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別裝死，這次該你吃藥了！”

“對，沒錯，快出來。”

“該死的，這些文化人最喜歡耍賴！”

“差不多行了，昨天那個瘋子發瘋，可是我在外面承了一切，你們知道那有多恐怖嗎？這次的藥我不管，你們中隨便選一個人替我吃。”

“一碼歸一碼，他發瘋的時候你恰好在外面，跟我們無關！”

“我倒是覺得律師說得有道理，他昨天的確吃了不苦頭……”

“那你明早替他吃藥？”

“憑什麼？我不愿意！”

“……”

病房傳來喋喋不休的爭論。

江辰聽了一會，大概明白過來，重癥病人每天都要強制吃藥，幾個人格這是在決定吃藥時誰來占據。

“這個細節我倒是沒注意問，難道說重癥病人吃的藥，會造很巨大的痛苦？”

他喃喃一句，手去敲門。

可手剛上去，門突然開了，一道影立在門后，戴一頂貝雷帽，臉上覆蓋著一張白紙，上面用黑的墨畫著五。

那雙眼睛像真的一樣，泛著一詭異采，正死死盯著江辰。

江辰想到了之前故事中，最后幸存的兇手是被煤氣炸毀了容的。

看來這個小說寫手為了還原故事角，竟真的將自己毀了容，而后覆蓋上一張白紙，當作簡易的臉。

“有點意思，居然沒有被我們嚇到。”

“他居然沒尖，沒跳起來？”

“是不是被嚇了？”

對方一開口，直接就是接連的三句話，讓江辰有種很怪異的覺，似乎在同時面對三個人。

“幾位病友兄弟，你們好啊，大晚上的不睡覺，這是聚在一起流病？”

他微微一笑，平靜開口。

“神特麼流病，鬼氣+600……鬼氣+800……鬼氣+700……”

一聲提示中，直接就是七道鬼氣。

導致江辰如遭雷擊一般，狠狠愣在了原地。

他眼睛越睜越大，仿佛發現什麼寶藏一樣，目極為熾熱的，死死盯著眼前的02號病人。

“他干嘛這麼興？鬼氣+1200……不會是男同吧？鬼氣+1100……這眼神太炙熱了，我有點扛不住，鬼氣+……”

“你干什麼，我們雖然人格扭曲了一點兒，但都是正經人！”

“你最好收起你危險的想法！”

“我倒是覺得他還不錯……”

“老師！滾回去，我們五個男的，就你一個的，這種時候不要說任何話！”

“算了，先把他殺死、剁碎，就不會有危險了。”

“贊同。”

“贊同。”

“贊同。”

可以看出，02號不愧為在整座第七病棟，危險系數都排在最前列的病人。

你一言我一語之中，很快就找好了理由，那張白紙臉上墨跡流，化為一個十分兇惡的表。

恐怖的殺意彌漫。

一冷至極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小半條走廊。

遠的04號興得難以自抑，兩手攥，眼珠子幾乎快瞪了，角也是瘋狂朝上扯，出一個極為病態的笑臉。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啊哈哈哈哈，快打快打快打！快快快！！”

的聲音跟快岔氣了一樣，肩膀也因為興而不停的發抖。

“他們都說要殺死你，作為一名律師，我一般是不贊同這種違背刑法的舉的，但這里是一座詭異病院，似乎不律法保護。”

“呵呵。”

“所以，對不起了這位先生，我會盡量不把你剁得那麼碎。”

02號此時踏出一步，上服一點點被鮮紅占據，異常恐怖的氣息發出來。

整條走廊都刮起了一陣強烈的風。

江辰握神錘才能站穩，他強忍住直接出手的沖，腦子里迅速思索，最后沉聲喝道：“你們六個廢，打算吃一輩子藥嗎？！”

“什麼意思？”02號開口，氣息的攀升卻并沒有停止。

“這個世界向來就不公平，什麼是正常？什麼又是神病？我們的病都是被定義的，我們的命都被那些可惡的醫生主宰著！”

“我見過一位病友，只是因為太思念死去的老婆，就被當了人格分裂，終日飽折磨。”

“我見過一位病友，很可的一條大黃狗，只是因為喜歡發出狗，就被診斷為認知障礙。”

“我還見過一位病友……”

“這些人里有他，有我，也有你！”

江辰慷慨陳詞。

他的話的確有一定道理，聽到第一句后，02號的注意力就被明顯吸引了，服上的沒有再增加，而是認真傾聽起來。

白紙臉上，墨跡不斷游，變幻著不同的表。

“看看你自己，02，你只是朋友多了一點，碎了一點，就被當作重癥病人，囚在暗無天日的病房，每天都要被迫吞下那些惡心的藥丸！”

“看看，04號，多可的一個小姑娘，只是心理變態了一點，就被限制了真和自由。”

“看看我，多帥的一個小伙，也沒什麼病，卻要和你們一群變態關在一起！”

“這一切，都是誰的錯？”

“醫生！”

“全都是那群可惡的醫生干的！”

“他們藏在幕布背后，縱著我們的人生，然后發出滿不在乎的竊笑私語。”

“我們就仿佛木偶一樣被肆意玩弄。”

“是時候了！”

“站起來的時候到了！”

“病友們。”

“推翻醫生的暴權統治，拿回曾屬于我們的一切，神病院，就該神病當家做主！！”

江辰一番話激昂進，熱十足。

導致02號臉上墨跡飛速流，不斷組一個又一個有著細微差別的激表。

“是啊，我們只是不太正常而已，憑什麼要到如此不公的對待。”

“太對了，神病院，就該神病做主！”

“該死的醫生！”

“我們的人生的確一直在被縱，那惡心的藥，我是一次也不想吃了！”

“……”

“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是這有什麼用，你們難道都忘了，那些醫生有多恐怖？”

02號本來已經神激憤，但一個冷靜的聲音出現，打斷了其余幾個人格的激。

他沉默了一會，神低落下去。

“律師說得也對……”

“上次我們已經嘗試過了，想推翻醫生，本不可能。”

“的確如此。”

“他是想導我們去送死？”

幾句話下來，02號向江辰的目，再度變得危險起來。

這一點江辰早有預料。

他明白02號絕對不會像04號那麼好騙，或者說04號本也不好騙，只是本使然，也想鬧事而已。

“不用急著拒絕，我懷抱誠意而來，早已策反了一大批人，它們曾經是樓上那些醫生的爪牙，但現在棄暗投明，就是我們的一份子。”

江辰一邊開口，一邊握了神錘。

他也知道，對付02號律師人格，這種沉著冷靜的人，靠上功夫是不夠的，還得出一點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