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一片“死寂”，只有灶臺上的鍋里發出的咕嘟嘟的沸騰的聲音。

顧修遠很久才回神，他想要手，卻被攥得更。

“顧修遠，我什麼都不說，是因為知道你不記得，我說了也沒用。”

“可是，你就真的一點覺都沒有嗎？！”

“什麼……”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寶寶了。”忍著自己的淚水，“你不是說要寶寶們等你回來的嗎？”

“們等了！”

“可是為什麼你說過的話，自己卻忘了。”

這一瞬間，顧修遠的頭疼得厲害，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努力想要捉住，卻被客廳里的手機鈴聲打斷。

這是陌生的鈴聲，和之前聽到的不一樣。

紀舒語這才知道，那個鈴聲是霍雨萱專屬的。

愣神間，顧修遠已經出手，幾步出去。

看著母親的來電，他只覺得頭疼。

“喂……”

“你在哪兒？”這樣冷冷的質問，是他醒來后第一次聽見。

不過卻覺得，這才是對的！

“在外面，怎麼了？”

“萱萱聯系不上到你，正在家里著急。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沒聽見。”他的言語間帶著煩躁。

“顧修遠，你是你是又……”夏玫怒，“馬上回去。”命令。

“如果我不呢？”他問。

“顧修遠，記住你自己的份，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夏玫冷冷道。

“我勸你還是回去，如果你在外邊胡來，我是絕對不會由著你的！”

說著，電話啪一聲掛斷。

顧修遠忽然有種憋悶，心中好像并沒有多大的緒，可手機卻反地被攥在手里。

“你今天約我，是有什麼事嗎？”

“你就從來都沒懷疑過你周圍的人和事嗎？”

“你記得秦川、傅晟凱，記得紀舒語嗎？！”

顧修遠聽著，心頭一陣拉扯。

“你想說什麼……”

“為什麼你總是問別人想說什麼，如果說的有用，我還需要花這麼多心思嗎？！”

不了地吼。

“我說，你就會信嗎？”

顧修遠心中有些，正要說話，手機再一次響起。

看著來電他目一頓，“時間不早了，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顧修遠！”對著他的背影吼。

顧修遠的腳步片刻未停，他匆匆下樓。

到了緩臺上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他好像看見四樓的門口蹲坐著一個孩兒。把臉埋在膝間，在哭，哭得很傷心……

那個瞬間，他險些從樓梯上摔下去。

他一把抓住樓梯，穩住自己的，然后用力甩甩頭，三步并作兩步地下樓……

……

臨江灣

顧修遠回去的時候，客廳里一片狼藉，鮮花、餐散落一地。

霍雨萱坐在沙發上，的眼睛一片通紅，可看起來卻不像是因為委屈。

看見他回來，依舊努力保持著自己的笑容，可是笑容背后……卻好像只剩扭曲。

“你怎麼才回來？”霍雨萱起，“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知不知道聯系不到你我有多擔心？”

顧修遠沒說話，而是看看了腳下的狼藉。

這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一面。

霍雨萱直面他的懷疑的目，漸漸也就不愿在做戲。

從前愿意在他面前扮演溫、小意，是因為他心里只有。

可是才回來幾天，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琇書蛧

不了這個屈辱，更不了這一切是源于紀舒語把那個賤人！

“我們結婚吧！”這次不再是商量，而是通知的口吻。即便有加以掩飾，可依舊蓋不住那態度后邊的頤指氣使。

“三天后我爸爸媽媽就要來云城了，到時候我們直接辦婚禮。”

“為什麼這麼著急？”

“因為我喜歡你。”

因為喜歡？

呵……

霍雨萱上前，“修遠，你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吧！”

“你答應過會跟我訂婚，會照顧我一輩子的。”說著慢慢抓住他的手臂，“我們劫后余生，不是更應該好好彼此嗎？”

的聲音輕輕的，可是手卻不自覺地用力。

“所以，我媽突然提結婚，是你的意思？”

霍雨萱怔了一瞬，沒想到他會直接提起。

他這樣直接，霍雨萱也不否認。“所以，你愿不愿意！”

“我說了，再等等。”

“為什麼？！”

他又一次的拒絕，幾乎讓霍雨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你們這麼著急，是為什麼？”顧修遠直視，怕他反悔？

晃的燭火中，霍雨萱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脊背發涼。

他是不是想起……

不，應該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顧修遠不語，就那麼看著。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說著，他轉。

“顧修遠！”霍雨萱的脾氣終于控制不住了，“我再問你次，要不要結婚！！”

顧修遠腳步都未停，直接往樓上走去。

回到房間，他打開筆記本，然后將一個u盤進去。

打開來，是婚禮現場的錄像。

剛剛接到的電話，就是告訴他:

‘訂婚宴上的事查清楚了，大出的客人不在名單里，是云城來得一個人。’

‘他說那人的名字紀舒語……’

他忍著抖將時間往后拉。

當天訂婚典禮因為意外終止，那邊也都封鎖了消息，所以后邊的事幾乎沒人知道。

這些零碎的畫面里，還是現場賓客的手機里拿到的，終于在后面幾分鐘的畫面里看見了一個人影。

看見忽然倒地，下一片紅……

他看著，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悲戚聲音:修遠，我好疼……

啪嗒

無意識的，一滴眼淚從眼中墜落出來……

……

樓下，霍雨萱近攥著拳頭，看著樓梯上的方向，將電話撥出去。

“手吧！手腳干凈點……”

夜如墨。

又是一個有風的夜晚。

過了凌晨，老舊的小區已經陷沉睡。

紀舒語輾轉許久才有一睡意。

半睡半醒間，忽然聽見一陣的聲音，外邊有人呼喊:“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