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時間都過去了這麼久了，記憶中慈祥和藹又怕老婆的朱大爺，已經離開了好多年。

走在路上，周暮啃了一口。

見他半天沒說話，周匪問了句：“好吃嗎？”

“不好吃。”

周暮回答的特別干脆，“味道其實真的一般般。”

也不知道是這些年好東西吃的太多了，從而口味叼了，還是小時候本沒吃過什麼好東西，所以冷不防吃一只都覺得吃到了全天下最味的食。

“但我還是愿意奉它為，我心目中食的第一名。”周暮說完接著大口大口的啃。

兄弟倆走在夜幕下，偶爾會迎面面幾個村里人。

也有許多曾經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去了城里，不過又回來了。

家家戶戶也都有了小汽車，路面不再泥濘，不會一下大雪就走不了人。

他們的背影漸漸模糊，偶爾傳來周暮的一聲大哥長大哥短的。

可實際上他們毫無緣，非親非故，卻被命運牽扯在一起了半輩子。

走著走著，周暮突然彎下腰捂著膝蓋。

周匪停下看他，“怎麼了？”

“疼，主要是膝蓋。”周暮的聲音不像是在開玩笑。

提到……

周匪想起周暮一到冬天就需要養著的問題，那是他導致的。

“拿著。”

一摞書被送到周暮懷里，還不等周暮反應過來，面前的男人已經把他背了起來。

周暮懵了好半天，他左手抱著一堆食，右手摟著一摞書。

走著走著，他突然想起來：“大哥，我記得有一年我從后邊那個山上崴了腳，你好像就是趕著大冬天的晚上，走這條路把我背回家的。”

男人聲音有些沉，“嗯。”

空氣安靜了幾秒，周匪說：“那時候你還沒這麼重。”

這話聽著好像是嫌棄周暮太沉，可卻讓周暮一瞬間鼻子有點酸。

那時候他還小，大哥就背著他回家。

現在他長大了，大哥還在背著他回家。

“大哥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讓周匪徹底走不了。

他一聲招呼都沒打，直接把周暮放在了地上，先一步往前走。

周暮抱著滿懷的東西一瘸一拐的跟著，膝蓋有點刺痛，“誒誒誒，你慢點走，我跟不上了！”

“大哥你說實話，你現在是不是心疼我？后悔把我打壞了？”

“我當初就應該把你的上，省的你現在在這里煩我。”

“你就我這麼一個弟弟，你忍心嗎？”

“不，我其實有好多個弟弟。”

哦，對。

周暮突然沒聲音了。

看著他扭開的臉，周匪皺眉：“你多大個人了，居然還氣這種事？”

他知道周暮應該是想起周家那幾個弟弟了。

“你是公子哥，我才是這個村里正兒八經的窮小子。其實是我沾了你的。”周暮說。

-

等回到小二樓，折月接過一大堆的食，特別茫然的看著周匪：“周總，他……他怎麼還眼淚的了？”

周匪解釋說：“一到冬天就犯病，正常。”

先一步進房間的周暮下了羽絨服，在那拉手機。

突然一盒藥丟過來，他抬頭。

周匪冷嗖嗖瞥他：“按照你的病，最好加量服用。”

周暮低頭一看，嘿嘿笑了起來。

止痛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