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最終還是來了我房間睡。
這家伙洗完澡后穿著我的睡,齜牙咧道:“小子,我警告你啊,我可是正經人,半夜里別趁著黑燈瞎火對我手腳。”
我是見識過裴川的無恥了,所以我連開口爭辯的意思都沒有。裹著被子看著手機,默念地藏經。
裴川將我的雙人枕頭拿走一個,睡在另一頭道:“這又是師姐教你的?”
“恩,你別說話,打我的節奏,顯得不誠心。”我說道。
裴川嗤笑一聲,躬著子道:“指念經化惡靈,效果甚微喲。”
“有效果總比沒有效果好。”我反駁道:“沒有湊齊十件大功德之前,任何的辦法我都不能小覷。畢竟你沒嘗試過惡靈帶來的痛苦,簡直生不如死。”
裴川讓我將燈熄滅,同樣掏出手機瀏覽道:“蘇寧,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你的命格關系到我師姐的生死,不管你是真在意還是假好奇。我都希你口風嚴謹點,別對任何人提起。包括蘇鳶。”
“恩,還有你桃山村的家人,你的同學好友。”
裴川嚴肅道:“這不僅是為了保護我師姐,也是為了保護你。”
我被裴川突如其來的提醒所震撼,終止念經道:“我的命格關乎師傅的生死?你沒開玩笑吧?”
“我有必要開玩笑?”裴川語氣嚴厲道:“師姐不讓我告訴你,是怕你心有負擔。”
“但我覺得你小子不太靠譜,我要是不點你,指不定你就鬧出什麼禍端。到那時,自難保,還會連累我師姐。”
“甚至整個昆侖都會因為你的疏忽一鍋粥。”裴川將手機放到枕頭底下道:“命格的玄機我一時半會沒法從頭跟你說起,你記住了,你就是蘇寧,平凡的普通人。今天的事,你能忘記最好。忘不掉,也給我死憋在心里。”
我沒有回答裴川,因為我此刻的心緒完全飛到了靈溪上。
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命格怎麼會和靈溪扯上關系。
聽裴川的意思,一旦我的命格出現任何問題,都將禍及靈溪。
這樣一來,靈溪的命豈不是落在了我上?
我不敢想象,也不敢多想了。
我只知道一點,蘇寧可以死,但靈溪絕不能出事。
這是我對靈溪唯一,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回報。
“喂,我說的聽到沒?”裴川不放心道:“今天在陸家書房,你的命格氣息泄出去了,外面那群人八和無頭蒼蠅一樣到打探。”
“哪怕確定不了你的份,我們也會到他們嚴格監視排查。”
“我師傅大概十天左右過來,等他來了,由他和師姐聯手對你命格再次封印。”
“如此才能萬無一失。”
裴川啰嗦道:“這一陣哪都別去,在家多念經,多看駕車寶典。”
“你要是覺得無聊,明天開始我可以教你《八字相面經》,包括練車這方面的,我都可以。”
“還有,以后別喊我小師叔了,喊我……恩,喊我川哥。”
裴川自言自語道:“你的份特殊,以后也不可能是師姐的徒弟,喊我小師叔了輩分,師傅會打死我的。”
“我湊,你幾個意思。”我在被窩里狠狠踹了裴川一腳,怒道:“你是咒我被師傅逐出師門?”
“哎喲,我說別疑神疑鬼的行不。”裴川被我踹的哼哼唧唧道:“你聽我的沒錯,你想想,靜月師叔都讓你改口喊姑姑了,我裴川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靜月師叔一頭啊。”
我搞不懂狀況道:“你們昆侖都這麼不講究輩分?信口喊?”
“屁,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裴川回了我一腳,踢的很輕道:“一切的規矩都得分人,分異常況。”
“怎麼和你說呢?”
裴川著急道:“算了,我特麼真解釋不了。你咋想咋想,反正以后得喊我川哥。”
“行啊,你不覺得吃虧就。”我無所謂道:“你師傅是昆侖大長老,那靜月姑姑是二長老嗎?”
“對。”裴川應聲道:“昆侖上一任掌教收了五個徒弟,大弟子季玄清,也就是靈溪師姐的師傅,現在的昆侖掌教。”
“二弟子杜奇瑞,我師傅。因為大師伯了昆侖掌教,我師傅則變了大長老。”
“不過靜月師叔更喜歡喊我師傅二師兄,說是以前喊習慣了。”
裴川話語里充斥著淡淡溫馨道:“二長老唐靜月,你的靜月姑姑。”
“三長老蘇星闌……”
“星闌師叔在十年前離開了昆侖,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裴川聲音顯得有些落寞道:“四長老夏白柚,十年前死了。”
“星闌師叔與白柚師叔是一對,兩人早已約定白頭偕老。”
“白柚師叔死后,星闌師叔不了打擊,一蹶不振,瘋瘋癲癲,直至離開昆侖再也沒有消息。”
裴川小聲說道:“如今的昆侖一脈再也不復十年前的輝煌,那時候四大天靈師坐鎮,何等風無限。”
我暗暗點頭道:“現在也不差呀,昆侖掌教,你師傅杜奇瑞,加上我師傅靈溪,不也有三大天靈師?”
“嘿,有點道理。”裴川傻笑了幾聲,說道:“其實靜月師叔邁天靈師不難,畢竟曾經到達過那個境界。只可惜心系紅塵往事,過不了自己的心結,鉆了牛角尖導致境界下跌。”
“否則……”
后面的話裴川沒有繼續,岔開話題道:“你呢,你以后有什麼打算?”
裴川的問話讓我稍稍發愣。
我的以后?這是不是想的太遠了?
目前的我,祛除惡靈保住命才是大事。
真要搞定了惡靈,我想我會回去繼續讀書。
考大學,找工作,結婚生子,孝順家人。
這本就是我應該有的生活步驟,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樣。
我還有其它選擇嗎?
“昆侖不錯的。”裴川似夢囈般說道:“或許,你也回不去正常人的生活了。”
“氣運之爭,同為棋子。”
“要麼被吃,要麼反吃。”
“你喊我一聲川哥,以后我喊你姐夫。”
“不對不對,你不能喊我川哥。”
“川弟?川川?”
“我忒……”
裴川翻了個,用腳踢了踢我,鄭重道:“我剛考慮了一下,你我平輩相稱,我喊你蘇寧,你喊我裴川。”
“恩,就這麼說定了。”
“念經聲音小點行不行?默念啊,會不會。”
“我信了你個邪,明天勞資要換房間。”
“艸,你再這麼念下去,我要升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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