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真的很謝謝你把叔叔一家當家人,詩詩真的是運氣好,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程正濤看著紀南喬,客套地出聲道。
紀南喬有些不太習慣程正濤此刻的客套,跟他印象之中那個溫潤儒雅的程叔叔有些差距。
但是生活總會磨平人的棱角,藏起人的鋒芒。
所以紀南喬心中沒有過多的不適,只是有些心疼他。
“程叔叔,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是我運氣好,能有詩詩這樣的好朋友,您都不知道在外面有多維護我。”
紀南喬看著程正濤,很認真地出聲道。
這一點上,沒有客套,說的都是實話。
真的不知道自己積了什麼德才能遇到程詩詩這麼好的朋友,才能讓程詩詩這麼真心地維護自己。
所以就算為了程詩詩,也一定要盡自己所能地去幫程家。
“是啊,那丫頭長到這麼大,一事無,只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講義氣。”
“知道你離職之后,就去跟宥言吵了一架,也辭職了。”
“這孩子啊,是真的被我寵壞了,是本不知道家里現在有多難,說辭職就辭職……”
“詩詩也辭職了?”紀南喬聽著程正濤的話,驚訝出聲道。
這個程詩詩沒跟說,要不是程正濤現在提起,都不知道。
“是啊,昨天被我罵了一頓,現在把自己反鎖在了家里,跟我較勁呢……”程正濤說著,重重地嘆了口氣,“南喬,詩詩是真的被我寵壞了,本不知道現在我們家的生意有多難。”
“現在我們唯一的指就是晉恩了,只有晉恩才能幫著我們把這批貨銷了,不然的話,叔叔可能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程正濤其實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但是他沒有辦法,既然都已經來跟紀南喬開口了,他也就索不遮掩了,把整個事跟紀南喬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南喬,叔叔知道這樣也很為難你,但凡還有其他辦法,叔叔也不會來跟你開這個口。”
“不過要是你不愿意的話,叔叔也能理解,你千萬不要勉強了自己。”
紀南喬看著程正濤此刻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叔叔,您別急,我去跟四哥談,事總有解決的辦法的,我只求您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您說。”程正濤見答應,趕忙出聲道。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想去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詩詩和阿姨都很您,詩詩雖然看著好像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其實真的很重,程叔叔,不管再難再苦,家人都是可以跟你共同面對的,不要去想那些極端的事,好嗎?”
程正濤一直強忍的眼淚最終還是被紀南喬這幾句話給激了出來。
手掩住了雙眼,程正濤不斷地點著頭,“好,南喬,叔叔答應你……”
一個被生活垮的中年男人最后一強撐的堅強,在孩子的關心之下徹底土崩瓦解,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拋棄了丈夫和父親的責任,他也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一個被生活得幾乎快要不過氣來的人。
“嗯……”紀南喬眼眶也有些紅,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著出聲道,“程叔叔,那您回去等我好消息吧。”
看著紀南喬站起,程正濤到底還是沒忍住,哽咽著出聲道,“南喬,對不起……”
“程叔叔,您別這麼說,我沒有什麼力的,他是我四哥,跟他說件這個事,又不是什麼大事。”
“那我先走了,有消息了給您電話。”
紀南喬說著,轉走了出去。
看著紀南喬轉走開,程正濤手抹了一把眼淚,強忍著緒將目看向了窗外。
誰不知道陸家上下只有陸文覺一個人真的把紀南喬當家人,其他人或多或都看不起的出生,都不可能真的把當家里人。
這些年的乖巧懂事,跟在陸家的長環境也不了干系。
而憑從晉恩離職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跟陸宥言的關系也沒有剛剛說的那麼好。
要在這個時候去跟陸宥言開口,確實為難了。
程正濤這麼想著,心里越發難了起來。
而此刻的紀南喬確實正如程正濤想的那樣,整個人都是的,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跟陸宥言談這件事。
昨天晚上那麼鬧了一場,和陸宥言算是不歡而散了,可是也沒想過這麼快自己就又有事要去求他了。
早知道這樣,昨天晚上就該留點余地,不該把話說得那麼絕。
這麼想著,紀南喬不由得一陣煩。
手抓了一下頭發,紀南喬擰著眉想了好一會,最后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秦澈的電話。
在秦澈那里要來了陸宥言今天一天所有的行程安排之后,紀南喬準備找機會跟他當面談一談程叔叔的事。
他們現在的這種狀態,電話里談很容易把事談崩,所以必須要見到他,當面談。
看著他晚上約見客戶的地方,是在一個雅致的小筑。
紀南喬知道那里,價格不菲,但是卻只招待客,生人要想找過去都不容易。
陸宥言他們約的是晚上八點,為了保險起見,紀南喬六點就到了那里,想著先在附近等著,等他談完事之后再去找他。
在小筑附近的涼亭等著,紀南喬正在想著自己等下該怎麼跟陸宥言開口,卻突然聽到了一抹悉的聲音。
“南喬?”
紀南喬趕忙抬頭,是顧子黔。
顧子黔今天一改往日那隨的模樣,裝著熨的西服,上卻染著酒氣,很明顯喝了不。
“子黔哥,這麼巧,你怎麼也在這里?”
來這里的一般都是談生意的,記得顧子黔是并不喜歡這種場合的。
大學畢業之后,他就讀了研究生,現在已經讀到博士了,以后的他也該是向著學領域發展的。
顧家雖然以商業發家,但是也很支持他走學發展這條路,所以這種商業應酬顧父從來不會帶上他。
也正是因為這樣,紀南喬才會對他出現在這里這麼驚訝。
“怎麼,子黔哥就不能出現在這里?”顧子黔說著,在紀南喬的邊坐了下來,目突然變得幽深了起來。
“南喬,博士畢業還有幾年時間,我怕你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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