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小子可以啊,有兩下子啊!”
許一凡一行人在走出悅來客棧,馬不停蹄的走了大概三里路才停下,剛剛停下,唐萬三就開啟了話癆模式。
“你真的認識鄂鴻城?還是說,你真的來自長安?”
三里路,尤其是在晚上,擔心鄂鴻城出爾反爾,追上來,三個人走的很著急,力消耗很大,唐萬三本來就胖,現在好不容易停下來了,他也不講究什麼,直接一屁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口大口的氣,看著許一凡問道。
不單單唐萬三到好奇,鮮于亦苓也十分的好奇,這個看起來十分俊的年,真的是來自長安大家族的人嗎?
鮮于亦苓和許一凡認識的時間很短,前后加起來也就三四個時辰而已,對許一凡的了解自然很,在看來,許一凡應該就是來自長安大家族的人,然而,唐萬三跟著許一凡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了,許一凡是不是名門族的人,唐萬三還是看的出來的,而且許一凡的口音明顯不是長安口音,很顯然,他不是來自長安的。
三個人停下之后,唐萬三和鮮于亦苓坐在地上休息,許一凡卻沒有立即坐下休息,而是警惕的朝四周看去,環顧一周之后,沒有發現異常,也沒有看到鄂鴻城的人,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聽到唐萬三喋喋不休的追問,許一凡搖搖頭,說道:“我不是長安人,也不是什麼名門族的子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唐萬三點點頭,對于這個結果,他能接,但是,鮮于亦苓卻十分疑和好奇的看著許一凡,問道:“既然你不是來自長安的,那你偽造份,鄂鴻城一行人難道不會懷疑嗎?”
不等許一凡解釋,唐萬三就開口說道:“嗨,鄂鴻城這個人我知道,嘉州城鱷魚幫的三當家,在江湖上還是比較有名氣的,越是有門有派的江湖人,做事兒越是講究規矩,顧慮自然也就多了,安然說他來自長安。”
“我沒說,是他認為我是來自長安的。”許一凡解釋道。
唐萬三點點頭,繼續說道:“對,鄂鴻城認為我們是出自長安名門族的子弟,我肯定不像,你也不太像,但是安然很像,一看就是個讀書人,而且長得細皮的,很像是紈绔子弟,在面對鄂鴻城他們的商場,安然沒有選擇回避,讓人不清楚底細,這樣一來,鄂鴻城就愈發的認為我們就是來自長安的,鱷魚幫的靠山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嘉州城的老爺,但是,鄂鴻城的靠山應該是來自長安的,如此一來,他就更加不敢輕舉妄了。”
聽完唐萬三的解釋,鮮于亦苓這才恍然大悟。
先是點點頭,然后想到了什麼,又皺了皺眉頭,看向許一凡問道:“可是,就算這樣,我們殺了他們的人,鄂鴻城卻放了我們,這有些不正常啊。”
唐萬三一愣,也看向許一凡,顯然,他也沒有想通這些。
許一凡沒有去看他們,眼睛始終看著悅來客棧方向的某一暗的地方,緩緩地說道:“有人不想玲瓏公主回去。”
“嗯?”
Σ(っ°Д°;)っ
唐萬三先是一愣,隨即就想到了什麼,他看向許一凡,問道:“是大炎王朝的人,還是北蠻的人?”
鮮于亦苓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許一凡他們沒有說話。
許一凡搖搖頭,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他也不知道啊,還是他知道卻不想說。
其實,這個問題也很好解釋,玲瓏公主是上一任單于最小的兒,也是最疼的孩子,而現在他死了,是他的兒子繼承了王位,上一任單于在臨死前還在尋找玲瓏公主,而現在鐵木吉兒上位了,除了穩定北蠻王庭部的矛盾之外,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找到玲瓏公主,至于鐵木吉兒是真的想要玲瓏公主回去,還是只是作秀,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
北蠻王庭剛剛經歷了兩次戰,百廢待興,鐵木吉兒想要找回玲瓏公主,自然有人不想要玲瓏公主回去了,而大炎王朝這邊,炎武帝怎麼想的,無從得知,但是,肯定有人不想玲瓏公主回去,把玲瓏公主掌握在大炎王朝的手里,對于鐵木吉兒來說,就是一種威懾。
當然了,以大炎王朝的實力,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不過,沒必要做和做不做是兩回事兒,如果許一凡沒有猜錯的話,鄂鴻城背后的人,就是不想玲瓏公主回去的,或者是想把玲瓏公主控制在手里,從北蠻那你獲取某種利益,亦或者這里面還有更多的事,至于是哪一種,許一凡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這些事對于許一凡來說,其實沒有那麼重要,他在想另外兩件事兒,一件事是鮮于亦苓的事,不是玲瓏公主,那麼真正的玲瓏公主在哪?而又是誰?
