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好。”

察覺到男人說這話時眼底那一抹真誠且容的寵溺笑意，時念的心臟還是不可抑制地了。

“戰先生，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用輿論的手段給沈施、費力打沈家。

從來……從來沒有人這樣幫過，為出頭。

從小到大，就是那個無論遇到了什麼苦，都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的普通人。

沒有后盾，亦沒有仰仗。

戰北冥深邃的眸子里閃過意外，他起，挪了椅子坐到離更近的地方，真誠地看著。

“時小姐，我在追你，你看不出來嗎？”

他說話的語氣平穩，可的心湖像是一陣微風拂過，泛起了漣漪。

“戰先生，我……”

敲門聲戛然響起，打斷了未說出口的話。

戰北冥眸黯了黯，盯著出現在門口的aaron。

aaron莫名覺得自己被仇視了，從后脊骨泛起一陣涼意……

一時之間，aaron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戰北冥率先開口，“aaron，你有事嗎？”

語氣，是涼涼的。

aaron愣了愣，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時念，“我下午的飛機回f國，走之前我想跟你確認一下，還需要我幫你催眠忘掉你哥哥車禍的那段不愉快的記憶嗎？”

時念最痛苦的時候，整晚整晚被噩夢纏著，痛不生。

如果沒有嫁給裴南湛，不會流產，哥哥也不會死。

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禍首，是害死自己哥哥的兇手！

陷罪責和悔恨，痛不生。

是aaron告訴，可以幫助忘掉這段記憶。

當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聲淚俱下，“aaron，求求你，幫我忘掉哥哥。”

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的心像是被萬千螞蟻啃噬，痛深骨髓。

要忘掉一個人，那個人卻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對好，且無條件的哥哥。

九泉之下的哥哥知道了這件事，會傷心的吧？

可是，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再抬眸的時候，的眼里像是下了一場雨，水溢滿了整個眼眶。

“不，謝謝你，aaron，我的哥哥是個很好的人，這樣的他，值得我一輩子記在心里。”

這一次，不要再選擇忘記他。

要連帶著哥哥的那一份，一并活在這個世界上。

也許沈賢無意中刺激到讓再度想起這一切，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aaron將雙手進口袋里，心疼地看著這個年紀輕輕卻歷經滄桑的人，“我尊重你的選擇，需要幫助的時候，請隨時聯系我。”

時念，永遠都是他印象最深的病人。

比起大多數人的無病，的痛，是真正剝皮筋的痛。

而那個親手將時念剝皮筋的人，在戰北冥離開后的半小時后，再次不顧阻礙地闖了時念的病房。

“念念，對不起，我才知道……我才知道這一切。”裴南湛眼眶紅紅，面慘白，“你哥哥的死，真的是我沒想到的事。”

難怪……

難怪重新出現的時念，對他的態度跟以前天差地別。

恨他，理所當然。

時念搖了搖頭，“不怪你，是我咎由自取。”

看著人平靜如死水的眼眸，裴南湛心頭狠狠了一下。

他吞下一肚子的話，強裝鎮定地拿著繃帶和藥上前，“我幫你換藥。”

看著裴南湛用他那雙救死扶傷的手抖地整理著紗布，時念心復雜地抿了抿。

“安排給我換藥的醫生不是你。”

這是護工該做的事。

而不是他堂堂一個頂級醫師該干的。

裴南湛深吸一口氣，“給你換藥的護士有事，現在來不了。”

他的借口拙劣，拙劣得時念一眼就看出來了。

知道裴南湛在醫院的話語權高，跟他爭辯誰來換藥的問題，只是浪費時間。

所以沒有接話，安靜地坐著。

裴南湛揭開的紗布，看清楚那一塊剃下了頭發以后出的傷口，神變了一下。

他輕輕地理傷口，作很溫，生怕弄疼了似的，然后給換上干凈的紗布，甚至打的結都無比致。

被沈欺負這樣，而他現在才知道一切。

這足以讓他后悔一輩子。

“我要休息了。”時念在他做完這一系列作的一秒，下了逐客令。

裴南湛俊逸的臉龐，浮現一失落。

他艱開口：“念念，對不起。”

時念自嘲地勾了下角，不予理會。

裴南湛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坐下來，虔誠地將的手拉進掌心，紅著眼眶看著，“時念，我以后不會再讓你到一丁點傷害，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時念條件反般的將手從他的手心離，搖頭，“南湛，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裴南湛冰冷的指尖在抖，“為什麼？如果我之前對你不夠好，我都可以改的，你能不能試著接一個全新的我？”

時念面無表地看著他，看著這個曾經是為草芥的男人如今虔誠地哀求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換做以前，我會一而再而三地沉溺于你這片刻的，但是現在，我不會了。”

的表以及拒絕他的疏離態度，都不是裝出來的。

裴南湛呼吸一窒，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心臟，劇烈地息著。

“你是不是真的跟戰北冥在一起了？”

問出這句話，他像是被人短暫奪走了呼吸，腦子里出現空白。

空白過后，就是恐懼和不安。

他好怕說出那個答案。

“還沒有在一起。”

裴南湛呼吸一松。

“但是，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這種喜歡跟當初喜歡裴南湛不一樣。

裴南湛是一葉浮萍，晃晃，若即若離。

但戰北冥穩重如山，強大可靠。

跟他接的時間里，是被保護的，是被真實著的。

剛才戰北冥離開病房之前，問他：“你為什麼喜歡我？”

“因為是你。”

這是從他里得到的答案。

不由得想起一句話：

總有人用心，總有人浪漫，總有人因為是你而你。

好像……遇到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