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咱們去國子監是讀書,你帶把鵝做什麼?”
看到王冰將一把鵝悄悄塞進老娘早就給他收拾好的書箱里,二哥王棟不一臉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拿來寫字了,不然做扇子啊?”對于自家二哥的疑,王冰一臉沒好氣的開口嘀咕道。
沒辦法,面對便宜老爹子龍的良苦用心,王冰哪怕就是再不愿,最終也還是沒能擺被送往國子監重溫學習生涯的‘苦’命運。
為此,在學前的近半個月時間里,便宜老爹甚至還專門找人給他展開了一場突擊式的‘魔鬼訓練’,為的便是盡可能的幫他把‘基礎’打牢一些。畢竟之前的‘他’,可是從未真正讀過書,現在卻是要在國子監這個相當于后世的國家‘重點大學’直接班,不做好一些必要的準備那怎麼行。
只不過他畢竟不是幾百年前的‘古人’,像簡單的背書啥的倒還沒啥。畢竟作為穿越者,王冰還是獲得了一小小的‘金手指’的,就是只要他誦讀過一遍的書籍文字,他都能如同掃描一樣的存于腦海之中,隨時調取。只不過也僅此而已,照著腦海中的文字背出來倒是沒問題,但是理解嘛,那就只能說呵呵了。
但難一點兒的,比如筆的使用,他卻是怎麼也掌握不到竅門了。無奈之下,他只能發揮自己穿越者的優勢,禍害了家里大白鵝上的翅膀,做了鵝筆。
“老三,聽老爹說這次升兒全靠你幫忙,二哥也跟你道謝啦。咱現在終于也是‘蔭監生’而不是‘例監生’了,嘿嘿!”就在王冰還在為即將開始的苦學習生涯煩惱之時,耳邊卻是傳來了二哥王棟得意的嘿笑聲。
原來,這國子監的學生也是分貢監、舉監、蔭監和例監幾種的。貢監舉監就不用說了,那些都是按‘正常’流程考國子監的,算是國子監中最‘正統’的派系。
而蔭監生,故名思義,乃是員到了一定的品級或是有功于國家者,朝廷給予的子孫進國子監讀書的名額。這些人雖說在‘地位’上不如貢監和舉監,但由于家中父祖輩的關系,在國子監反而是‘實力’最為強大的派系。
最后的例監生,說白了,就是那些沒辦法憑真本事考國子監,家中又沒有當兒的父祖輩,但手中卻有錢的‘土豪’拿錢買進來的‘贊助生’,也就是先前王冰這個二哥這種,在國子監中這些例監生算是最沒‘地位’的了。
只不過在便宜老爹因為獻‘祥瑞’的功勞而得以‘蔭二子國子監’后,王冰的這個二哥也自然而然從‘例監生’轉為‘蔭臨生’這一派系了。
“我說二哥,有點兒出息好不好,不就是從例監生變蔭監生了麼,有啥好高興的?再說了,了蔭監生不也還得整天學那些‘之乎者也’的麼,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學來有啥用!”
不同于自家二哥的興,王冰卻仍是一幅意興闌珊的樣子。沒辦法,想到即將要去學那些‘之乎者也’,王冰就不由得頭大如斗。
“二爺,三爺,國子監到了!”
所謂怕什麼來什麼,就在王冰還在‘嘲諷’著他這二哥之時,馬車之外,趕車的仆人宋伯卻是已經停下了馬車,并開了車簾。
“走吧,老三,你逃不掉的,哈哈!”說話間,王棟卻是拎著自己的書箱率先行跳下了馬車。
‘唉!’
沒辦法,事已至此,王冰也只能垂著喪氣的提著書箱跟在王棟后,磨磨蹭蹭的向那掛有‘集賢門’的國子監大門而去。
“老三快點兒,磨蹭什麼呢,再磨蹭就趕不上早課點閘了!”看到王冰磨磨蹭蹭的樣子,老二王棟一把便抓起王冰快速向前跑去。
……
“原來所謂的點閘搞半天就是點名啊?浪費時間!”
跟著二哥王棟來到一掛有‘彝倫堂’牌匾的建筑前,看著平臺上的這些和自己一樣著統一‘校服’的國子監生員按班進‘校長室’簽名報到,王冰不由得嘀咕不已。
原來,國子監的這個所謂的早課,第一項容就是每天早上的全校大點名,整個三級六堂的所有學生都要參加,無故不得缺席,否則就要扣分!
……
“還正義堂,咋個不聚義廳呢!”
好不容易熬完了早點名,跟著二哥來到這名為‘正義堂’的地方后,王冰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水滸》里面的‘聚義廳’。
“二哥,咱們在哪個‘班’啊?”看到這正義堂一溜十多間教室,王冰一臉懵的開口問道。
“你們兩個就是王冰王棟?那個靠獻祥瑞得以幸進的王副使家的?”
就在王冰向王棟詢問到底去哪個教室時,一道不不的聲音卻是突然從后飄了兄弟二人耳中。
“你……”
聽到這明顯帶有挑釁意味的刻薄之語,王冰兄弟不同時怒目轉,盯向這說話之人。
“呃,見過秦學正!”
只不過出乎王冰意料的是,還沒等他發火,二哥王棟卻是拽住他躬向這說話刻薄之人先行了一禮。
“學正?”
被二哥拉著行了一禮的王冰,聽這說話之人竟是國子監的一名學正之時,頓時便不由得眉頭一皺。
來之前,經過便宜老爹的“惡補’,王冰自然清楚這學正是做什麼的。掌執行學規,考校訓導,也就是與后世的教導主任類似的一個職務。
“怎麼,莫非本學正說得不對?”
或許是看到王冰皺眉的樣子,這位年約四旬,著方帽深的秦學正,卻是帶著些咄咄人的氣勢開口問道。
“當然不對!”掙開二哥王棟的拉扯,王冰當即冷聲應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本學正有哪里說得不對的?”看到王冰的反應,這位秦學正也是當即冷了臉。
“秦學正,您既為國子監學正,亦為我等師長。敢問秦學正,當面辱人父母,是否違禮?又是否有違為師之道?”
“另外,學生敢問秦學正,畝產數千斤,能讓天下生民從此不再饉所苦之,能否稱得上祥瑞?”
說罷,王冰學著二哥的樣子不失禮節的對這秦學正又躬行了一禮。
“你……你!”
面對王冰這有禮、有據、有節的質問,這位秦學正當即不臉一變,手指向王冰,但卻是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沒辦法,為國子監一名專門負責執行學規,考校訓導的學正,何曾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孺子不可教也!”末了,扔下一句場面話后,這位秦助教卻是一臉憤的轉開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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