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對于墨龍老道來說不順當,之于夏家來說卻算的上圓滿。
當然,是在不引來其他邪祟的況下。
要知道五靈真君的法相,需要三天時間才能完全融于家宅地脈當中,這無異于擺下了擂臺,隨時都可能生變。
但我相信,墨龍老道一定留著后手。
先是開壇做法,后是老道挨揍,一切平息后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一點。
子時,真正的萬邪出沒之時。
夏衛國年老,率先提出了去休息,夏輝跟唐蕊則跟我客氣了幾句,然后直接走進了那座樓當中。
只有夏雨,沒有離開的意思。
“十三,公輸怎麼還沒來?”
“你是不是瘋了?”側目看向夏雨,我慨著姻緣咒的強大,“這麼晚不來,那肯定就是不來了唄,趕快去睡吧。”
“哦,這樣啊,那就不等了。”夏雨略顯失落的點頭,無打采的說道,“一樓的客房收拾好了,你晚上就睡那里吧。我爸媽住二樓,我在三樓,有什麼事的話你直接喊就行,記得聽著點靜。”
“放心,公輸來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打發走夏雨,我沒有進屋,而是直接遠離法壇,來到了最顯眼的空曠之地。
盤坐在地,做出一副觀星云流轉,苦修問道的樣子,同時解開了拘魂符中的制。
“老白,金靈真君法相進西側宅院后,發生了什麼?”
“地脈生,固守宅院。”老白難得沒發牢,“最奇怪的是,還用金靈之氣一遍遍洗練著宅院的一切。”
洗練一切?
我心思一,想到了之前的一個細節。
當初為了分散韓烈的注意力,我曾經讓老白控魂偶弄出過靜,明明倒地的是一把木椅,卻發出了金屬的聲音。
莫非,那就是洗練的結果?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從靜上聽,那椅子十分沉重,顯然是被灌滿了金靈之氣。
結合每次給夏雨洗前都會燒迷魂香判斷,墨龍老道怕是每次也都會凈宅。
這也解釋了,為何我擔心如此凈宅生變,夏家人卻都很淡定的事,想來是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
凈宅,凈的是邪穢之氣,只需讓金靈真君法相融地脈便可,為什麼要洗練宅的一切呢?
西側宅院如此,別的宅院必然也如此。
金木水火土,用五行真君法相煉宅,墨龍老道究竟想干什麼?
難道是想把夏家的宅院據為己有?
心存貪念,又怕招致報應,所以才供奉了河神婆婆跟其丈夫的雕像?
供奉香火的同時,也用迷魂香來做出迷,從而順利將這一座座大宅收囊中?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沒道理始終幫助夏雨用神咒洗才對?
二十多年,每年來三次,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除非,他的收獲更大。
想到此,我問老白。
“你想不想睡覺?”
“不想。”老白話音一,“十三,我剛口氣,你不會又……”
“沒錯,接著去睡吧。”一掌下去,老白沒了靜。
“公輸,這附近可能找到游魂野尸,最好是惡貫滿盈,死不足惜的那種?”
“有。”公輸軒迅速回應道,“距離我白事店不遠的地方有個廢棄的醫院,太平間里盤踞著一伙惡鬼。”
“贏勾印會用嗎?”
“十三,你的意思是讓我偽裝趕尸的?”公輸軒瞬間了然。
“沒錯,我教你一套趕尸的口訣,等會你用贏勾印把那伙惡鬼趕過來,兵分四路直接沖撞四座宅院。”
開通天庭,使人長生;
三魂七魄,回神反嬰;
靜聽神令,秉察不明;
行亦無人見,坐亦無人聽。
急急如律令!
我把封正的趕尸訣告知公輸軒后,又讓他把解迷魂咒法告訴了我。
“十三,你想的是我驅趕惡鬼沖撞四座宅院,到時必定會引起四靈真君法相的注意,然后你趁機去探虛實?”
“你覺得這個辦法行不行?”五行煉宅的事,我必須弄清楚。
“方法可行,就是用惡鬼不行。”公輸軒搖頭,“就那群不爭氣的東西,在真君法相面前本撐不住一個回合。”
“也是……那怎麼辦?”我忽略了這點。
“給我吧。”公輸軒說道,“我所學的匠祖之中,有木偶人鎮法,也有引五鬼宅之法,同時使用或許能撐的久些。”
“這麼說,你要回白事店一趟?”
“不,直接伐木造人偶。”公輸軒指了指遠的大樹,“先造只木鳶去驅使那伙惡鬼,等趕到時人偶也就差不多了。”
“好,那便抓吧。”
“你千萬小心。”
公輸軒留下一句話,施展地法遠去。
沒過多久,我就看到遠的大樹倒下了幾棵。
一只木鳶振翅遠去后,我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神,掏出符紙刻畫本相,在地上置弄出了替陣法。
替法陣,說白了就是障眼法,只要不去挪,就不會發現盤坐在地的我是假的。
但只要一,肯定就會餡。
這純屬無奈之舉,所以只能在心中祈禱公輸軒稍后弄出的靜大一些,只有這樣才能讓墨龍老道他們忽略掉我。
所幸,公輸軒沒有讓我失。
當子時過半的時候,一道清脆的鈴聲,打破了深夜的平靜。
“人借路,活人回避。”
“凡見吾者,大吉大利。”
公輸軒刻意改變了嗓音,但我還是聽出來了,同時也嘆他心細如發,還讓那只木鳶帶回了一只鈴鐺。
此刻別說旁人,就算是我,在看到被惡靈附的木偶之后,都覺得跟當初封正趕尸沒任何的區別。
那些木偶,就跟之前的店老板一樣,僅從外表看起了跟真人無異,匠祖傳下來的造之果然玄妙。
此宅何人造,此路何人開?
借路宅中過,留下買路財。
嘩啦……
一句話說完,公輸軒抬手灑出了一把無數的紙錢。
紙錢向前游走排列,很快便形了一條趕尸道,直奔夏家的大宅而來。
在及夏家地脈的剎那,陡然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