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

陸青禾拿出來的是兩個手鐲，一個是青的，另一個是白的，看起來樸實無華，當中卻著一我看不的東西。

是什麼，我弄不清楚。

不能否認的是，兩個手鐲都很不普通。

“青禾，這東西哪里來的？”

我從沒有見過這東西，顯然是來到這里弄到的。

“十三，如果我說這兩個手鐲……是媽給的，你信嗎？”陸青禾的神凝重，語氣也是異常的嚴肅。

媽？

哪個媽？

這個字眼對于我來說過于遙遠，聯想到陸青禾剛才說的話，我不由的臉一變，呼吸都有了幾分急促。

“青禾，你說這兩個手鐲，是我母親的？”

“準確的說，是媽送給我們的。”

嘶……

倒吸口冷氣，我陷到了沉默中。

這種事，陸青禾肯定不會撒謊。

換句話說，見過我的母親。

這怎麼可能？

“十三，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就是覺得……”

我找不到合適的語言或者詞匯，來描述現在的心。

如果母親真的來過，為什麼不肯見我？

“十三，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而且我也不該對你瞞，可那畢竟是咱媽，的話我不能不聽。”

“青禾，到底怎麼回事？”我越想越。

“夢！”陸青禾突然說了這麼個字。

夢？

“什麼意思？”我更糊涂了。

“在來這里的第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場夢。夢到了一個形縹緲的人，看不清楚的長相，只是說咱媽。當時我以為就是場夢，沒想到醒來后看到了這兩個手鐲，是咱媽在夢里送給我的。”

聽完這番話，我又一次的沉默了。

這讓我想到了爺爺剛去世時，夢中經歷的那兩場接親。

當時我也以為是場夢，然而事實證明，那不僅是真實的，還是有延續的。

先是唐裝老者借給了我巨子燈，后是牽馬人送了我指骨的造化，如今母親更是送給了陸青禾兩個手鐲。

為什麼會這樣？

“青禾，除了手鐲之外，媽還說什麼了？”

“媽還提到了兩件事。”陸青禾回憶道，“一是要想在全而退下破解尸妖之局，那我就必須做出一定的犧牲，所以我只能全你跟孔荷姐。不僅對你有好，也能解決孔荷姐上的麻煩。”

“這麼說，那個主意是媽出的？”我是真沒想到，背后還有這樣的，“第二件事呢？”

“第二，媽說關于你的出生，當年爺爺算了一環，或者說有人暗中過手腳，其中藏著天大的災劫。之所以離家后再也沒回白龍鎮，除了不由己之外，還在盡全力對算的那一環做出彌補。”

“媽還說，人命天定，然而你的命卻充滿了無盡的變數。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幫你走的更高更遠，所以你不能跟孔荷姐分開，因為將來也會幫你應劫。最后，媽說如果你反對，就是忤逆孝道。”

“人都見不著，還談什麼孝道？”我苦笑，心滿是酸楚。

“你說的是現在，不還有將來嗎？”陸青禾看不得我失落，“還有，你怎麼就不想想，媽說的不由己是什麼？”

“我不相信，真有父母會舍棄自己的孩子。要知道就連我那重男輕的父母，在我離開荊州后都打過好幾個電話。我聽的出他們的懊悔，也的到他們的關心，更明白當我們再見面時，他們一定會把我捧在手心。”

不由己？

聽著陸青禾的話，我腦子想的全是這四個字。

小時候我問過爺爺，母親去了哪里，不要我了嗎？

爺爺從沒有正面回答過，不是搪塞就是敷衍，即便是問急了，最多也只是搖頭加嘆息。

“債，全都是債。等你長大了，自己去討，自己去還吧。”

直到現在，我也不清楚爺爺說的債是什麼。

是姬家欠我母親的，還是我母親欠姬家的，一團麻。

后來長大了，我也就把父母的事藏在了心底，尤其是爺爺老了之后，甚至不敢在他面前提任何有關親的話題。

再后來，爺爺去世了，按照他留下的囑和婚書，我走出了白龍鎮。

經歷了的事多了，我的心境發生了變化。

我不再去想那些毫無頭緒、不可及的東西，只想安安穩穩過好眼下的每一天。

然而，天不遂人愿！

陸家的事，讓我一步步走進了爺爺布下的迷局中，尚未有個清晰的眉目，如今就又跟分離多年的母親產生了集。

難道說，這就是爺爺讓我江湖的真正目的？

去探尋自己的世，去解決當年因我出生而引發的恩恩怨怨？

“十三，你怎麼了？”陸青禾說著，握住了我的手。

“沒什麼，就是事來得過于突然，一時間有點接不了。”我回應了一個笑容。

“我理解你的心和，所以才要勸你一句。凡事不要只關注壞的那面，而是要心懷希的去積極應對。不管你怎麼想，反正再舉辦婚禮的時候，我希媽在場，希咱們一家都團團圓圓的。”

“再舉辦婚禮？”我聽的迷糊。

“姬十三，裝傻是不是？”陸青禾直接擰住了我的耳朵，“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只在陸家辦了可不行。再說，當初我以為姬家就剩你自己了，所以才沒計較，如今媽出現了，不該補辦一場嗎？”

“該該該……”我連忙點頭，“只要你高興，別說一場，十場都沒問題。”

“算你識相。”陸青禾說完，指了指桌子上的鐲子，“媽說這是送給兒媳婦的，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必須知道。”我明白陸青禾的意思，卻不知道該拿哪個好，猶豫許，最終把青的那個戴到了的手上。

看到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才松了口氣。

“你還愣著干什麼，去把另一個給孔荷姐姐戴上。”陸青禾一邊欣賞著手腕上的鐲子，一邊催促我。

“青禾，你都說這是我媽送給兒媳的，怎麼能給別人戴呢？”我不想去，鐲子真戴上可就徹底沒轉圜的余地了。

“姬十三，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陸青禾又要擰我的耳朵，“這事兒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只能聽咱媽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了，媽說既然爺爺能指定咱倆的婚事，就能在你跟孔荷姐之間牽條姻緣線。”

“……”

陸青禾如此堅持，我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在心里埋怨我那位分離多年的母親。

“十三，該說的我都說了，去不去你自己考慮。反正我就一句話，辦不好這件事，以后別想上我的床。”

陸青禾說完，起去了里屋。

著的背影，我心疼的發。

“陸青禾，我姬十三這輩子……都還不上你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