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翻江倒海了好一會,卻只吐了點酸水出來。
等紀南喬緩過神來,洗了把臉走出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于芷彤的聲音。
在洗手間后面那個僻靜的角落,于芷彤此刻正低著聲音對著電話那邊吼著。
“曾欽,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之前要的十萬我已經給你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我現在剛剛回國,我跟陸宥言的關系都還不穩定,你讓我怎麼開口問他要錢?”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連孩子都懷不上,不然我早些想辦法懷上孩子,我說不定早就嫁給他了,等真的了陸太太,你要的那點錢還算錢嗎?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怪你!”
“你要是敢去找他,敢讓他知道我跟你的事,我們就一拍兩散,曾欽,你別忘了你上的那些債務,要是沒了我,你離死期也不遠了吧?”
“你以為你還有的選嗎?你要麼就給我安分等著,等我拿到了錢,我自然不會忘了你,但是你要是鬧的話,我最多就是沒辦法嫁進陸家,但是你呢?跟我撕破臉,你有好嗎?你以為你把我們的那些事都告訴了陸宥言之后,他還會為我花錢嗎?”
“你也是男人,你不懂嗎?哦,我差點忘了,像你這種靠人養了五年的人,本就不能算作是男人了!”
于芷彤越罵越氣憤,聲音有些控制不住地變大了些。
紀南喬就這麼站在那里,說的那些話就盡數落到了的耳中。
聽著剛剛話里的意思,紀南喬雙眉瞬間蹙了起來,不由得想起爺爺說的,五年前是自己選擇了錢放棄了陸宥言。
爺爺做事雖然霸道狠辣,但是卻不是一個拘泥門戶之見的人,只是陸宥言是孫子輩中他最看好的一個,所以他的對象,他必須把關。
如果于芷彤心正的話,陸文覺也不會太反對他們在一起。
只可惜當時的于芷彤連第一關都沒能撐過去,所以在陸文覺這里,是絕對不可能嫁到陸家的了。
紀南喬知道爺爺不會說謊,但是以前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過。
甚至還想過于芷彤是不是為了讓陸宥言能夠順利繼承晉恩才會選擇出走。
說到底就是不敢相信的四哥會上這樣的一個人。
可是現在,于芷彤此刻說的這些話到底還是扯碎最后一的遮布,將最丑陋的一面暴了出來。
一想到是這樣的人,一想到四哥被這樣的人蒙蔽,一想到就連懷不上孩子的真正原因都是騙陸宥言的,紀南喬整個人心里就特別特別的難。
那種覺比知道陸宥言的心里只有于芷彤還要難。
如果于芷彤真的值得陸宥言傾心去,那也會著自己去全,去祝福。
可是偏偏不值得,偏偏是一個連紀南喬都看不上的人。
紀南喬越想心里越煩,不愿意再聽下去。
剛想轉離開,于芷彤卻剛好四下看了一圈,然后就這麼發現了不遠站著的紀南喬。
大概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在這個商場都能遇到人,于芷彤眼中閃過明顯的慌張,然后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看著于芷彤向著自己這邊走來,紀南喬其實并不是很想搭理,轉便要離開。
之前的幾次見面,于芷彤對自己的那種態度已經把們之間那偽裝的和睦扯碎了,所以紀南喬也沒覺得自己還需要給留什麼面子。
“南喬。”但是紀南喬剛剛轉,于芷彤就快步追了上來。
不知道剛剛的對話被紀南喬聽到了多,于芷彤此刻心中難免慌張,態度自然也比前幾次見面的時候要好上許多。
“南喬,真巧啊,在這里都能遇上。”于芷彤走到紀南喬側,熱絡地打著招呼,“還沒吃晚飯吧,一起吃吧。”
“不用了芷彤姐,我還有事。”紀南喬回的生疏客氣。
“南喬,不耽誤你很久,我有話跟你說,聊聊,好嗎?”于芷彤臉上的笑意散了幾分,看著紀南喬認真地出聲道。
紀南喬最后還是答應了下來。
走進餐廳,兩人面對面地坐下,紀南喬就出聲道,“芷彤姐,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確實還有些事,待不了太久。”
于芷彤聽著紀南喬的話,角勾起了一笑意,應聲道,“好,那我就直說了。”
“南喬,我們認識也好多年了吧,當時我們是一個學院的,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跟宥言都不一定能認識,所以算起來,你也是我們的半個人了。”
扎心的話語襲來,紀南喬心口有些悶疼。
那段時間是最痛最難的時候。
眼看著自己心的人上了自己的學姐,而這一切還是自己間接促的,這件事原本就很殘忍。
陸宥言和于芷彤剛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陸宥言來接的時候總會帶著于芷彤一起。
他們有說有笑地走在前面,而只能卑微地跟在他們的后,看著他們的恩,看著他們嬉鬧。
現實有時候就是那麼的殘忍,殘忍地迫去圍觀他對另一個人的寵。
“南喬,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開始差點以為你也是喜歡宥言的,因為你看宥言的那個眼神,很不一樣。”
“但是后來,在夜泊撞見你的那次,我才知道我猜錯了,我也是沒想到,我們家乖巧的跟兔子一樣的小南喬,竟然也會早。”
于芷彤說著,眼中滿是笑意,看著紀南喬。
看著紀南喬的臉一點一點變得極差,于芷彤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明顯,“那一日,我跟宥言出去看電影,回來時間太晚了,就準備在夜泊住下,卻不想剛巧撞到了你也在那里,我記得你當時好像住的是走廊盡頭的那間屋子吧?”
“我知道陸家家教很嚴,所以當時我就沒敢跟宥言說,現在回想起來我這個做姐姐的到底有些不負責任了,不管怎麼樣你當時都還太小了,我怎麼也該幫你把把關的。”
于芷彤說著,輕笑出聲,“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能告訴芷彤姐那個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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