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無奈道:“阿兄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亦是無辜。你不知道他生在皇家，有多痛苦，這些年來，他甚至都不肯回京見圣上。相較之下，阿兄更喜歡我們，已然把我們當了家人。師兄不知，我等請愿之時，阿兄竭盡全力地為我等奔走，為此還被圣上打了。師兄，阿兄不曾因為我們堂里的這些麻煩事退，我亦不會。”

王看那副堅定的模樣，不為所。

“若你日后勢必與九殿下為敵，也不會麼？”

“我怎麼會與阿兄為敵？”晚云惱道，“師兄說愈發我聽不懂了，師兄究竟要說什麼？”

二人一人冷眼，一人怒目，一時僵持不下。

“師兄再這樣我就走了。”晚云瞪起眼。

王心里嘆一聲造孽，下來，道:“你別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

撇開頭，王看氣呼呼的側臉，思忖片刻，道:“你不是好奇師父和師叔為何時時避開你麼？我便告訴你原因。”

晚云看著王嚴峻的神，心頭了。

“什麼原因？”忙問。

“此事，與你的婚事有關系。”

晚云錯愕不已。

“晚云，”王想了想措辭，道，“仁濟堂從來就不是一家單純的藥堂，師父也不是單純的一門之首，如今，我也不是單純的一堂之主。”

“那是……”

“鴻初。”王正待開口，文謙的聲音忽而在門邊響起。

二人都驚了一下。

晚云回頭，看文謙走進來，神嚴肅的地看著二人。

王的目變了變，隨即恢復平靜，道:“師父來了。”

文謙反手將門關上，一言不發地盯著王。

晚云直覺王必定與說了什麼不能說的事，惹文謙發怒了。

雖然心中更加狐疑，卻下意識為王掩護，道:“師兄跟我說了許多話，如今也累了，不如先歇一歇。師父吃了齊王府送來的瓜了沒？師父與我去廳堂吃可好？”

文謙神稍松，道:“好，你先去，為師稍后就到。”

晚云正要起，王卻將拉住了，道:“你先坐下。”

說罷，他轉而又對文謙道:“師父不是下定決定要與師妹說了麼？為何又猶豫了？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文謙沒有回答，只道:“晚云先出去。”

他的語氣幾乎帶著命令，晚云不敢忤逆，可王卻不撒手。

晚云看文謙已經約有了怒意，于是趕挪了挪子，擋在王跟前，溫聲勸道:“師父莫要生氣，有話慢慢說。師兄的傷還很重，我早上才瞧過，那傷口昨日才裂開，看著就疼。師父忍心看師兄那樣麼？”

王看著的后背，忽而覺得心中一陣酸。這個師妹到底傻得不改初衷，無論何時都擋在他面前。

他深吸口氣，堅定地看向文謙，道:“師父，我們不可再瞞著師妹。如今到了最后關頭，我們切不可讓糊里糊涂地嫁進去。”

文謙看著這一對徒兒，只覺無奈。

“圣上已經應允了婚事了。”他緩緩道。

王和晚云俱是一驚。

晚云的臉上浮起笑意，忙問:“師父是，說圣上已經允了我和阿兄的婚事？”

文謙不置可否，卻看王的臉已然變得蒼白。

“師父不曾阻止？”他低低問，似著怒氣。

文謙沒答話，只對晚云道:“你隨我出去走走，我有話與你說。”

*

晚云一頭霧水，跟著文謙離開王的屋子之后，迫不及待地問:“師父要跟我說什麼？”

文謙卻了天空，道:“今日天氣甚好，你隨為師去游游曲江，如何？”

西市里有不好吃的，晚云按著文謙的代，去買了和酒來，乘上馬車，往曲江而去。

曲江邊上，亭臺樓閣鱗次櫛比，繁花似錦。

晚云跟著文謙登上一高樓，待得坐下，又道:“究竟是何事？師父這般藏藏掖掖，甚是磨人。”

文謙著煙波浩渺的江面，只擺好了酒菜，拿起一旁的小刀分。

“師父和你一般大時就喜歡游歷，胡天胡地地吃喝。若不是被你師公捉回去當掌門，必定吃到四海之外去了。“

晚云知道他說話就是啰里啰嗦地鋪墊，按捺著子，答道:“原來是師公斷了師父的前程。”

“不僅是你師公，還有另一人。”

“何人？”

“大致是二十三四歲時，在終南山上，我遇到了個年輕人。他比我年長，但談吐得，舉止大方，我很是喜歡，將他引為知己。他有抱負，有見地，游歷天下，見過許多大世面。他那時對我說，若他為天子，必平盡天下不平事，治愈天下不治之癥。我那時只覺得他狂妄，但我喜歡狂人，便半開玩笑地說，這等大業，也必有我文遜之的一份。他當時的神我還記得，角含笑，眼睛亮亮的。他對我說，裴清和豈敢不從。”

晚云撕了半塊遞給文謙，問:“裴清和是何人？”

文謙接過，道:“當今圣上。”

晚云怔了怔。

這是頭一回聽說皇帝的字。

“師父是要對我說的是與圣上的舊事？”問。

“正是。”

晚云倒也是頗興趣，問道:“后來呢？”

“后來，他就真的起事了。”文謙道，“起初，我替他打理南軍醫帳，但杯水車薪，救人遠遠趕不上死人。我那時便想，醫治外傷的良醫多我一個不多，我一個不，我與其日泡在醫帳里，還不如想想怎樣能讓人不死。”

晚云聽著，覺得有道理:“師父琢磨出辦法了麼？”

“琢磨出了，不過與醫無關。”文謙道，“我發現，若細作得力，能提前知曉敵軍向，我軍便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大獲全勝。如此一來，傷亡便可了許多。”

晚云再度愣住:“故而師父去做了細作？”

文謙沒有否認，道:“那時，我還未接任掌門，但與商隊總管相，便了心思。商隊遍布四野，消息活絡且不引人懷疑。我和商隊總管商量，在商隊中夾細作，傳遞戰報。再后來，商隊幫助南軍運送給養，我便慢慢離了醫帳，了鎮南王麾下的暗樁頭子。”

晚云一驚。

最近比較忙，暫時先把更新時間都定在中午哈~

大家中午再來看比較保險，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