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罪沒想太多，只按照自己看到的盡可能的形容描繪。

說：“有高樓大廈，有平整的公路，有汽車公。有游樂場高檔餐廳，還有貴族學校。”

年又問：“那是你的生活嗎？”

“嗯。”

“那里那麼好，你為什麼想離開？”

小程罪順口就說：“不是我想離開，是我必須要離開。”

也是那個午后，年知道，這個小靈本就不會屬于這里。

會飛走，會像以后的弟弟一樣，離開這個破財的村莊，然后很可能余生都不會再見。

“你見過竹蜻蜓嗎？”

“竹蜻蜓？”小程罪疑：“蜻蜓的一種嗎？”

“就是假的蜻蜓。”

年靈活的跳下巨石，在附近找了半天，然后拿著什麼東西爬了回來。

小程罪看著他擺弄半天，失去了興趣，繼續低頭觀賞溪水的流，白云漸行漸遠，以及遠田野里忙碌的佝僂影。

看著看著，這幅天然畫卷之中，便出現了一只別樣的竹蜻蜓。

模樣惟妙惟肖，只是它不會自己飛。

小程罪驚訝不已，“這就是竹蜻蜓嗎？”

周匪著底部支撐的小子將竹蜻蜓遞給，“你拿著玩。兩只手用勁兒一它，它就飛出去了。”

按照他的教導，小程罪試了幾次。

最終在第六次的時候才把竹蜻蜓飛到空中。

其實也不算是飛，到了差不多的高度，它就掉下去了。

可這對于看慣了城里洋娃娃的小程罪也是新奇的。

“教我做這個的爺爺已經去世了，他教我的時候跟我說，只要在竹蜻蜓上寫下自己的愿，在自己生日的時候放飛，就會實現。”

小程罪覺得不可置信：“真的嗎？”

年盤坐在巨石上看著笑彎了的眉眼，“不知道。”

“我沒試過。”

沒試過不是因為不興趣，而是因為沒有什麼愿。

在小程罪小心翼翼的把竹蜻蜓沾到的土干凈時，巨石上的年正看著自己旁那個迷你的竹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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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炎熱的夏季，家庭的巨變，陌生的環境，剛認識的小哥哥，讓小程罪重新笑了起來。

以至于接下來的每一天，周匪都會時間過來找玩。

偶爾拿一些玻璃珠，教怎麼玩。

又或者帶一些紙飛機，讓站在巨石上面往遠飛，他再去撿。

時間一不留神，就帶著他們來到了這一年的秋天。

枯黃的樹葉，從人間的任何一飄來，落在地上，任人踩踏。

周匪會空過來幫忙掃院子，將掃起來的枯樹葉收集到倉房里，讓程外公與程外婆留著燒火用。

每一次程外公都對這孩子贊嘆不已。

“周匪，留家里吃頓飯吧。”這天，程外公邀請。

周匪猶豫了下，注意到小程罪那副亮晶晶的目，他還是點了點頭。

即便是邀留下，周匪也沒閑著，幫忙挑水，燒火，刷鍋，切菜，什麼都會一點兒。

這是他們在一起吃的最正式的一頓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應該是第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