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推開人羣,幾人四下看了看,楊公幹脆扯了嗓子:“七安先生呢?”
“啊?”有人訝異的了一聲。
幾人連忙回過頭去,出聲的人一綢緞直袍,收拾的倒也乾淨,只是那容貌,那風姿,跟出衆完全不搭邊。
“你就是七安先生?”楊筠鬆問了過去,皺起了眉頭。
“我?我不是啊!”那人詫異的看著他們幾人,“我是老張綢緞莊的老闆,你們找七安先生做什麼?”
“七安先生呢?”
“走了啊!”
“不早說!”楊筠鬆脾氣大的翻了個白眼,“往哪邊去了?”
有人指了方向。
“李義山!”楊筠鬆喊了一聲,李義山連忙追了上去。
“小姐,今日爲什麼要換那麼多馬車?”棗糕洗去了臉上的易容,滿臉不解。
“有人在跟蹤我們。”衛瑤卿從車窗扔下三顆石子,拍了拍手,“好了,擺了。”
“那小姐,還去做生煎包子麼?”棗糕捂著錢袋,雙眼發亮,這些時日賣生煎包子賺的錢可有不,小姐大方,除卻用料錢,剩下的都讓自己拿了。
“再擺兩日,尋個藉口撤了吧!”衛瑤卿看了一眼失落的饞丫頭,“放心,下次不賣生煎包子,賣別的。”
“好咧,小姐!”棗糕隨即高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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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丟了?”楊筠鬆看著一臉沮喪的李義山,手裡的柺杖撥了撥地上的石子,“不冤,咱們這位大果真有幾分本事,這是陣法,你追得到纔怪!”
“陣法?”朱懷驚訝不已,“那不是行軍打仗用的麼?”
“誰告訴你陣法只能行軍打仗用?”楊筠鬆冷笑,“陣法出自周易,本就與十三科淵源頗深。”
“那怎麼辦?”李義山滿臉的懊惱,“如此厲害的人,竟是生生的錯過了。”
“放心,他若想出現遲早會出現的,若是不想出現,你一輩子也尋不到。”楊筠鬆柺杖敲了敲地面,“回去吧!”
一旁的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還有周易我還沒學過呢!果然學海無涯!”
******
抱著紅布包裹的匾額從後門溜了回去,安置好那塊匾額,衛瑤卿就帶著棗糕去了榮泰院。
“祖母。”周老夫人子大好,坐在屋中看著一卷佛經。
屏退了紫娟跟紅珊,衛瑤卿讓棗糕也跟了出去,屋中只剩周老夫人與衛瑤卿兩人。
“六姐兒,來。”
衛瑤卿走了過去,喚了聲祖母。
周老夫人細細的看了一會兒,忽地發出了一聲慨:“自你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回,變了不,聽聞有些人得佛祖保佑,重新開了智,會變得聰明起來,我家六姐兒定也是這樣的。”
衛瑤卿心中一,看向周老夫人:“祖母,我……”
周老夫人擺了擺手:“六姐兒變的不,但祖母知道你還是六姐兒就足夠了。”
“自你伯父出事之後,祖母便日日誦經唸佛,求佛祖保佑庇護衛家,想是佛祖總算是聽到了祖母的心聲,讓六姐兒開了智,得了眼,祖母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今日你來,是想告訴你,家裡什麼都莫用擔心,有祖母在。祖母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考欽天監許是有些難的,但是莫用擔心,你儘管考,後頭還有祖母在呢!”周老夫人嘆了口氣,“祖母一生只有你伯父與你父親兩個孩子,供出了一箇中書令,已是你伯父自己爭氣了,你父親蹉跎了二十年,已經錯了,你若是喜歡,祖母也不攔著了。生死一遭,有些事已經看淡了,能考就考,崔家雖好,但咱們衛家底蘊太薄,高門大戶未必過得舒心,你想做天師,祖母就供你一輩子!”周老夫人拍了拍衛瑤卿的手,“你父親母親那裡有我,放心吧!就是寧哥兒那裡,記得勸一兩聲,祖母也不希他如何出息,莫闖禍就行了。”
“是,祖母。”
晚間的時候,那塊“大仁心”的匾額就被送到了榮泰院,總是翻牆從後門進來本就並非長遠事,有些事不準備瞞,也瞞不了多久,周老夫人自然會明白其中的意味。
看到那塊匾額之後,周老夫人嘆了口氣,許久之後,只是叮囑了一聲:“六姐兒,祖母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祖母知道,你會顧著咱們衛家的,只是切記萬事小心!”
看著轉離去的六姐兒,周老夫人有些慨:這丫頭,倒有幾分肖似同知的風采,想起同知年輕的時候就時常翻牆進出,有一回還不留神摔斷了,但即便如此,依然不改。同知定也想不到幾個孩子竟是這個侄最是肖似他,這樣的孩子,就算看也是看不住的,當年同知不就是看不住的麼?倒不如該放手時就放手。兒孫自有兒孫福,也一把老骨頭了,又能看護多久?沒有家世在,就算嫁高門大戶又有誰護得了,不若放手讓拼一把。
讓人收起了那塊匾額,指不定什麼時候會用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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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月便是欽天監的學考試了,你有多把握?”何太平看著面前的衛六小姐,心裡有些打鼓。
那位衛六小姐點點頭:“我在看書呢!”
“什麼書?”
“《十三科總綱》。”
何太平:“……”這《十三科總綱》是十三科的門參考書冊,眼見還剩一個月了,這個衛六小姐還在看《十三科總綱》。
“還有一個月了,我知曉你有天賦,但這考試還是要讀書背書的……”
“我……”
“這可如何是好,讓我想想,述論的題目你得會答啊……”
“我……”
“算了,你不用擔心,我欽天監裡有人……”
“我……”
“好了,沒事了,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安排好的,你放心吧……”
“我……”
“看來要走一次小道了,我來聯繫一下我的人,你放心好了,定然萬無一失……”
“我……”
“衛六小姐可有什麼疑問?”
衛瑤卿默默地把話吞了下去,看著何太平一臉篤定自信的模樣,看了片刻之後轉爲點了點頭。既然何太平說他都安排好了那自是最好不過了,說起來,還不曾嘗試過走後門的滋味呢,有人事事心的覺還當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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