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容易老先生只是許久沒見，所以過來同打個招呼。

“還有那個劉凡，也好久沒見蹤影了。”衛瑤卿又嘆道，“都不來找我玩了麼？”

裴宗之看了一眼，道：“他們不跟誰玩都不會不跟你玩，等著吧，會來找你的。”不出現或許只是因爲時機未到。

“在船上呆久了委實太過無趣了，不如今晚你去趟衙門，將縣誌出來看一看吧！”衛瑤卿支著下，邊想邊道，“我們來研究研究這裡的事，也好早日了了這裡的事，去一趟濟南府，便可以做我們自己的事了。”

裴宗之坐在那裡巋然不，聞言連眼皮都不擡一下：“我不會開鎖，這個事你做更合適。”

“你這話什麼意思？怪我不好意思的。”衛瑤卿慨道，“話說回來，昨天晚上我起夜，回來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了庫房，又不小心看了看老祥泰的貨，嘖嘖嘖，都是上等的好貨啊！在這裡等了兩日，每日的損失想想就人心痛！”

巨闕號已經停了兩日了，差此時仍然派了幾個人守在巨闕號周圍，看管他們這些人證、嫌犯，讓他們不準隨意離開，可除此之外，臨江城的縣令甚至趙捕頭都再也沒有出現過。

悶在船上著實無聊，衛瑤卿白日裡閒著無聊在船上走時，還能看到船老大一日比一日遮都遮不住的擔憂模樣。

“我同陛下說找幾個機靈些的員過來看看，”衛瑤卿晃著腦袋，道，“你說會是哪幾個機靈的過來了？”

裴宗之沒有說話，正在此時，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

“又來喂河神了啊！”衛瑤卿打了個哈欠，走到甲板上去看今日的“祭祀河神”。還是上回那隊穿著紅吉袍的隊伍，他們擡著三隻羊吹著歡喜的曲子朝這邊走來，走到碼頭邊，將羊扔進臨江河裡，又逃也似的散去了。

和那一天看到的一模一樣，不久之後，河中心便出現了一個漩渦，有緩緩向碼頭飄來。

這次，不是一個，是三個。同那綁著的羊一樣，的雙雙腳綁在木擡上，向這邊過來了。

衛瑤卿站在巨闕的船頭，看著那三飄了過來，看了片刻之後，轉回了船艙。

“不得了了，裴宗之！”

孩子一陣風似的衝進艙，坐在榻上閉眼小憩的裴宗之睜開眼睛，面無表的看著一把撈起手裡兩個包袱，手將那兩個包袱接了過來，放到一旁道：“怎麼了？”

“那天那三個客商，你還記得麼？就是說那一看就泡了好幾日的那幾個機靈的，被綁在木擡上飄過來了。相貌是泡在水裡看不清了，但三個人連裳都是那日的裳，一模一樣！”孩子說罷一副心有慼慼的樣子，手拍了拍自己的脯，道，“還好那日沒多話。”

這天如此之熱，那三個客商穿戴裝扮又是講究，一看便是富裕之人，這樣的人會捨不得換洗？三個人的都跟那一日的一模一樣，雖然不過只見了一次，好在過目不忘，不過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臨江城真是水深，這事真是不能深想，越想越人害怕！”衛瑤卿當然也不是真的要走，被裴宗之撈走了手裡的包袱之後，就在裴宗之邊坐了下來。

“那三個人連都沒換，可見當日或許就出事或者被人劫走了，可我們在船上呆了兩日，卻沒有聽說過客商失蹤之事。”

“當然……本就是誰也不認識誰，或許失蹤了，也沒有必要告訴我們這些人證或者嫌犯。”

“可你知道嗎？這一次那些百姓擡了三隻羊過來，剛好三個，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這裡的員態度也很是奇怪，死了人好幾日不見蹤影，有‘河神’作也不知上奏司，請我這種厲害人來理……”

“所以，沒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輕易面了。”衛瑤卿道，“做這件事的人肯定不是一個兩個，也不知道我們帶來的人夠不夠多，要是人數不夠，那就慘了！”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道：“……人還是說一些比較好。”

那三個人就是死於話多吧！當然，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想到不過是提了一句那有問題，自己便變了。

“上次他們還在說都死了好幾天了，這次倒好，他們自己也了死了好幾天了，我就是想救都來不及救啊！”衛瑤卿嘆了口氣，向裴宗之邊挪了挪，道，“這個地方果真是危險的很，還好我機靈，一早讓陛下派人過來了。”

這個地方，明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了，而是一羣人的事了。

“我知道有一句話作天高皇帝遠，現在到了這裡，倒是真的知道什麼‘天高皇帝遠’了。”衛瑤卿從他手中抓了一顆餞扔進口中，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只是這驚魂未定太過淺顯，流於言表，裴宗之擡頭，看向孩子臉上的表，角微翹，神嘲諷，眼神中有深深的怒意。

是生氣了吧！

“看來這裡的人不喜歡機靈的，像容易老先生啊，劉凡啊這種機靈的，嘖嘖嘖，真是怕過個幾日就看到這兩個人被綁著飄過來了，畢竟我都好幾日沒有看到他們了……”

“背地裡說人壞話可不好。”一道聲音自艙外響起。

衛瑤卿和裴宗之看了過去，但見艙門打開，劉凡站在那裡，朝他們笑了笑，道，“放心，我還活著，你口中的江湖士也都還活著。”

“你來幹什麼？”衛瑤卿同裴宗之並排坐著，擡頭看向他，沒有半點歡迎他的意思。

“聽說巨闕號上死了人，便來看看你們還好不好，見大天師還有力氣背地裡說人壞話，便放心了。”劉凡輕笑了兩聲，道，“這小小的臨江城，看似風景絕佳、民風質樸，但里門道卻不，我在這城中住了兩日，越看越是吃驚，你那日沒有亮出份是對的。若是當日便亮出了份，我怕今日飄過來的就是你們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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