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的一句話,讓我心頭一,趕轉看了過去。
原本關閉的大門,不知何時打開了一道隙。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穿著白的肚兜,左手提頭,右手住門邊,正在向外窺伺著。
在我看過去的剎那,他也張開了。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頭?”
“十三,不要回答他。”
唐蕊慌的閉上眼睛,口中做著警告。
“看到了。”
邪祟做事都有因由,要想弄清楚就得順著它的話說,所以我輕輕開了口。
“帶我去找。”
那孩子說著,就要從門中出來。
“滾回去。”
一道定字印甩出去,我也發出了冷喝。
“該找你時,我自會登門。”
“我等你。”
孩子留下一句話,大門嘎吱關閉。
“唐阿姨,沒事兒了。”說著,我給加持了一道鎮字印。
緒緩解,唐蕊后怕的說道:“十三,你是道門中人,知不知道他……他是怎麼回事兒?”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您放心,他不敢再輕易現了。”說完,我想起了一件事,“唐阿姨,此事你沒跟道長說過嗎?”
“說過,他安不必放在心上,今天晚上就會做法凈宅。”
“什麼時辰?”
提頭鬼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更不會毫無緣由的找頭。
更何況這是白天,若非有天大的事,鬼是不會輕易現的,所以我必須得趕在墨龍真人前面把事弄清楚。
“我不懂時辰,他說九點最合適。”
亥時?
時辰,是古人據十二生肖出沒時間來命名劃分的。
因此亥時又人定,定昏。
寓意夜已深,人已經停止活,豬正在睡。
這個時辰,正是氣勢盛,百邪將出之際。
適合抓鬼驅邪,并非凈宅。
因為凈宅的法事,日出到正午為最佳。
所以我有些費解,墨龍真人為什麼要選擇在亥時凈宅。
說句難聽的,這更像是幫鬼凈宅,驅逐人氣。
墨龍真人道行不淺,不應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才對?
除非……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家伙是要玩一把大的,把所有的臟東西都引出來,然后來了一網打盡,一勞永逸。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先不說夏家這麼多老件,誰知道藏著多生了靈智的東西,就單說亥時這個時辰。
氣大盛,百邪盡出,鬧不好就會引來什麼兇橫的存在。
所謂正邪不兩立,聯手之下墨龍真人保不齊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娘的,怎麼各個都不讓人省心呢?
心里暗罵一句,我跟唐蕊來到了餐廳。
描述的話不多講,反正一切都極為的奢華。
酒足飯飽之后,大家各自回去午休,夏衛國把我請到了東側的宅院中。
“您住這里?”
我多有些意外,五座宅院,正常來說夏衛國該居正中才對,東側這座宅院長子居住最為合適。
“還不是為了小雨。”夏衛國示意下人們出去,“自就容易撞上臟東西,只有在那幢樓里才能安生。”
“夏老,那樓的來歷您清楚嗎?”我說的不是源頭,而是夏家什麼時候弄到手的。
夏衛國聽的明白,于是回憶著說道:“家里面的老件,百分之八十都是我父母他們購買收藏的,這幢樓也是如此。從哪里、從何人手中買的,我還真不知道,因為自打我記事起就存在了。”
“那您的父母,可講過有關這樓的種種?”
“沒講過,即便是我問,他們也只說就是普通的老件。”說到這里,夏衛國猶豫了下,“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想通,我父母活著的時候,沒因為那樓吵架。甚至又一次,還差點兒了手。”
“為什麼?”這點值得關注。
“我母親的意思是把樓捐獻給國家,我父親死活不同意。不得已,我母親只能退而求其次,說樓可以留著,但里面不能住人。我父親的脾氣特別不好,不僅訓斥了我母親,還于當天晚上搬了進去。”
“搬進去后,發生了什麼嗎?”
“失蹤。”夏衛國面茫然,“自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父親。雖然知道他還活著,卻始終沒能找到他。”
“您怎麼能確定他還活著?”
“因為從第二天開始,隔三差五的總有人送東西過來,而且都是那樓上的老件,除了我父親還能是誰?”
“夏老,您的意思是,那時候樓并非完整的?”這確實讓我意外了。
“沒錯,直到輝和小蕊親之前,那樓才算是徹底修復好。再之后,就再也沒有人送東西了。”
“那您的母親呢?”我繼續問道。
“心大變。”夏衛國回憶道,“自從我父親失蹤,自從有人開始登門送東西以后,我母親就當起了大善人。到去世的時候,散掉了十分之九的家財,幫助過的人那就更別說了,數之不盡。”
原來如此!
現在我明白河神婆婆功德從哪里來的了,樂善好施的結果。
“對了夏老,您就沒有找送東西的人問問嗎?”
“沒有人,怎麼問?”夏衛國搖頭,“每次東西都是從墻外扔進來的,本找不到人。后來科技進步了,便在宅院四周都安裝了監控,這也是最邪的地方。平時監控好好的,每到送東西時必會失效。”
“顯然,這是故意的。”思索著,我繼續說道,“您父親是進樓里后失蹤的,偏偏之前您的母親阻止過他進其中?”
“那是不是意味著,您的母親知道其中玄機呢?還有,按理說該憎恨那樓才對,為何還要修復呢?”
“可能,是為了挽回我父親吧。”夏衛國慨道。
“或許吧。”
這倒是個合理的解釋,但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畢竟那樓太奇怪了。
看來稍后我得去趟河邊了,請河神婆婆出來問一問。
只要從那里找出一線頭,就能解開夏家的這團麻了。ωWW.166xs.cc
“十三,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封信的由來了吧?”
夏衛國話鋒一轉,引到了我上。
“夏老,如果我說這封信還有那個簪子,都是您母親給我的,您信嗎?”
“信。”夏衛國毫不猶豫的點頭。
“您真信?”我疑了。
“為什麼不信?”
夏衛國說著,從懷里取出了一樣東西。
“因為,我母親三天前回來看過我,并留下了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