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不過眼,于是游走在江北各,驅邪除惡,斬殺鬼祟。”
“后來無意中結識了隊長。”
“他是一名奇人,武道、道雙修,天賦卓絕,最難得的還是他的人格魅力,我們相遇的時候,他邊已經跟著四個人了。”
“全是年紀輕輕,就踏了修行三階段的高手。”
“也就是現在的C級。”
“他說這片地方太,他想讓這里有一個新的規矩。”
“我們全都點頭,說:好。”
“此后我們稱自己為北斗。”
魏大爺說到這里,一臉唏噓,仿佛又回想起了,一群男圍坐在篝火旁立下誓言的那個晚上。
“想不到你們還中二的,老魏你的稱號是什麼,天樞、搖?”江辰樂呵呵道。
魏大爺搖搖頭。
“我們所用的,是一種更古老的稱謂。”
“隊長是破軍,阿權,也就是此代楚江王,江權,是文曲。”
“我是祿存。”
“巨門是個西邊黃土地來的漢子,一橫練功夫無人能破,他后來死在一只老僵手上,為了掩護我們逃走。”
“武曲……”
魏大爺頓了一下:“是個溫婉的南方姑娘,陸婉,很厲害,通的武道得有幾十種,樣樣都融會貫通。”
“可惜,可惜啊。”
“那只厲鬼,沒有給施展的機會!”
“那晚我眼睜睜看著,的心臟被掏出來,再被一口一口吞下去,我拼了命的大喊,卻被符陣隔絕。”
“隊長死死按住我們所有人。”
“我們活下來了,小婉卻只剩下兩只手,的手,很漂亮。”
說到這里,即便過去了近百年,老魏依舊忍不住的雙眼通紅。
“小子!”
“你知道嗎,我這輩子都看不他,他的心冷得不像一個活人。”
“小婉一直很仰慕他,平日維護,可那天卻是他按住了我們所有人。”
江辰愣了一下,才明白老魏說的是他們那位隊長,破軍。
“當時你們集出手一搏的話,有機會嗎?”
魏大爺搖頭:“我們來錯了地方,沒想到會撞上一只,在它面前,再多十個我們這樣的奇人,也是送死。”
他說完輕嘆一聲,似乎不想再多提。
“這件事后,我離開了北斗,拼了命的修煉,等我四階段,找遍江北,又找遍九州,卻再也沒有找到那只殺死小婉的。”
“回過頭,不知不覺,我已經在一次次生死之間,來到了五階段的盡頭,再進一步,就是登上王座。”
“我師傅離開前就和我說過,鬼修封王,比尋常方式,困難了十倍不止,往往是有死無生,讓我輕易不要嘗試。”
“我也預到了突破的艱難。”
“于是打算走遍山河,尋找契機,無意之間,卻再回到了江北。”
“此時這里已經有了新的秩序,曹分局。”
“與昔年的混不同,此時的江北奇人界,足以稱得上井然有序。”
“大家都說這里的局長是個傳奇,明明是奇人,卻甘愿投曹,不再遵循道盟那套腐朽的規矩。”
“我已經猜到了這位局長是誰,心底雖還有不忿,卻依舊想再見一面故人。”
“等我到這里的時候,卻只看到阿權一個人。”
“他告訴我,所有人都死了。”
“我當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還說,昔日的仇,隊長已經親手報了,分局是隊長一手建立的,江北的新秩序他也立起來了,他還親口叮囑,說等我回來,讓我守護這一切。”
“后來阿權回了楚江王道場,傳承閻羅缽,我依舊沒有原諒隊長,懷著不忿離開,獨自去渡我的劫。”
“渡劫失敗,幾位閻羅共同出手,把我的惡尸封一口鎮魂棺。”
“之所以有如此面子,是因為我這些年給曹帶來了巨大的益,這也是我們鬼修除開同級無敵的戰力外,最特殊的地方。”
“作為死人,我們可以出區,雖然也很危險,但至不會像活一樣,有進無出!”
“區中一些東西,對奇人、差,有著難以想象的好,點燃一香,或許可以讓一名宗師穩穩突破,燒一張黃紙,可以為大宗師擋一次災劫……”
“師傅走后,我便是九州唯一的鬼修,閻羅殿花了大代價保我。”
“生死的最后關頭,我才想明白了我唯一的寄托,還是曾經的北斗,于是請幾位閻羅,將我的惡尸棺立于江北分局。”
“我守著一代又一代差到來、死去,我大概懂了隊長當時的心。”
“可這一切早已經沒了意義。”
“多年來,是人非,對與錯也沒那麼重要了。”
魏大爺說完,灌了一大口酒,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才重新開口。
“至于此次之劫。”
“便和我的惡尸有關,這是我們鬼修獨有的東西。”
“是鬼就難免會誕生怨念,鬼修可以將其無限減小,卻無法徹底抹去。”
“我們會以自己的頭發、心頭、骨骼皮等,煉自己的惡尸,用于承載這些偶爾發的怨念。”
“突破時,則需要附惡尸,承痛苦,抹平昔日的怨。”
“鎮魂棺是幾位閻羅聯手打造的至寶,將我的惡尸鎮封,但怨念的積攢不會停止,這些年來,每當惡尸的怨念達到一個點,我就必須渡一次劫,尋求王級的機會。”
“每一次我都失敗了,或許是因為我太想活了,每次都束手束腳,只為了留一條命,繼續守著昔年隊友建立的分局。”
“這一次,我的惡尸已經徹底不住了,因為日積月累,它的怨念,接近了王級!”
“這一次,要麼王,要麼死道消。”
“如果我死,惡尸會陷一種無意識狀態,尋找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鉆進去,得到我惡尸者,會短暫為一名邪道王。”
“時間長了,或許會被我的怨念折磨一個徹徹底底的怪,但這一點,許多人都不會在意,短暫稱王,哪怕再短,也足以吸引天下人了。”
魏大爺一口氣說完,盯著江辰看了好久。
這世上,未王之人,應該沒有能抵得住稱王的。
可從這個年輕人眼中,他只看到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