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厲奕琛不提，孔慈音也準備開口。

直言，“我已經有一千萬了，法院應該就不用去了……”

“不用去了？”厲奕琛笑了兩聲，“孔慈音，你覺得我會真的在乎你有沒有一千萬？我已經對外宣布了霖安是我唯一的孩子，是厲氏唯一的繼承人，你當我這些話都是說給誰聽的？”

車溫度驟降，氣氛瞬間凝固。

孔慈音仿佛覺得自己的都開始倒流，聲音都帶著微微意。

“厲奕琛，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現在想反悔？”

厲奕琛表不變，“反悔？孔慈音，你知道昨天我為什麼沒有告訴你霖安的位置？”

這個問題孔慈音想過，昨天到達現場的時候就很想問，問他自己明明是霖安的母親，為什麼第一時間沒有通知，不然橫在銘脖子上的就不是一支筆了。

隨后，孔慈音一怔，不然橫在銘脖子上的就不是一支筆了……

“因為我擔心你做出極端的事導致事態不可控。”

“事態不可控？呵呵。”孔慈音笑了兩聲，覺得諷刺至極，“你是不是在說就像幾年前一樣，我……”

“夠了！”厲奕琛厲聲打斷的話，“不要說以前了。”

他父母跳樓時候的形，十幾年如一日的在他眼前重復，楊清婉倒在泊中的影更是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不愿提起，也不愿記起，看著孔慈音的臉，他會止不住的怨恨。

“你不想聽？”孔慈音的笑聲更大了些，眼里都忍不住帶著星星點點。“你還不想聽，你以為我想說？厲奕琛，我真是后悔，太后悔了。”

前排溫度驟降，厲奕琛渾止不住的寒意。

“你后悔？你只是后悔清婉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能好好地活在你面前是不是？”

“孔慈音，像你這樣的人，本就不配做霖安的母親！”

“我自己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霖安的消息，是因為我知道陳麗蓉不會對霖安手，沒有這個膽子，而你的出現，卻……”

孔慈音閉了閉眼，聲音放得很輕，“所以，這一切都怪我是嗎？”

厲奕琛拉扯了下角，笑得發冷，“不怪你，要怪就怪孔衛華，不然怎麼會發生這些事？”

到了地方，厲奕琛將一個盒子遞給孔霖安。

“霖安，爸爸先走了，過兩天再來接你。”

說完，他又看向孔慈音。

“一千萬只是你進法院的門檻，至于霖安的養權，全看法院的判決。”

孔慈音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千萬的賭約不立，那麼似乎沒有勝算。

手機上劉叔的轉賬記錄就像是個笑話，嘲諷著孔慈音的自不量力。

回到家，給霖安安置好后，孔慈音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

靠在門上，無力的往下，甚至呼吸都有些不過氣，不明白厲奕琛為什麼一定要和搶霖安，不明白。

一直以來，驅使前進的力就是一千萬，以為有了一千萬就可以很安心的和霖安一起生活了，以為……

……

回家的路上，手機震個不停，厲奕琛蹙眉接通，是陳麗蓉。

“奕琛，你在哪，清婉自殺了！”

“什麼？”一個剎車，厲奕琛連忙問道：“清婉怎麼樣了，你們現在在哪？”

“在別墅，夏楊已經過來了……”

夏楊是厲奕琛的私人醫生。

“我馬上回去。”

厲奕琛飛馳回家，一路上腦海里又浮現清婉倒在泊的形。

自殺？清婉怎麼會自殺呢？連打針都怕疼，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厲奕琛不明白，也想不通。

到家后，厲奕琛看見夏楊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清婉怎麼樣了？”

夏楊扶了扶眼鏡，“傷口不深，已經止住了。”

厲奕琛點點頭，陳麗蓉本想說什麼，見他臉不好便沒再開口。

進了房間，楊清婉閉著眼躺在床上，眼淚淚痕未散。

“清婉。”

楊清婉睜開眼，因為清的事最近消瘦了許多，一張溫婉的臉上更顯得憔悴，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昨天又開了槍，涌出的鮮讓緒又失了控。

得知厲奕琛去了孔慈音那里，一時想不開就……

手上纏繞的紗布很是顯眼，厲奕琛嘆了口氣，滿眼的心疼。

“怎麼這麼傻？”

楊清婉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偏過頭，不想厲奕琛看見這樣子。

厲奕琛握著另一只手，神溫，“是不是昨天開槍嚇到了？”

楊清婉嗯了一聲音，帶著沙啞的哭腔。

“我真的很害怕，奕琛……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這樣……”

楊清婉神有些痛苦，厲奕琛擔心又陷回憶，連忙安道。

“好了清婉，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直到晚上，楊清婉緒才平穩了不，厲奕琛擔心刺激，將家里紅的東西全部都扔掉了，還一直守在邊。

“奕琛，你上午去哪里了？”

厲奕琛看著楊清婉有些忐忑的眼神，心里無聲地嘆了口氣，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孔慈音也是這樣問他的，但孔慈音的問話里永遠充滿了自信和大方，而清婉只有小心翼翼和試探。

“我去看了看霖安，順便和孔慈音說了養權的事。”

清婉的小心翼翼來自于沒有安全，厲奕琛知道這點，所以將兩人的對話都說給聽。

在聽見厲奕琛說孔霖安的養權全部都給法院時，楊清婉的眼睛閃爍了一番。

心卻好了很多。

“啊！救命啊！”客廳傳來小孩的驚恐尖聲，高又刺耳。

厲奕琛站在門口，看見陳麗蓉急匆匆往樓下走。

“陳姨，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