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轉眼就來到了四月。
東海城。
殷元魁站在新修筑的東海城墻之上,舉目遠眺,看向不遠,那一無際的大海,神凝重。
現在的東海城已經大變模樣。
自從殷元魁從西北歸來,重建鎮海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修筑東海防線。
東海城的城墻被加高加厚,而且在神機營的協助之下,東海城被擴大數倍,整個東海城就是個甕城,共計三道城墻,一道比一道厚,一道比一道高。
在海邊,更是修筑了無數碼頭。
三道城墻豎立起來,在城墻之上,更是裝載了無數火炮,這些都是神機營最新研制出來的火炮,其程極遠,專門用來針對海船的。
而在海邊,更是有無數海船進進出出,這些海船都是在兩年時間里,以不下代價為本建造起來的。
現如今,鎮海軍擁有數千艘海船,每艘海船可以搭在上萬軍隊,而在海船之上,也裝載著無數火炮。
除此之外,還有上萬艘小型海船,它們主要的職責,就是巡邏、遷徙百姓。運輸資等等。
之前,朝廷下旨,要求鎮海軍必須在兩年時間,把東海王朝的百姓盡數遷徙到地。
這個任務很艱巨,可殷元魁卻沒有毫的遲疑。
朝廷要兩年,他就決定一年半完。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隨著燕昊天的破境,極西王朝率先出世,這個時間再次短,朝廷再次下旨,要求鎮海軍必須在年底之前,盡可能的遷徙百姓。
這段時間,殷元魁做了很多事,但做的最多的,還是遷徙東海王朝的百姓。
很多只是剛剛建造完畢,還沒來及檢修的海船,在完最后一道工序之后,就開始下海,參與到遷徙任務之中。
在東海防線的碼頭上,每天都有數以十數萬的人百姓,踏陸。
這種高強度的遷徙,不管是水手,還是對海船,都是極大的負荷。
在這兩年時間里,有無數水手,從他們踏上海船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下來過,很多人不是累死在海船之上,就是病死在海船之上。
沒有時間同,也沒有時間傷悲,因為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沿海地帶的百姓,表現的很出,雖然這種高強度的工作,讓他們怨聲載道,可沒有人反對什麼,只是一邊做事,一邊罵娘。
然而,從年初開始,這平靜的大海之上,開始變得不平靜起來。
無數海出沒,開始有目的的襲擊海船。
有很多次,搭載無數人口的海船,才剛剛離開東海王朝,就遭到了襲擊。
運氣好,可以擊殺海,功返回陸,運氣不好,船員悉數戰死,海船被毀,船上的百姓葬大海。
盡管殷元魁第一時間,就做出了一系列的調整,也派出了護航艦隊,可海的襲擊始終沒有停止過。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海越來越多,出事的船只越來越多。
東海深至今還沒有面,可他們給鎮海軍帶來的影響和危害,已經顯出來。
可怕的不是這些海,而是妖。
更多銷聲匿跡,以為湮滅在歷史長河當中的妖,開始墨登場,它們從東海深出現,朝東海王朝靠近。
這些妖的實力并不算強,大多數都是下三境和中三境的實力,可它們型龐大,造的破壞范圍很大,往往幾次攻擊,就能殺死數百普通將士。
型大,防強,皮糙厚,生命力十分的頑強,最重要的還是它們數量很多,而且異常的狂暴。
往往為了殺死一頭妖,就要付出數十,甚至上百士卒的命。
在這個時候,無數修行者紛紛出手,盡可能的減尋常士卒的傷亡。
妖數量眾多,簡直是殺不盡,即便東海王朝的修士出手,也到吃力。
更重要的是,這些妖被殺死之后,它們的鮮流大海,會污染大海,被大海的生分食之后,會出現很多變異的海,之前襲擊海船的海,就是這樣來的。
不殺妖,東海王朝損失慘重,遲早會被妖占據,可殺了妖,會制造出更多的海,這幾乎是一個死局。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真正讓人到恐懼的,還是冰封時代的到來。
東海開始結冰,而且以眼可見的速度,朝著陸蔓延。
隨著冰封的出現,無數海洋生,被迫遷徙,朝著陸遷徙,現在的東海,是海洋生比海水還要多,海船行駛在大海之上,經常出事。
大海船還好,即便遭到了這些海洋生的襲擊,也不會沉船,最多就是回到碼頭,需要修繕一番,才能繼續航海,可對于那些小海船,那件事就是噩夢。
如果說南夷的巫蠱,驅使的軍已經很恐怖了,那東海深這招驅虎吞狼的手段,就更加的可怕。
在已經出世的幾大不可知之地當中,東海深是目前唯一一個還沒有面的存在,可他們不曾面,卻給中洲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唉!”殷元魁站在城墻之上,看著正在忙著打漁的漁船,深深地嘆息一聲。
現在的沿海地帶,最不缺的就是魚。
以往漁民出海打漁,還需要憑借經驗撒網,運氣好,能夠收獲不菲,滿載而歸,運氣不好,可能一無所獲,可現如今,漁民本不用出海,站在海岸邊,一網下去,其收獲絕對滿滿當當的。
以前,吃海鮮是一件很有牌面,凸顯份的事,尤其是對于陸地區的人們來說,想吃一頓海鮮,可要花費一番功夫,可現在,每天打撈上來的海鮮,堆積山,本吃不完。
現在的沿海地帶,說起海鮮,就讓人反胃想吐。
為了解決這些比海水還要多的海鮮,殷元魁只能讓漁民晝夜不息的打撈,不然的話,海船都沒辦法下海。
這些海鮮理起來很麻煩,起初是被制作各種味佳肴,尤其是四季樓,更是推出了無數種海鮮的吃法,可本吃不完。
