？”

“你今年才二十二歲啊。”程罪細細打量他：“可我看著你怎麼像是三十多歲了似的。”

“……”

看的還準。

周匪不能繼續這個話題，以防程罪越想越多，直接把人從被子里拉起來，“快換新服。”

“喔。”程罪倒是聽話。

等收拾妥當出來的時候，客廳里的一群人齊刷刷的看向，異口同聲道：“程小姐，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