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佛堂里一大早就熱鬧了起來。
有宮來伺候淑貴妃跟阿萱洗漱,瞧著也都是很面的人。
就聽淑貴妃道,“放心,不管今日來了多僧,佛堂里伺候的就這麼些人。”
這是佛堂設立初期就定下的規矩。
待用過早膳,僧們也都來了。
佛堂四周都擺上了團,僧們依次坐下,阿萱大致數了數,足有八人。
而佛堂的重要,大佛的面前,也擺放著兩個團,是為了阿萱跟淑貴妃準備的。
這四日,們就得在這兒度過。
淑貴妃拉著阿萱上前坐下,寬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阿萱微笑點了點頭,也不知是不是有淑貴妃作陪的緣故,心還是平靜的。
伴隨香燭燃起,佛堂里也開始響起了梵音。
淑貴妃在一旁閉著眼,雙手合十于前,口中伴著梵音念念有詞。
而阿萱也學著淑貴妃的樣子閉上了眼,雙手合十,靜靜聆聽著。
在梵音之中,時間好似過得也很快。
不消多久竟然就已經午時了。
只見又有八名僧進了佛堂,替換了之前的那些。
而阿萱與淑貴妃卻依舊跪著,直到宮送來了午膳,們方才起用膳,不過也沒有離開佛堂半步。
哪怕是晚上,阿萱與淑貴妃也是在團之上而眠。
說實話,阿萱并不覺得這有什麼,行軍打仗習慣了,有過比如今更為艱難的日子,只可憐了淑貴妃。
見坐在團之上,睡得搖搖晃晃的,阿萱心里便不是滋味兒。
僧人們依舊班換著,卻只有阿萱與淑貴妃一直這樣熬。
到了第二日,看著淑貴妃眼下明顯的烏青,阿萱實在忍不住勸道,“母妃還是回去休息吧!”
還有三日要熬呢,淑貴妃肯定會撐不住的。
可淑貴妃卻是執意留下,“放心,本宮不會有事的。”
聞言,阿萱心疼淑貴妃,在當夜睡覺的時候,讓淑貴妃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如此,總算是比第一日那樣要好些。
就這樣,二人又熬過了一日。
第三日的午時,宮來送午膳時提起佛堂剩余的香燭不夠了,已是讓務府又送來些。
傍晚時分,佛堂所點的,便是新送來的香燭。
到了夜里,淑貴妃卻一直心神難安,遲遲不能睡。
阿萱也有些擔心,畢竟前兩日淑貴妃一到點兒就瞌睡了,以為是不適,慌忙問道,“母妃怎麼了?可是覺得不舒服?”
淑貴妃搖了搖頭,“只是覺得有些煩悶,許是連著聽了幾日的梵音,心中有些煩躁。”
聞言,阿萱微微嘆息了一聲,“許是時間有些久了。”
其實不是淑貴妃,就連僧們的誦經聲聽上去都浮躁了不。
而這些僧還是換著來的,淑貴妃能一直堅持到現在實在是不容易了。
想到這兒,阿萱微嘆了一聲,“不如母后先回去吧!兒臣不會有事的。”
“不行,就剩下一日了,本宮扛得住。”淑貴妃還是這樣固執,以至于阿萱覺得,梁煜那固執的子說不準就是隨了淑貴妃。
沒再說話,只是小心觀察著淑貴妃的反應,擔心其會出事。
果然,沒多久便見到淑貴妃額上開始冒出了冷汗,整個人也越發煩躁,竟是當著眾多僧的臉去拉扯自己的領。
見狀,阿萱慌忙手握住了淑貴妃的手腕,“母妃若有不舒服可別撐著。”
說話間,已然搭上了淑貴妃的脈搏,卻驚訝地察覺到淑貴妃的脈象很!
可淑貴妃卻并未覺得有什麼,只道,“我沒事,只是覺得這香燭的味道很奇怪。”
淑貴妃禮佛十數年,有段時間幾乎從早到晚都是在佛堂里度過,對于香燭的氣味很是悉。
其實早就察覺到了異樣,卻只以為是務府換了香燭的進貢而已。
而此刻,聽到淑貴妃這樣說,阿萱便不由得皺了眉。
當下便是站起來,行至一香燭前,將其拿起,吹滅,而后放置鼻尖細細聞了聞。
隨后便是一把將那香燭扔在地上,呼喝了一聲,“大家捂住口鼻!香燭有毒!”
這一番話,只惹得正誦經的和尚們一個個都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唯獨淑貴妃格外聽話地捂住了口鼻,一臉震驚地問道,“什麼毒?”
“這里頭應該是加了曼陀羅,會使人心神煩躁,久而久之會讓人變得瘋癲。”
只是這毒做得細致,加上香燭本的氣味掩蓋,竟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出來!
也難怪淑貴妃的脈象會如此之!
聽到這話,其中一名僧方才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驚呼道,“怪不得貧僧自方才起就覺得心神難安。”
其余僧也一個接著一個捂住了口鼻,道,“貧僧也有這樣的覺。”
一時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是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心神不寧。
唯獨阿萱沒有。
像是想到了什麼,阿萱放下了手,而后拿起一香燭,吹滅,猛吸了一口。
見狀,淑貴妃大驚,“阿萱,你做什麼?”
那香燭里可是有毒啊!
可阿萱卻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著的反應。
直到確定沒有任何覺,才看向淑貴妃,“母妃可還記得那日我曾說過當初與二皇子服下蛇膽后躲過了林中的瘴氣?”
淑貴妃點了點頭,此事奇特,自然是記得的。
就聽阿萱道,“如今看來,這蛇膽不但能避瘴氣,一切有毒的氣,它都能解。”
聽到阿萱這樣說,淑貴妃不由得驚呼,“你是說,你沒事?”
阿萱點了點頭,而后看向一眾僧,“這佛堂應是待不住了,諸位先離開此再說。”
說著,便上前攙扶住淑貴妃,準備往外而去。
卻不料其中一名僧忽然開了口,“可我等前來之時,皇后與皇上皆有代,未免妖魔作祟,不可輕易離開此。”
畢竟,香燭有毒是阿萱說的,他們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妖魔’的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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