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最近在做什麼？”等到衛瑤玉離開之後，衛瑤卿坐了起來，問棗糕。

“小姐的話奴婢都記得呢，二小姐最近沒出去，那個什麼趙小姐也沒來找過二小姐。”棗糕替把頭髮絞乾，說道，“最近二小姐跟著夫人在繡裳，還替小姐繡了兩件，奴婢都收著呢，原也想等小姐得了空拿出來試試的。”

“嗯。”衛瑤卿應了一聲。只要衛瑤玉不再生出以侍人讓大家過上好日子的想法就夠了，到底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以侍人又豈是這麼容易的事？人間的明爭暗鬥不說，真了那個圈子，地位這一條就足夠讓他們擡不起頭來。後宅子言語亦可殺人，手段也不容小覷。衛瑤玉的子看似，實則剛烈，註定做不好以侍人這等事的。

還想再問問，只是撐不起的眼皮告訴，這才十三歲的吃不消了，要休息了，於是道：“有些乏了，我先睡了。”

“奴婢替您把燈熄了。”

一夜無夢，衛瑤卿睡的很香。

……

“小姐，打聽到了。”棗糕疾步走進屋中，“趕車的老蔡把二小姐帶到大理寺門前放下的，二小姐讓老蔡晚一點過去接。”

“去大理寺幹什麼？”衛瑤卿皺眉，“昨日除了三甲遊街還有什麼事？”

“小姐，我想起來了，是騾馬市，聽說有個表演大烤活人戲法的人被燒死了，五城兵馬司把整街的人都抓進大理寺了。就隔著黃天道幾步的距離，因著大家都在看三甲遊街，倒沒人去注意那裡的向。”

抓人要把整條街都抓進大理寺，那必然不是普普通通死了個變戲法的那麼簡單了。衛瑤卿皺眉，忽地想起了什麼一般，“衛君寧呢？”

“不曾見到二公子。”

“還有湯圓，去問問。”

不多時，打聽到消息的棗糕就回來了：“二公子一晚上沒回來，湯圓也是，二小姐了大家的口風，我還是跟廚房的趙大娘探來的消息，奴婢又特意去門房上問了問，聽說昨日，李府牧家有小廝過來的，正巧上了二小姐，後來還是二小姐邊的青桔把那小廝送出門的。奴婢要不要再去打聽打聽？”

“不用了。”所有的謎團瞬間明朗了，衛瑤卿嘆了口氣，“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棗糕你留在這裡，有什麼事晚上回來同我說，我出去一趟！”

“誒，奴婢曉得。”棗糕了一把瓜子就跑到大廚房那裡同廚房的幾個廚娘套起了近乎。

***

“聽說昨日的瓊林夜宴還算順利啊，你來尋我可是出了什麼事？”得了信的何太平匆匆從府衙趕了回來，以爲又出了什麼大事。

衛瑤卿開口：“昨天騾馬市那裡出了什麼事？林立怎麼把一街的人都抓起來了？”

何太平愣了一愣，臉上表古怪了起來：“這不會是……”

衛瑤卿點頭：“我二弟被抓進去了。”

這還真是……何太平腹誹，姐弟渾不像親生的，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短時間之估計不會放出來了，不過也不會當真什麼苦。”

“我知道，法不責衆。”衛瑤卿點頭，“林立出應該不單單是爲了抓一個變戲法的吧！”

“當然不是。”何太平立刻肅了臉道，“原本也是要跟你說的，陳善遇刺的刺客就混在那羣變戲法、賣牛羊的人羣中，林立這個人你也知道，怎麼差怎麼了事，他當然盡數一抓了事，至於哪個纔是真的，直接給狄方行了唄！”

“看來段時間之當真放不出來了。”衛瑤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何太平鬆了口氣：“當然，若是衛六小姐你想將你弟弟救出來，我也會想辦法，但能不能就難說了。”

“我知道，自然不會強人所難。”衛瑤卿點了點頭，“不過我想看一看我弟弟。”

“那可以，我同狄方行打個招呼就行。”何太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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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總算把這羣刁民塞進去了。”小兵吏了手，回頭看了一眼擁不堪的大牢，“這大理寺也忒小了點，外頭看上去大的很，裡一看就那麼點點地方。”

罵聲牛羊鴨聲不絕於耳，想也知道是他們家中祖輩在被那羣刁民問候著。

“吵死了，這羣刁民！”林立堵著耳朵後退了兩步看著擁不堪的牢房，“跟要炸了似的，剩下的給狄方行就好了！”

“狄大人過來了。”小兵吏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狄方行，手一指。

林立回頭，可不是嘛，狄方行過來了，後還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藕荷的上，綠的長，梳著雙髻，帶著珠花，長髮披在後。

小姑娘笑瞇瞇的了過來，林立本能的皺了皺眉，而後腦中明一閃，回頭，正看到後的小兵吏在樂呵呵的點頭。反手就是一掌：“你他媽點什麼頭？”

小兵吏捂著臉，委屈至極，“朝我笑，我就點頭打個招呼。”

“招呼你個頭，這是個刁民。”林立已經想起來眼前這個丫頭了，回頭再次看了眼快城炸了似得牢房，暗罵了兩句“媽的，別出什麼事來”這才轉離開。

“本就在這裡，你弟弟若是清白的，過些時日就會放出來的。”狄方行揹負著雙手走到一旁。

“多謝狄大人。”衛瑤卿說道，走了進去，看到的那一瞬間，不止愣住了，就連狄方行也愣住了。

“這個林立怎麼抓了那麼多人進來？”狄方行看著大理寺的牢房也被震住了，牢房裡頭肩接踵，塞滿了人，瞧著人都快溢出來了。

“狄大人，小看一看二弟就出來。”衛瑤卿看著牢房微微瞇起了眼。

“六姐！”幾個盤著排排坐的年愁眉苦臉的，還是衛君寧最先看到了，興的招手，“六姐，你是來帶我出去的麼？”

衛瑤卿搖頭：“現在不能帶你走，只能來瞧一瞧，你們怎麼會被抓進來？”

“誰知道呢！”一旁的章之林抱怨道，“我們在看大烤活人的戲法，誰知真的大烤活人了，就這麼抓進來了。”

衛瑤卿掃了一眼牆角：懂事一些的李歡、盛明輝跟崔琰三人低著頭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愧地不敢擡頭看。

“大烤活人？”衛瑤卿有些驚訝。

“對啊，我們是變戲法的。”旁邊有人解釋道，指了指自己，“我是口吞大寶劍的。”

“我是口碎大石的。”

“我是鐵頭撞石板的。”

“我是骨鑽花瓶的。”

“我是頭鑽大火圈的。”

……

一羣變戲法的？有點意思。衛瑤卿還要再說話，那邊的狄方行就開始催促了。

“催什麼催！”衛君寧怒道，轉向狄方行。

眼看爭執要起，衛瑤卿連忙出聲制止了衛君寧，道了聲下回再來看他後才後退了兩步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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