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抓住紀舒語的手臂，手不可抑制地抖。

他全都被雨水打，白的襯衫被水暈染得一片模糊，連角落滴下的水滴都帶著淡淡的。

“放開。”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顧修遠又急又怕，他的心狠狠地抖著，“什麼綁架？”

紀舒語不回答，扭著手腕想要掙。

“告訴我！”顧修遠痛苦地低吼著，他快要被這兩個字折磨瘋了。

已經沒有多力氣抓住，只得將按到墻壁上，也是因為這樣，手臂上的傷痕直接撞視線……

咚！

他瞳孔一震，心重重一沉。

“這是怎麼回事……”

他滿眼震驚，手抖著想要去，卻又怕弄疼了。

“小語？”

“不重要了。”紀舒語滿心疲憊，“放開。”

不要再說了，不想想起那些事。

他每一次詢問，都好像在提醒:的寶寶沒有希了……

手輕輕放在腹部，痛苦地閉起眼睛。

“小語……”

“我說放開我！！”突然尖聲吼道。

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激，寶寶會不了，可他為什麼要？

“你有完沒完？”的眼睛一片通紅，又恨又怒。“有完沒完！！”

顧修遠因為眼中的恨意痛到無法呼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哽了一聲，“告訴我好不好……”

呵，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紀舒語忽然笑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

“愧疚，心疼？”

哈哈……

好像看見笑話，笑得肩膀都在抖。

“小語。”顧修遠的心一一地疼，“你怎麼了？”

他好像快要不認識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的小語變這樣？

他抬起手來想的臉，卻被狠狠撥開。

“我怎麼了？”笑著，可眼漸漸被寒意侵蝕。“你為什麼總是在我出事之后才問我，怎麼了？”

“我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呢？”

顧修遠的有些力，握著的手就這麼松開。

“你不是聽見了嗎！

我被綁架……”

明明是已知的答案，可他的心還是重重一沉，頹然晃了一下。

“在你把我丟在醫院，帶著蘇離開之后，我被綁架了。”

心臟一陣搐，他反地蜷起手指，痛得氣都提不上來。

“我，對不起……”他不知道會那樣，他不知道。

所以，他打電話，不是拒接，不是故意關機，而是那個時候已經出事了。

他之后的不安、慌，不是自己嚇自己，而是應……

“因為你帶走蘇，所以他未婚夫找上我……”

什麼？！！

“我被關到一家做s易的發廊里。”

顧修遠狠狠一震，心中又悔又恨。

“那間屋子連窗戶都沒有，我沒辦法求救，那間屋子好小，我想躲都沒躲……”

心臟劇烈收，他不知所措，想要拉住、抱抱，可才想上前就被的眼神喝住，想起那句聲嘶力竭的“別我”。

心臟劇痛，顧修遠的都在抖，這一瞬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不是想知道手臂是怎麼回事嗎？好！”點頭，“皮帶、鞭子，所有你想到、想不到的工，他全都有……”

“知道我懷孕的時候，他真的好興。”

顧修遠痛苦地閉眼，猛地捂住口，那一下痛疼得他站不穩。

“我很怕，可是我不敢哭、不敢，他還撕開我的服……”

“別說了。”顧修遠一下將擁懷里，他地抱著，“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該問，不該說起這事。

聽著他痛苦的呢喃，紀舒語淡淡地推開他。

“你知道人的噴到手上的覺嗎？”看著自己的手。“我刺傷他的時候，他的子重重地下來，傷口好深。”

“他的順著我的手流到手臂上，我上、手上到都是……”

“都這麼多天了，我依舊覺得我手上都是腥味。”

顧修遠紅著眼眶，不知要怎麼才能安，不知要怎麼才能彌補，只能無措地道歉，說著:

“是我沒用，是我不好……”

“他就那麼倒在我面前，我怕極了，可我不得不抓著他的手來解鎖手機求救。”想到那一幕，不由得抖了抖。

“即便到那個時候了，我第一個想到的也還是你……”看著他的眼睛。“可你，在做什麼？”

的這一眼，幾乎讓顧修遠崩潰。

“小語……”

他想解釋，他真的很努力地想回到邊，他真的很努力想回來，可他一個字都說不出。

出車禍了又怎樣，他沒能在需要的時候出現，是事實。

“我不知道那是哪，警察一時找不到我，我怕他死了，我只能給他止……”

“他的從我的指里涌出來。”

“后來，我被帶到警局，我腦子一片空白，只記得你一個人的號碼，結果呢……”看著他，“我還是找不到你。”

顧修遠崩潰地將擁懷中。

“小語，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呵，對不起？”

笑著，再抬頭，眼中只剩恨意。很平靜，卻好像恨得深骨髓。

“你最對不起的人……在這呢！”

捂著自己的小腹，雙眼瞬間通紅。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要寶寶嗎？因為寶寶很可能是畸形……”

咚——

顧修遠力氣瞬間被空，重重摔在地上，什麼？

看著他這樣，紀舒語慢慢走到他邊蹲下去，然后牽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修遠，寶寶十一周了，已經長出小手、小腳，還有了心跳……”

“可是，他們是給我吃了安眠藥，現在醫生說沒寶寶希了。”

心臟一陣劇烈的搐，顧修遠痛苦地按住口，痛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絕。

眼里的淚水墜落，啪嗒一下掉在顧修遠的手上。

他痛得一，眼眶瞬間就了。

平靜起，顧修遠想拉住卻抓了個空。

“顧修遠，如果我的寶寶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