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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桃花》 一百二十八、冬去(一百零八)

“怎不說話?”他說,“在想什麼?”

晚云道:“太子撲了個空,可還有后手?”

“自是有。”裴淵道:“三郎在幾路人馬出發前曾叮囑,如被俘獲,一律答降書和國璽是分開的。降書已經順利關,而國璽還在高昌城。”

晚云一怔:“阿兄要引太子去打高昌?”

“這并非我授意,是三郎自己的計策。”裴淵答道,“他們出發時,形勢尚未明朗,我仍被扣押,兩關消息中斷,三郎還是想以一己之力替我等分擔。”

晚云蹙起眉頭,這又大膽又莽的行徑,確實是謝攸寧的作風無疑。

“那阿兄作何打算?”狐疑地看著裴淵,“莫不是想將計就計,再去高昌一趟?”

知道裴淵有多不怕折騰,可著他千萬別去,一想到可能會生出無窮無盡的變數,的心又被高高懸起。

那話語里帶著幾分不安,裴淵知道的心思,心頭一暖。

不管當下如何看他,但終究還是關心他的。

“放心吧,”他溫聲道,“我不去。”

得了這話,晚云的眉頭倏而松開。

裴淵卻又道:“只是太子若發現中了三郎的計,定然會震怒。他畢竟是太子,三郎惹不起,這邪火,只能由我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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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忙問:“阿兄打算如何?”

“設計將太子的兵力引到我這里,如此一來,我雖不必去高昌,卻興許難免一戰。”說罷,他看向晚云,“恐怕還要連累你跟著我擔驚怕。”

晚云怔了怔,心中一言難盡。

這些日子,覺到裴淵在盡力消除二人的隔閡,像在謝攸寧和樓月他們面前那樣無話不談。但知道自己終究和他們還是很不一樣,比如,遇到戰事,裴淵不會覺得謝攸寧和樓月被連累了,繼而對他們說出這種愧意的話。

晚云不以為然,道:“我不會舞刀弄棒,若遇到戰事,自然我是連累阿兄。等我們和阿月會合,阿兄還是遣人送我先行一步,省的阿兄又因我而分心。”

若是三個月前,晚云說這話,裴淵大概會夸懂事識大,可如今,他卻不能放單獨離去。

你單獨行才會真讓我分心。

裴淵無奈道:“先行一步有先行一步的危險,從前我去關把你單獨留在玉門關,又或是離開高昌后,讓你隨阿月先行返回關,每回都出了岔子。云兒,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再將你送走,而是要告知你,若遇得萬一,不必驚慌,萬事有我在,明白麼?”

晚云哂然。

類似這樣的話,阿兄也不知叮囑幾回了。自從來到這邊,發現阿兄其實并非是個淡漠的人,相反,他十分心,總想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滴水不,讓人心安。

總覺得,縱然一路上上危險重重,可阿兄總能化險為夷。

“明白了,我相信阿兄。”晚云笑著從地上抓起一把草料,喂到赤驥里。

瑩白的月虛虛地攏著,拓出二人溫廓。

裴淵靜靜地看角亦勾出個淺笑

*

裴淵吸引太子注意的方式很簡單。他派出一隊人馬,裝作從高昌往涼州的方向出發,然后,毫無意外地在路上與太子的人遭遇,稍加接,便丟盔棄甲逃竄開去。

在他們丟棄的什里面,有一只粘著函。函中是裴淵給涼州都督府的親筆信,里面暗示了戎王的國璽在他手上,并從蛛馬跡里他目前所在的位置。

那信上,有裴淵的印鑒。太子對這印鑒悉得很,手上就有真跡比對,一驗就知不會有假。

裴淵寫信的時候,晚云在一旁看著,忍不住道:“阿兄手上若有那國璽拓片就好了,太子既然是沖著國璽來的,看到拓片便會更加信服。”

“未必。”裴淵搖頭,“太子自詡明,猜疑甚重。什麼都擺在他面前,明明白白亮給他看,他未必會信。可若是你遮遮掩掩,說一半藏一半,他將信將疑,琢磨多了,反而不疑有他。”

晚云聽罷,覺得有些好笑:“阿兄可是很不把太子放在眼里,覺得他笨得很?”

裴淵笑了笑,風月霽:“我從不輕敵,可他也從不曾讓我失過。”

*

兩日后,眾人終于與樓月所帶的千余騎會合。

將士們看到裴淵風塵仆仆來到,蜂擁而上,向他行禮。

樓月飛下馬,高興地跑到裴淵面前。

“師兄!”他兩袖鼓風,臉上笑容燦爛。

裴淵道:“你比我預計的還快些。”說罷,他將樓月上下打量,“如何?”

樓月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前番在太子手上的傷,笑道:“放心好了,太子手下那些人都是花拳繡,下手連貓撓都不如,怎能傷得爺爺我?再說了,有仁濟堂的靈藥在,閻王見了我也要放人。”

裴淵笑了笑,拍拍他的肩頭:“辛苦了。”

樓月隨即嚷道:“不必說這些,先說太子的人,簡直都是牲口!我每每想起弟兄們被關在戰俘營就氣不過!前番回到玉門關,他們還膽敢把公孫叔雅和楊總管綁了!爺爺的,我一個人把他們痛打了一頓,最后反倒是叔雅替他們求。”

裴淵知道他這師弟的子,小時候就是打架出的,后來遇上他師父,給訓乖了,可誰膽敢點他這竹,保管打到跪地求饒。

二人邊走邊聊了些前后之事,裴淵找了個僻靜之,隨即問起他兩關的形勢。

“都平定了。”樓月一臉不屑,“他們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就三千人也敢把持兩關?”

裴淵道:“他們是奔著高昌去的,也分不出更多的人。”

“師兄那頭的事我都聽八殿下說了。”樓月道,“他心大好,春滿面,仿佛要娶婦一般。另外,八殿下的右將軍梁平來了,當下正帶著一萬人馬分守兩關。”

聽得這話,裴淵有些詫異,他記得裴瑾當初說的是五千人。

“師兄。”樓月道:“我琢磨著,他們似乎也想趁理掉叛變到太子邊的左將軍。”說罷,他沒心沒肺地笑,“八殿下和師兄真是難兄難弟。”

裴淵冷眼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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