海鮮離開水之后,很難保鮮,冬天的時候還好,畢竟天氣嚴寒,海鮮還能放一段時間,可隨著氣溫越來越高,很多海鮮當天就開始腐爛。
沒辦法,很多海鮮被打撈上來之后,就直接被掩埋,或者焚燒,可這還是無法徹底解決問題。
但,最后還是有人想到了辦法。
活的海鮮不好保存,可死去的海鮮卻容易保存,腌制海鮮,然后送往陸,送往邊境前線,雖然這樣做,讓海鮮的味道大打折扣,可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眾所周知,打仗除了需要人之外,糧草是非常重要的,如此之多的海鮮出現,極大的解決了戶部的糧草問題。
還別說,當第一批腌制海鮮被送往地和前線之后,得到了很多人的喜。
以往只有富人才吃得起的海鮮,現在都為路邊攤了,不但士卒吃得起,平民百姓也吃得起,尤其是那些負責修筑方向的徭役苦役們,他們的伙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誰都沒想到,海鮮泛濫,也會給人帶來如此之大的麻煩。
現在的鎮海軍,一邊忙著遷徙百姓,一邊忙著撈海鮮,相對于其他幾支戍邊軍隊而言,鎮海軍的工作是最輕松的。
但是,這種做法,也只是權宜之計。
東海遼闊無比,海洋生更是數以億計,不管漁民如何的打撈,海洋生的數量毫沒有減的跡象,反而是越撈越多。
“正是頭疼啊。”殷元魁說道。
海洲刺史崔東海聞言,點點頭道:“確實頭疼,即便我們沒日沒夜的打撈,也只能減緩,本無法遏制。”
“隨著冰封的不斷推進,這些海只會更多,東海深好深的謀略,殺人不見啊。”
崔東海再次點頭,然后說道:“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些泛濫的海,而是那些妖,還有冰封的到來。”
“東海王朝的修士和軍隊,已經開始大肆屠殺妖了,道教也出手了,有他們在,暫時這些妖還不足為慮,我真正擔心的是冰封,我很好奇,東海深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崔東海搖搖頭道:“我們的探子,暫時還沒有探查到真相,隨著冰封的不斷推行,凡是被冰封的地方,我們的人都很難進其中。”
“難道是半步不可言說境出手了?”殷武問道。
殷元魁想了想,搖搖頭道:“半步不可言說確實很強,他們可以冰封一地,但想要冰封整個東海,本不可能,除非是.......”
崔東海接話道:“除非是不可言說出手。”
殷武則皺眉道:“這世間,當真還存在不可言說境的修士?”
崔東海轉過頭,看向殷武,說道:“半步不可言說都能存在,不可言說存在又有什麼稀奇的?”
“可據我所知,不可言說出現,會迎來天道和天劫的抹殺,祂們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這會威脅到祂們。”
“呵呵!”
殷元魁聞言冷笑起來。
崔東海說道:“這些天地意志,已經不在九霄至上,祂們已經落凡塵,下凡的神,還是神嗎?”
聞聽此言,殷武不說話了。
沉默片刻之后,殷元魁說道:“冰封的事,我們暫時還無需心,有不良帥出手,暫時應該危及不到我們,我們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海水泛濫?”崔東海說道。
殷元魁點點頭道:“隨著冰封的不斷推進,海水已經不斷上漲,很多地方都已經被海水淹沒吞噬,這對我們來說,很不利,如果不想辦法解決的話,估計東海深的人還沒有出現,我們的東海防線就要崩塌。”
聽到殷元魁這麼說,在場的幾個人,臉都很凝重。
海鮮泛濫,妖肆,這些都是問題,但不是什麼大問題,目前鎮海軍還應付的了,可海水上漲卻是個大問題。
隨著海水的不斷上漲,很多低洼的陸地,已經化作大海,而且這個吞噬的速度,幾乎是跟冰封的速度持平的,長此以往下去,很可能整個東方陸地,都會為汪-洋之地,而如此一來,東海防線的修筑就沒有意義了。
“修筑堤壩,只要我們城墻修的高,即便海水再漲,也無濟于事。”殷武提議道。
“不可!”
然而,殷武才說出這個辦法,崔東海就被否定了。
“為何?”
“修筑城墻,以目前的海水高度而言,我們需要修筑多高的堤壩才行?”
不等殷武回答,崔東海就說道:“至得上百米,而修筑一道百米城墻,需要多長時間?”
“說也需要幾個月,而在這期間,我們需要投多人力財力力。”
崔東海繼續說道:“更何況,單單高度是不夠的,還需要足夠的厚度,如果厚度不夠,海水來襲的,這堤壩一沖就垮,到時候,災害會更大。”
“另外,如果要修筑堤壩,不單單是海州需要修筑,整個東海沿岸都需要修筑,這要耗費的人力力財力是我們無法想象的,也是我們無力承擔的。”
聽完崔東海這番話,殷武沉默下來,陷沉思之中。
歷來對付洪災,都不是以堵為主,而是以疏為主,正所謂堵不如疏,殷武提出的修筑堤壩的方案,本不可行,耗費人力力財力不說,而且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從而引發更大的災禍。
“改修河道,引海水陸地?”殷武在沉思一番之后,再次說道。
崔東海聞言,想了想,點點頭,道:“這是個辦法。”
但他很快又搖搖頭道:“還是不行。”
“嗯?”
(°ー°〃)
殷武看向崔東海,不解的問道:“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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