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有些詫異，這老太太居然連之前給爸爸和小哲裝修房子的事都知道了？

看來還真是沒輕查。

淡淡地笑了笑：“顧老太太，那棟別墅我已經賣了，就是因為裝得不好。”

顧老太太的眼睛著老年人特有的渾濁，但眼神卻很犀利，只不過藏得很好，被表面上那層看似慈的笑容慢慢地覆蓋住：“你這孩子，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還得這麼生分，以后就跟謹言一樣，。”

陸清越：“……”

這老太太八是被奪舍了。

“還有裝修的事，房子裝得好與壞都是你們自己住，我老太婆年歲大了懶得心，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便放下筷子，手搭著旁邊傭人的手臂站起來：“你們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吧，我去看看你爺爺，他這兩天有點不舒服，早飯都沒過來吃。”

顧瑾言聞言立刻走過去，關切地問：“，爺爺怎麼了？是心臟又不舒服了嗎？”

顧老太太擺擺手：“心臟沒事兒，就是有點著涼了，你快陪著清清去看暖暖吧，順便帶去看看你的屋子。”

陸清越：“……”

這善解人意的也很不尋常。

“好，我先送去姑姑的院子，然后就過來看爺爺。”

顧瑾言說完便轉回來拉著的手走了出去。

顧老太太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慢慢地斂起笑容，眼神和表都一點一點地冷下來。

兩個院子相隔不遠，顧瑾言將送到顧嫣的院子就急忙去看他爺爺了，陸清越自然不能攔著，一進屋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暖暖的上。

小家伙恢復得很好，長得也很快，仿佛只一夜沒見就跟昨天又不一樣了，嘟嘟的小臉，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著幾顆還沒長齊的牙齒已經會媽媽了。

逗暖暖玩兒了一會兒，便有一個沒見過的老傭人過來了，對道：“陸小姐，爺在老爺子那邊走不開，讓我過來帶您去他的屋子看看。”

陸清越微微蹙了下眉心，看來這個裝修的活兒是推不掉了，不過倒是想去他從小到大住過的地方看看的，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本人的氣質一樣清幽雅致。

“那就麻煩你了。”

說著把孩子給另一個專門負責照顧暖暖的傭，跟老傭人走了出去。

在路上想了一下，還是出于禮貌地關心了一句：“顧老爺子的病，沒有大礙吧？”

傭人長著一張看起來很和善的面孔，聞言笑了笑：“沒有大礙，就是老小孩兒不肯吃藥，爺孝順，正哄著老爺子吃藥呢。”

也回了對方一個微笑：“他的確是孝順的。”

“爺年時就沒了父母，都是老爺子老太太一手拉扯大的，他跟老爺子的自然更深些。”

老傭應該是個說的，邊走邊兀自打開了話匣子：“老爺子老太太也是可憐，中年喪子，一場車禍兒子兒媳雙雙命歸黃泉，就留下爺這麼一獨苗，疼得就跟眼珠子一樣。”

陸清越聽提起顧瑾言的父母，臉上的微笑僵了一瞬，沒有接話。

老傭人似是沒發現的沉默，又自顧自地絮叨了一些關于顧瑾言父母的事，直到兩人走到一清幽雅致的院子停了下來：“就是這里了，陸小姐請進吧。”

陸清越邁步走了進去，順著漢白玉的甬路走到房子跟前，老傭上前打開對開的紅木門。

一進去便覺得屋子里線森昏暗，令人很不舒服。

但是一想到這是顧瑾言從小住到大的地方，又覺得可能是因為天的緣故，加上自己住慣了樓房不太適應這種古樸老宅的厚重風格。

老傭似是沒發現的異樣，走在前面引路給介紹：“這是客廳，這里是臥室，那邊是書房，書房的隔壁是一間佛堂，陸小姐要不要去上一炷香？”

陸清越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顧瑾言居然還信佛。

雖然不是佛教信徒，但爸爸生前是信佛的，經常拉著一起給菩薩磕頭上香。

于是點了點頭：“好啊。”

佛堂沒有別的房間大，一進去濃郁的檀香味便撲面而來，只是窗簾擋著，只覺得滿室昏暗又模糊，不由得腳步一頓：“這里好黑啊。”

老傭在后解釋：“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老太太就讓把窗簾擋上了，陸小姐您等一下，我這就開燈。”

隨后便聽見咔嗒一聲，但是燈卻沒有亮，接著又聽見老傭低聲嘟囔了一句：“明明剛檢修過的，燈怎麼壞了？”

陸清越皺了皺眉，剛想說那就改天再來上香，就見老傭邁步走到了佛龕跟前，打開了供桌上蓮花臺的燈，紅的燈頓時染滿了整個佛堂，照得人眼睛發脹，不由得下意識閉了下眼睛。

再次睜開時老傭已經點燃了三柱香朝遞過來：“陸小姐，請您上香吧。”

陸清越只好下心里那不適，手接過來，剛要朝佛龕前面的團跪下去，就聽見老傭又道：“這個佛堂還是爺的母親生前開的，若是看到陸小姐在這里叩拜，一定會很高興的。”

陸清越的作一下就頓住了，猛地轉頭看向老傭，接著心臟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覺得老傭那張原本和善的臉在紅的映照下變得森可怖。

聽見自己抖的聲音問：“你說這個佛堂是誰開的？”

“是爺的母親啊，夫人是個特別善良的人，活著的時候每天早晚都要來這里跪拜上香的，沒想到好人不長壽，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對了，這里還掛著老爺和夫人的像呢，陸小姐你看，是不是跟爺長得特別像？”

陸清越這才發現在蓮花臺的前面放著兩張黑白照片，一男一，那兩雙眼睛仿佛都在直直的盯著。

頓時瞳孔一，渾的汗都炸了起來，一莫名的恐懼猛地從心底竄了出來。

“哎呀，陸小姐你手里的香怎麼斷了？”

聽到對方的話，陸清越這才發現手里那三點燃的香已經被自己齊刷刷斷了，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