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逸可以接林寒近乎非人類的表現，不代表其他人可以接林寒妖孽的表現。

分明是同一個人，一場會試考，卻考出了三個人的效果，無論是詩詞歌賦里飄逸灑的謫仙人，還是治理瘟疫里悲天憫人的杏林圣手，亦或是殺狼十策中的心狠手辣的劊子手，林寒統統表現的淋漓盡致，做到了極致，做到了常人窮盡一生也無法抵達的高度。

詩詞歌賦考卷里林寒表現的淋漓盡致的詩意，殺狼十策中林寒那字字殺機的句子，治理瘟疫一文中悲天憫人的流，都是做不得假的！

很快三份林寒的試卷一一被呈到了閆世清的面前......

“愿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是他寫的？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尋常百姓家。是他寫的？治理瘟疫之策也是他寫的？你跟我說殺狼十策還是他寫的？”

閆世清就差將你tm在逗我幾個字寫在臉上了，如果此時林寒在他的面前的話，閆世清絕對會忍不住打開林寒的腦袋，他真想看看林寒腦袋里到底裝著什麼東西，完全不是一個人做的出來的事，林寒一個人是怎麼辦到的。

其他考面無表的看著閆世清，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無論從自己還是書寫風格看，哪怕是語句風格來看，三份考卷皆出自一人之手，但三份考卷所表達的意思截然相反啊！

“諸位怎麼看......”

閆世清掃視著底下六人，皺著眉頭說到。

“閆大人，恕下無禮，此次會試考，在詩詞歌賦一道若林寒不為榜首的話，恐難服眾，若此事鬧大的話，我等實在擔待不起，更何況林寒此子鄉試便是陛下朱筆批的榜首，想來對此子也是極為關注，若是......”

底下的考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東宮的人緩緩的開口說到，話說了一半，后面的就不再開口了，其他考生也有一兩首詩作出彩的地方，但架不住林寒三首，首首都是佳作，這樣還不能當榜首的話，把其他人扶上去就是丟人現眼去了。更何況林寒的鄉試榜首就是寧皇親自決定的，會試寧皇怎麼可能會不關注。

如果林寒自己不爭氣，他們作一番自己看好的人上位也就罷了，現在林寒已經在三百人中無敵了，誰敢在寧皇的注視下搞黑幕出來？

閆世清自然明白東宮的意思，事實上他也是這個意思，其他人哪怕是要他幫最起碼也得自己有能耐啊，一幫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這他怎麼幫？

“孫太醫，范大人您那邊呢......”

閆世清嘆了口氣將目放在了孫思逸和范振磊的上，然后問題剛出口他就后悔了，看兩人這樣子，還用說嗎？

“林寒榜首，其他隨意，反正若是林寒不上榜也不打，他只要愿意來太醫院我這個太醫院客卿份給他也行，哪怕他要做太醫院院使我看太醫院的哪個小崽子敢說一個不字......”

孫思逸半瞇著眼睛，這一刻他已然不是作為一個下對長說話，更像是一個無賴在倚老賣老的耍流氓！

不過就算是如此閆世清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科舉選才又不給太醫院選，太醫院那地方有人推薦，推薦人夠分量，甚至連選拔都不用選，而閆世清面前的這位卻是有耍流氓的資格，雖然孫思逸在太醫院掛的名不過是客卿，但卻領著相當于院使正五品的銜，就連太醫院院使見了孫思逸也得一聲神醫。

孫思逸囂張也有囂張的資本！

閆世清對于孫思逸幾近無禮的回答是哭笑不得，他若是真的將林寒排到后面，林寒走孫思逸的門路進朝堂，那麼他閆世清腦袋別想要了，更何以寧皇對林寒的關注程度，不用等到林寒進京，他的腦袋就沒了......

林寒，又是林寒，閆世清此時不由的想起了民間關于林寒的傳言......長終結者！

之前閆世清對這般市井流言還是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但是當他自己面對林寒時，心中竟是有些贊同民間給出的稱呼了。

放林寒場真的是一個好的選擇？閆世清心下苦笑......

“回大人，林寒此子關于草原狼族侵問題的回答，下個人給滿分，下還有個不之請，會試結果公布后，下希臨摹林寒此子的試卷，請奏皇上以此敵......”

就在閆世清想著這般不著調的東西時范振磊開口說話了。孫思逸有囂張的資本，他范振磊可沒有，畢竟閆世清貴為禮部郎中，他不過是一個兵部員外郎，大一級死人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閆世清嘆了一口氣，看孫思逸和范振磊兩人的表現他就已經猜到了二人的答案，但事遠沒有這些人想的如此簡單。

治理瘟疫的第三題公布出來到也沒什麼問題，問題林寒的殺狼十策，如果朝廷要采納的話，林寒的試卷就了國家機，像這般對付草原狼族的計策，誰敢公諸于世？萬一被細給關外，事可就大發了。

就連閆世清也認同林寒榜首的事實，但榜首的文章依理是要公諸于世的，林寒的文章已經不能公開了。就在閆世清萬分糾結之際。

貢院的大殿的門被打開了......

“江南會試金陵考場主考閆世清何在？圣旨到......”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穿宦服的小太監，后跟著兩位明顯林軍打扮的行伍之人出現在了貢院大堂門口......

“臣，閆世清接旨......”

閆世清心下一涼，江南府鄉試之時就聽說寧皇為了看林寒的考卷親自派人來了一趟，難道這一次也是一樣？林寒到底是寧皇什麼人......竟然讓寧皇如此大費周章，閆世清的額頭上眼可見的掛滿了冷汗，得虧他沒有打林寒的意思，要不然恐怕這個時候腦袋早就搬家了吧......

這一次很顯然是閆世清想差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此次會試考題乃社稷之本，不可輕示于人，凡涉及國之本之論述不可公之于世。放榜只公布會試排名及詩詞歌賦即可，會試前三試卷即可封存著欽差送往帝都，不得有誤，欽此......”

小太監的聲音又尖又細，好似江南寒冬的冷風，雖然沒有北方的冷冽卻好似刮骨小刀，人心中一冷。

閆世清作為吏部郎中聽到小太監宣布的圣旨非但沒有毫懊惱之意，反倒是松了一口氣，也不管寧皇的旨意到底合不合禮法，只是覺得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在這一刻算是挪開了，這口黑鍋終于不用自己背了。

“江南會試金陵考場主考閆世清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欽差大人還請稍后片刻，下在評閱出江南會試前三后，立馬將三人試卷予欽差大人......”

閆世清叩首接旨后，對前來宣旨的小太監沒有毫輕視的意思，反倒是畢恭畢敬的對著小太監說到，無論職高低，只要有圣旨在，對方就是欽差，欽差的權利有多大，閆世清也清楚的很，而且沒有人愿意得罪寧皇邊的近侍，正所謂君子好惹，小鬼難纏......

“閆大人，還請抓一些，奉陛下之命，咱家在此地不可久留......”

小太監冷冷的看了一眼閆世清，略帶警告的對著閆世清說到。一個小小的禮部郎中就想讓他等著？閆世清還沒那麼大的臉。

“一定一定......不會讓欽差大人等太久......”

閆世清賠笑道，送著小太監離開了大殿。隨后看向了其他人，第一不用說了，林寒沒跑，接下來選第二第三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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