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里的質問和嘲諷,讓沈離有點來火。
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沈離回以冷笑:“老夫人邀請我們母子兩來做客,要是司總覺得不合適,可以直接和司老夫人說。”
丟下話。
沈離拉著沈屹,直接往客廳走。
司薄宴:“……”
“真的是老夫人請他們來的?”
司薄宴問道。
張叔再度點頭:“老夫人年紀大了,您平常也忙,現在醫生說主要就是心調理,喜歡那個孩子,所以就讓我把他們兩個接回來,陪老夫人相一段時間。”
張叔沒有說假話。
前兩天接司老夫人出院,主治醫生的確代,讓老夫人注意,其他的都沒有什麼大礙。
這下,司薄宴徹底說不出話。
可這樣。
并不代表他能夠接一個陌生的人闖他的領地。
沈離直接去找了司老夫人,司老夫人高興得都快合不攏了。
“屹屹,快過來。”
司老夫人朝沈屹招招手。
原本有點害怕生人的沈屹,居然真的朝司老夫人走了過去,他很乖巧的站著司老夫人面前。
“看看,是不是和薄宴小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司老夫人拉著沈屹的手,和獻寶似的,和王媽說道。
“是啊。”
王媽一邊說一邊眼淚,激得不行。
當初老夫人說的時候。
還以為老夫人是年紀大了,看錯人了。
直到現在看到這個孩子,才知道司老夫人本沒有看錯,這個小孩子,和司薄宴長得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如果夫人還在的話。
和爺的孩子,應該也和這個孩子一樣這麼大了吧?
想到江窈窈。
王媽又朝沈離看過去,面前的人穿著很簡單的針織衫,骨架和江窈窈一樣,都是屬于細長類型的,但是五截然不同。
如果說江窈窈像是一杯品了會回甘的清泉,那麼這位沈離的小姐,五濃,像是一杯看上去就滋味富的酒。
爺……江窈窈,很多的時候,是因為的格。
這樣的人,會讓爺在夫人的上分心麼?
王媽表示懷疑。
覺到王媽打量的視線,沈離朝禮貌一笑,王媽回神,立即問道:“沈小姐,我去幫你收拾東西。”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您照顧老夫人就好。”
對這位自稱“王媽”的人,沈離沒有一點抵心理。
是來借住的。
不是真的來當老佛爺的。
自然不好讓司家的老人手。
看沈屹在這里待得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樣子,沈離啼笑皆非。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自己的寶貝兒子心太大,還是說司老夫人對他太好了。
這樣也好。
還怕沈屹不習慣呢。
沈離拉著行李箱,離開了司老夫人的房間,司老夫人的不好,所以住在一樓。
現在司家,司薄宴應該是不歡迎來的。
那麼應該住得距離司老夫人近一點,到時候司薄宴萬一哪筋搭不對,刁難,還能找司老夫人求援什麼的。
打定主意。
沈離在一樓挑選房間,走著走著,直到一扇門出現在自己面前。
和其他的房間不同。
這個房間在走廊最里面,看起來應該采不錯,門閉著,門口還掛了一個風鈴,風鈴是小海螺做的,看上去格外致。
開始王媽說過。
一樓的房間,除了司老夫人的,都是空的。
那麼,這個房間,應該是可以住的吧?
想了想。
沈離打開了這個房間的門。
走進去,瞬間被里面的一切給吸引了。
這個里面空空的,房間很大,有一張很大的工作臺,旁邊的架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玉石,有完了的,還有沒有完的,琳瑯滿目。
而工作臺上——
沈離走到桌子面前,邊上的是一個相框,里面放著一張照片,照片容看到過,是當初在網上看到的,司薄宴和江窈窈站在雪地里拍的照片,不過這次不同,除了江窈窈,還有一個頭發白了不的中年婦。
靠著江窈窈,五和江窈窈有幾分相似。
這個人……沈離著那個人的臉,心里忽然浮現一難過,就連眼眶也浮現了一熱意。
等反應過來。
才發現自己已經流淚了。
這個人……是的媽媽麼?
放下相框,又看向工作臺其他地方。
工作臺中間擺著一個羊脂玉,雕刻了一個孩子模樣,只是才雕刻了一半,工刀之類的還隨意的擺放在了臺子上,桌面還有玉石碎屑。
也不知道是有人臨時雕刻忘了收拾,還是有人故意擺這個樣子。
整個司家,懂玉石雕刻的也就只有江窈窈一個人。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
司薄宴想要營造出江窈窈沒有離開的樣子,竟然沒有讓人收拾這個工作室。
竟然誤闖誤,進了江窈窈的工作室——哦,確切的來說,是自己的工作室。
沈離拿起那尊羊脂玉,又拿起了雕刻刀。
心里浮現一詭異的生疏。
明明覺得生疏,手指卻很本能的指引,應該要往哪個地方下刀……
完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記憶?
哪怕自己失憶了,還是會記得磕在腦子里的玉石雕刻技?
“你在干什麼!”
沈離還在唏噓。
從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怒喝。
沈離嚇了一跳。
手里的羊脂玉,就那樣落在了工作臺面上,然后又咕隆咕隆的滾在地上,摔碎了。
原本刻了一半的羊脂玉娃娃,就那樣斷了兩截。
司薄宴怒不可遏,快步走進來,揪住了沈離的手腕,他的眼睛發紅,蘊藏著滔天怒火:“誰允許你進來的?”
“抱歉,我……”
沈離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
的確不應該就這樣闖進來,還把羊脂玉給摔碎了。
這對司薄宴來說。
應該是一個念想吧。
“出去!”
不想聽沈離解釋,司薄宴狠狠甩開了沈離的手,指著門口,“給我出去!”
他半蹲下子,將那斷了兩截的羊脂玉撿起來,他的眼里滿是悲痛,像是希被抹殺掉了一般,頎長的手指死死著那尊羊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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