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很大,裝飾十分低調,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都不如一些酒樓,然而,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包廂的裝飾低調當中著奢華。
從外面看,整個包廂也就十分的尋常而已,跟一樓大廳當中的小包廂沒什麼區別,整的還是以黑灰兩為主,給人一種抑、神的覺,推開門,走包廂之后,就會發現里面別有天。
房間的裝潢不再是黑灰二,而是以素為主,看起來很像書香門第的風格,房間分為里外兩間,里面放置著床榻,床榻上放著綢棉被,以素食為主,白玉枕,綢的床幔,東海城特產的珍珠珠簾,初看不起眼,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這些東西都造價不菲,純手工織造,手藝頂好。
許一凡雖然從小就生活在安民鎮,可是,他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恰恰相反,對于這個世界很多人來說,難得一見的東西,許一凡反而不覺得稀奇,反而是有些很常見的東西,許一凡反而覺得稀奇。
里間應該是客人休息的地方,主要講究一個舒適和安靜,而外間則不同,一張檀木圓桌,四張凳子,圓桌上鋪著的桌布,在其上面放著一個茶壺,四個杯子。
正對著房門的是窗戶,窗戶開的很大,這里視野很好,站在窗邊把附近街道的況盡收眼底,窗邊放置著一張小榻,小榻上放置一張底腳茶幾,茶幾是紫檀木制的,可以臨窗盤坐,飲茶聊天看風景。
小榻上還放置著一個香爐,此刻,香爐里正有裊裊煙霧升騰而起,一清新的香味,彌漫在整個房間。
談累了,坐久了,就可以直接半躺在小榻上,后面放著靠枕,總之,怎麼舒服怎麼來,不會給人拘謹的覺,似乎到了這里,會給人一種回到家的覺。
房間的窗戶開的極大,幾乎占據了一整面墻,小榻所在的位置,也僅僅只占據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而已,在小榻的旁邊,還放置著一張竹制的躺椅,讓人獨的時候,可以躺在上面休息,如果是下雨天的話,恰好可以手捧茶壺,臥看風雨。
除此之外,在窗戶的左手邊,還放置著一張書案,書案上放置著文房四寶,筆墨紙硯,在書案后面的墻上,還裱著一幅字:【賓至如歸】。
字畫下面是一張書架,書架上放置著一些書籍,想來也是為長期居住在這里的人準備的。
在窗戶的右手邊,靠墻的位置,也有一個書架,書架很高,幾乎占據了一整面墻,分為九層,每一層上面都放置著不同的東西,有奇珍異寶,神兵利刃,上好的古董等等。
整個房間給人的覺就是舒適、淡雅,輕松愜意,凡是你能想到的東西,幾乎這里都有。
胡三兒和許一凡進房間之后,徑直來到窗邊的小榻上坐下,那個不知道姓名的侍,給兩個人上了一壺茶之后,就起離開,臨走時關上了房間的門,于是,整個丁字號房間,只剩下許一凡和胡三兒兩個人了。
坐在小榻上,許一凡環顧一周,最后把目停留在胡三兒的臉上,笑著說道:“這里裝潢的如此致,日月齋的主人不可謂不用心啊。”
胡三兒帶著許一凡進日月齋之后,就一直在留意著許一凡的表變化,除了許一凡在剛進一樓的時候,看到那些獨立的小房間之后,出詫異和疑的表之外,接下來,許一凡的臉上都沒有什麼緒變化,這讓胡三兒微微有些詫異。
論起貨之齊全,種類之繁多,日月齋比不上天涯閣、風雨軒還有包袱齋,說起奇珍異寶,新奇貨,日月齋比不上海角樓,而論起舒適度,日月齋比不上脂堆英雄冢的瀟湘館,但是,說起神和重要,日月齋遠超他們。
胡三兒既然是東海城日月齋的管事,迎來送往的客人不凡幾多,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凡是第一次進日月齋的人,多多,都會在不同程度上出異樣的表,像許一凡這樣第一次來,就一副見怪不怪表的人,還是極的,胡三兒怎麼可能不詫異呢?
“這是齋主的意思,我們也是據的吩咐做事而已。”胡三兒笑著說道。
許一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道:“如此說來,想必你家齋主應該是個讀書人咯。”
“哈哈!”
聽到許一凡這麼說,胡三兒哈哈一笑,神古怪的看著許一凡,失笑道:“如果齋主聽到許老弟這番話,一定會很高興的。”
“哦?這是為何?”
許一凡一愣,有些疑的看向胡三兒。
胡三兒卻沒有繼續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只是說道:“如果以后許老弟有機會見到我們齋主的話,你就知道了。”
“這樣啊。”
許一凡微微蹙眉,見胡三兒不愿多說,許一凡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喝茶,這是今年的新茶,剛從外地送來的,外面還沒有,知道許老弟今天來,我可是把剛拿到的那點新茶都拿出來了。”胡三兒端起茶杯,示意許一凡喝茶。
許一凡也沒有客氣,正襟危坐,端起茶杯,先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頓時嗅到了一新茶的清香,然后,抿了一口,溫度剛剛好,口微,待到茶水腹,里卻有一甘甜,口齒留香。
饒是前世喝過很多茗茶的許一凡,也不得不承認,胡三兒拿出來的這一壺新茶,確實不錯。
“好茶。”許一凡下意識的說道。
“哈哈!”
聽到許一凡的夸贊,胡三兒下意識的大笑起來。
新茶雖好,許一凡卻沒有太多的心思喝茶,畢竟,他今天來找胡三兒,并不是為何喝茶而來的。
于是,許一凡在抿了一口茶之后,就放下茶杯,抬起頭,看著胡三兒,開口笑道:“我今天來,是想詢問胡老哥幾件事兒的。”
“但說無妨。”胡三兒沒有毫意外的表,十分干脆的說道。
“胡老哥在池東鎮......”