第二件事,許一凡一直的覺得,自從他從安民鎮離開之后,就有人一直在跟著自己,似乎是一個人,也仿佛是一群人,這是許一凡的直覺,然而,他離開安民鎮已經快三個月了,這群人都沒有出現,這讓許一凡的到不安,這種被人在背后窺視的覺,讓人很不舒服,因為許一凡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
在遇到唐萬三的時候,許一凡以為唐萬三是跟蹤自己的那群人之一,然而,在跟唐萬三相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他發現不是唐萬三。
剛才在悅來客棧,許一凡之所以那麼鎮定自若,除了扯虎皮做大之外,更重要的是許一凡想讓鄂鴻城手,迫背后的人出來,然而,鄂鴻城被他給唬住了,沒有手,自然跟著許一凡的人就沒有出現,這讓許一凡很失。
“喂,你看什麼呢?”
就在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鮮于亦苓來到許一凡面前問道。
許一凡回過頭,看了一眼鮮于亦苓,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搖搖頭,隨口敷衍道:“沒看什麼。”
“哦。”
許一凡收回目,站起來,對唐萬三兩個人說道:“走吧,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去池東鎮。”
說完這句話,許一凡也不理會唉聲嘆氣,在哪嘀嘀咕咕,嘮嘮叨叨的唐萬三,徑直朝前面走去,而鮮于亦苓隨其后,對許一凡很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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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一凡一行人離開之后,那影里走出來兩個人,正是虺忠義和烏校尉。
“他發現我們了?”虺忠義蹙著眉頭問道。
烏校尉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他沒有發現我們,但是,他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了。”
“嗯?”
虺忠義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說道:“有意思,有意思,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了,不愧是秦將看中的人。”
烏校尉沒有說話,黑袍下,他也蹙著眉頭。
對于許一凡剛才的那點兒小伎倆,他看出來了,所以他才會在悅來客棧面,然而,他不喜歡這個年輕人,不是不喜歡許一凡這個人,而是不喜歡許一凡做事的方式,太有心機了,他才多大啊?
從去年許一凡離開安民鎮開始,他和虺忠義一起跟著許一凡,這是秦將的命令。
在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秦將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多聽多看,說做,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面,也不要出手。”
命令很奇怪,烏校尉在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他心是抗拒的,然而,這是上級的命令,就算他心抗拒,也不得不去做,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他和虺忠義已經寫了厚厚的一沓信送給了秦將,烏校尉曾經在信當中的提出想要回去,執行其他的任務,哪怕是去南夷或者北蠻都可以,然而,秦將什麼都沒說,只回了兩個字:“繼續。”
“走吧。”
烏校尉說了一句,就跟了上去,而虺忠義站在原地,朝剛才許一凡坐的地方,看了幾眼,然后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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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民鎮。
縣令宋洪志終于高升了,他不是升職去往嘉州城,而是回長安任職,跟著他一起離開的除了他的家眷之外,只有兩個心腹,一個是梁師爺,一個就是捕頭包甄。
宋洪志是十三年前來到安民鎮擔任縣令的,那一年,他二十八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齡,卻被丟到偏遠的安民鎮,做了十三年的縣令,現如今,他已經四十一歲了,跟他同科的人,現在大部分都是五品了,他卻還是一個七品,要知道,他可是那一屆的三榜進士,還是出自江州的宋氏家族,場蹉跎了十余年,卻只混到了一個七品縣令,讓人不由得唏噓不已。
此時,是寅時三刻(凌晨四點半),整個小鎮都陷了寂靜當中,而宋洪志卻還在書房沒有休息。
十三年的縣令,讓這個出生于江南的男人蒼老了很多,之前,還滿頭黑發的他,現在卻兩鬢斑白,有了白頭發,
宋洪志正拿著筆寫一封信,這十三年來,他寫了無數次的信了,而現在,他馬上就要離開安民鎮,回到長安了,按理來說,他已經沒有必要再寫了,可是,他還是寫了。
信很短,宋洪志卻寫了近一個時辰,好不容易寫完之后,他把信折好,放信封,用紅泥封住,然后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
“把信送回去吧。”
整個書房只有宋洪志一個人,然而,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之后,房間的燭火瞬間暗淡下來,開始在空氣中搖曳著,而桌子上的那份信已經消失不見了。
對此,宋洪志見怪不怪,站起,微微佝僂著,來到了窗邊,看著漆黑如墨的夜空,喃喃自語道:“十三年了,終于可以回去了啊。”
十三年,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短的時間,尤其是對宋洪志來說,然而,十三年說長也很長,說短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個總是坐在老槐樹下擺攤算命的孫瞎子死了,那個長得十分俊的年也離開了這里,對于這個鎮子的人來說,日子還是一如既往,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對于某些人來說,這個世界已經開始暗流涌了。
在許一凡離開安民鎮之后,鎮子里悄無聲息的走了很多人,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十方寺空了,而如今,宋洪志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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