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紀舒語幾乎沒有睡，就那麼側看著睡的顧修遠。

他睡得很沉。

出手，想要他的臉，還來不及，忽然想起他醉后的那句:別我。

手臂猛然收回……

顧修遠醒來的時候，天才剛亮。

一睜眼便對上一雙眼睛，一時間被嚇一跳。

“小語，怎麼醒這麼早？”他出手臂摟住，“睡不著？”

“沒有，剛醒。”

的聲音有些沙啞，眼中滿是，明顯是沒睡好的樣子。

“睡不著怎麼不我？”他吻吻的額頭。

“看你太累了。”噥噥道。

“睡一會兒吧！”顧修遠輕輕拍的肩，“我陪你。”

紀舒語輕輕答應了一聲。

顧修遠察覺到緒不對，但也只以為是孕期焦慮敏。

他輕輕地拍著的背，愧疚又心疼。

看這樣，他忽然不知道月底出差的事，要怎麼跟說。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紀舒語沒有睜眼。

“沒有，睡吧！”

他輕吻的額頭，然后在“睡著”之后，才輕輕起。

聽著臥室門關起的聲音，紀舒語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那道關起的房門，眼眶突然發酸。

甩甩頭，在緒陷低落之前，起洗澡、吃早餐，然后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紀舒語，不要胡思想。”

不是說過，比起別人的話和自己的猜疑，更該相信的是修遠嗎……

站在鏡子前，用冷水洗了把臉。

努力地調節自己的緒，約慕苒出去玩，帶阿姨上街購。

顧修遠依舊每天早出晚歸，很多時候都是洗過澡、換過服才回來。

他說擔心上味道太大，聞了不舒服。

也有過又一次試探靠近，他……依然別鬧，他說現在不行。

……

連續幾天的加班，顧修遠幾乎要忙到不眠不休的地步。

終于有一天能早點回家，也出一天時間來陪。

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顧修遠嗅了嗅自己的服，確定沒有煙酒味才進門。

“小語。”

他了一聲，可是沒有回應，最后在嬰兒房里找到了對著窗外出神的紀舒語。

“怎麼跑這來了，阿姨呢？”

紀舒語愣了一下才回神，一大束的香檳玫瑰出現在面前。

“去買菜了。”接過鮮花，然后回頭看著顧修遠，“今天怎麼這麼早？”

“今天事不多，就早點回來了。”他抱了抱，“我們今天出去吃吧！”

“怎麼突然要出去？”

“上次不是想在外面吃飯，結果有應酬推不掉嗎。”他的頭，“今天我們出去吃，明天我也出時間陪你。”

紀舒語看著顧修遠不說話。

“怎麼了？”顧修遠笑，“小語，你是不是有心事。”

最近這段時間，的緒就不對。

他不確定是不是還是因為辦公室里的事。

紀舒語搖搖頭，“沒有，難得你能早回來，還是好好休息下吧！”

“是不是不舒服？”顧修遠覺得的臉不對，“還是心不好？”

“沒有啊。”笑，“不是很忙麼？怎麼這麼奢侈空出一天的時間。”

顧修遠被說得一怔。

“你是不是有事想說？”

顧修遠聽著攏手臂，又好像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要出差？”

顧修遠點了點頭，然后輕輕嘆氣。

“這次會久一點。”他不舍地握著的手，“說也要二十幾天。”

這麼久……

“小語，對不起，這個時候不能陪著你。”他輕吻的側臉。

“沒事，你也是為了工作嘛！”笑得有些勉強，然后輕輕推開他，“那我先幫你收拾東西。”

原本這是正常的通，可是顧修遠卻覺得，這些話從口中說出來，有一點別的意味。

轉，他幾步追上。

“小語，你到底怎麼了。”

“沒有啊，孕婦緒不穩定，沒事的。”轉看著他，“看你眼下都是烏青，去睡一下吧！”

顧修遠拉著并未放手，而是一瞬不瞬地看著，試圖看穿的心思。

“小語，有什麼事我們開誠布公地說，不好嗎？”

紀舒語垂眸，開誠布公？

“你是不是還在介意……”

“也去嗎？”出聲打斷，不想他提辦公室里的事。

，指的自然是霍雨萱。

顧修遠

微微蹙眉。

所以，還是在介意那天的事。

這也是其中一個，他一直不知道怎麼說要出差的原因。

“隨行霍氏的工作組，我們沒辦法說什麼。”

作為公司的負責人，他總不能說對方的工作組里有誰，項目就不不進行吧！琇書蛧

紀舒語點頭。

當然知道公事不能摻雜私人。

跟霍氏的合作是個大項目，所以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們都要以工作的名義同進同出……

“我又沒說什麼。”笑著抬起頭，“我先去收拾東西，晚飯就在家吃吧！我，不想。”

從嬰兒房里出來，紀舒語大步回到臥室。

關起來門來，低頭看著手機。

那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顧修遠和霍雨萱共進午餐的照片。

記得這件服，這是他陪產檢那天的穿的。

他說……他有應酬。

這一刻，辦公室里的“誤會”，他的拒絕，好像……都合理起來。

難地扶額，忍著眼底的酸意。告訴自己要注意緒，否則會影響寶寶。

告訴自己只是一頓飯，要相信修遠，兩邊只是合作而已……

可是……

他的拒絕，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理解。

未滿三個月的時候，他總是很迫切，現在滿三個月了，可以了，他才發現自己其實做不到，是嗎……

……

顧修遠此次出差是去國外。

早晨他出門的時候，紀舒語送他到門口。

因為那個看似解決，實則依舊存在矛盾，兩個人心里都不痛快。

顧修遠也知道該在出差前解決，可是那邊突然出了點問題，需要前過去，原本說好的一天陪伴，也食言了。

“小語，這邊我都安排好了，不要擔心。”

“嗯。”點頭。

“如果有不適，就打家庭醫生的電話，會馬上過來的。”

“好，知道了！”

“不要胡思想。”他的頭發，“如果得出時間，我就回來看你。”

“工作要，如果有時間，就好好休息吧！”輕輕他的臉。

有些慌，的直覺，向來好的不準，壞的準。

每次不安，都會有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