許一凡才開了個頭,胡三兒就知道許一凡想要問什麼,他笑著擺擺手,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何會出現在池東鎮,又為何會給你那塊腰牌對嗎?”
許一凡點點頭,這件事他確實十分疑,如果胡三兒只是在池東鎮出現的話,據許一凡當時聽到的信息,胡三兒好像長期生活在池東鎮,是池東鎮消息最靈通的人,畢竟,他還有一個綽號,胡打聽。
當時,胡三兒在池東鎮的酒樓,把那塊腰牌送給許一凡,許一凡只是有些疑,有些好奇,胡三兒為什麼送給他這個,他當時并沒有太在意,然而,在許一凡來到東海城之后,胡三兒卻再次出現了,而且還準確的找到了他當時所居住的客棧,這就很有意思了。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許一凡對胡三兒變得警惕起來,也好奇起來了。
“許老弟別誤會,我沒有對你不利的意思。”
胡三兒先是沖著許一凡微微拱手,表示歉意,然后繼續說道:“我雖然是東海城日月齋的管事,但是,我平時不在東海城,我主要是在池東鎮做事兒,想必許老弟也知道,東海城是海州第一城,每天前往東海城的人很多,而池東鎮是前往東海城的必經之地,所以我胡三兒在東海城名聲不顯,在池東鎮卻還可以,上次我在池東鎮初次見到許老弟,其實不是我個人的意思,是我們齋主的授意。”
“哦?你們齋主的授意?齋主為何這麼做?難道我認識齋主?”許一凡連忙問道。
原本,許一凡以為胡三兒會給出答案的,可是,胡三兒卻搖搖頭,說道:“許老弟跟齋主是否相識,我人微言輕,不得而知,不過,我們齋主似乎對許老弟十分看重倒是真的,上一次,在四方客棧再次見到老弟的時候,我說的那番話都是真的。”
聽到胡三兒這麼說,許一凡點點頭。
胡三兒的解釋非但沒有解開許一凡心中的疑,反而讓他更加的疑起來。
日月齋的存在,還是許一凡在來到東海城之后,他才知道的,在此之前,許一凡一直都生活在安民鎮,安民鎮是沒有日月齋的,許一凡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大部分都是從各種書籍上看到的,還有一部分是從安民鎮的那些說書先生、販夫走卒口中聽到,當然,還有孫瞎子平時的一些無心之語當中聽來的。
許一凡十分確定一件事,他在離開安民鎮之前,跟日月齋的人本沒有什麼際,自然不可能認識東海城日月齋齋主了,既然自己不認識對方,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對方為何會如此看重自己?
難道是因為自己之前搞出來的皂和香皂?
想到這兒,許一凡暗暗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首先,日月齋是專門販賣報的,不做的貨生意,許一凡弄出來的這兩樣東西,賺錢是肯定的,被人看上也不意外,要說這兩樣東西被天涯閣、海角樓、風雨軒甚至是包袱齋看上,許一凡都不到意外,就算他們找到許一凡來談關于皂和香皂的生意,許一凡都不到奇怪,唯獨日月齋想要跟許一凡做這個生意,許一凡才覺得奇怪。
其次,皂和香皂雖然賺錢,那也只是因為它比現在人們用的那些皂角之類的東西好用而已,其實,這兩樣東西制作的過程很簡單,只要許一凡把這個東西的制作技拿出來,它就不值錢了。
另外,皂這東西雖然賺錢,需求量也大,可是,對于像日月齋這樣的大勢力而言,這里面的利潤其實也不算大,還不他們的法眼才對。
在知道了胡三兒就是日月齋的人之后,許一凡就知道自己之前像岔了。
胡三兒當著自己的面拿出皂,估計,他不是想跟自己做生意,而是想借此告訴許一凡一件事:他知道許一凡的來歷了。
之前,許一凡還很震驚胡三兒居然能夠那麼快就知道的自己的來歷,現在,在知道胡三兒是日月齋的人之后,就不到奇怪了。
見許一凡久久不說話,胡三兒就率先開口問道:“許老弟今天找我,是想繼續做皂和香皂的生意呢?還是想繼續刊印《紅樓夢》和《挪威的森林》兩本書呢?亦或者還是有其他更好的生意呢?”
胡三兒此話一出,許一凡瞳孔猛地一,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面無表的看著胡三兒。
這個胡三兒似乎知道許一凡的很多事,這讓許一凡心里很不舒服,不過,許一凡倒是沒有到太意外,既然對方知道了皂和香皂是自己搞出來的,那跟著這兩樣東西一起被許一凡弄出來的兩本書,被對方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只是,對方知道是一回事兒,被人當面說破,又是一回事兒了。
許一凡看了胡三兒一會兒,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不對勁的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日月齋不是只買賣報嗎?什麼時候日月齋也做這些貨生意了?”
“呵呵......”
胡三兒先是呵呵一笑,然后似笑非笑的看著許一凡,說道:“許老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來自哪里,之前做過什麼,我們都知道,對于你這次來東海城做什麼,我們雖然不清楚,不過,也能猜到幾分。”
胡三兒說到這,就發現許一凡的臉終于有了變化,變得無比的沉起來。
雖然許一凡年齡不大,長得無比的俊俏,見人未語先笑,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猶如鄰家小弟弟的覺,可是,當許一凡開始生氣的時候,他的上散發出來的那氣勢,饒是見多識廣的胡三兒,也不由得到十分的意外,或者說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