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當莊土地？

姬靈兒這話，怎麼跟鬧著玩一樣。

土地是什麼，是一方神靈。

別說是我，換爺爺也不敢打神位的主意吧？

可偏偏，我又覺得姬靈兒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種覺就像是，只要我點個頭，真能讓我凝塑出土地金一樣。

真有這本事？

不對！

想到這里，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之前橘貓自詡黃虎真人，所圖謀的就是神位。

既然金可塑、神位可竊，那是不是說明神祇之事并非如我了解的那樣呢？

不行，我必須問清楚。

但不是問姬靈兒，而是問方木懷中的橘貓。

“你為什麼要竊取神位，就不怕遭天地刑罰嗎？”

切……

橘貓不屑的撇：“憑實力搶奪，怎麼能竊呢？再說了，別人能當得，我為什麼當不得？”

“好好說話。”孔荷瞪眼。

“是。”橘貓一個哆嗦，正經的說道，“我搶奪神位，就是為了幫我家小姐。當時被那姓封的錮了魂魄，又借用土地的金煉制尸妖。如果我不凝塑出金，本就沒有打贏的希。”

“至于怕不怕天地刑罰，這事沒考慮過。我只認一點，既然主人讓我幫小姐，那我就得想盡一切辦法。”

“你的主人，到底是誰？”

我終于把這話問了出來，而且方木也沒再出聲阻撓，畢竟他輸了。

“與你何干？”橘貓不屑的把頭扭向旁側。

“我……”

我很想把心底的話說出來，可想到這麼多人在場，最終還是忍住了，于是換了個問題。

“你冒充黃虎真人時，曾經弄出了一尊厲鬼相，那人與你有何仇怨？”

“你說那老匹夫嗎？”說到爺爺，橘貓眼中閃現殺意，“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只記得我主人說過，承的很多苦難都是因為那老家伙。所以我就弄了個厲鬼相，讓他遭人們的唾棄。”

“可惜啊，我沒有為真正的土地，否則現在全城的人都會知道，那老匹夫有多麼不是東西了。”

“他與你的主人，到底有什麼仇怨？”我實在想不通這點，所以沒追究他罵爺爺的話，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去問我的主人吧，只要你能找到。”

“這麼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對嗎？”我無語了。

“沒錯，我只知道，誰得罪了我的主人，誰就該死。”橘貓說著還呲了呲牙。

“你……”

“十三，別問了，問了也沒用。”方木也無語的擺手，對著橘貓就是一掌，“狗屁都不不知道，你胡折騰什麼？”

“姓方的，我警告你，再敢打我咱倆沒完。不要以為有你的那位撐腰，我就真的怕你。你要真把貓爺我惹急了，將來我不僅要吃了你，連整個馭齋都一口吞了。反正那破地方，也沒幾個好東西。”

“你……”方木氣的咬牙切齒，眼珠子一轉指向了孔荷，“來來來，當著晨曦的面，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去你大爺的。”橘貓頓時炸，“姓方的，你他娘的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簡直是壞了，我……”

“閉吧你。”

方木一掌下去，橘貓再也沒了靜。

原本有些抑沉重的氛圍，在有了方木跟橘貓這個小曲后，也頓時緩和了許多，于是我們沒再繼續逗留。

回到孔荷的住時，天已經放亮，眾人都是如同重獲新生，因此也沒有任何的困意，紛紛各自忙了起來。

在征求我的意見后，方木把孔荷請到了東廂房，顯然是提回馭齋的事。

而姬靈兒，則是拎走了那只橘貓，說要跟他算算舊賬。

橘貓當然不想去，奈何又惹不起，只能哭喪著貓臉走西廂房。

如此，正房中就剩下了我跟陸青禾。

這是我最害怕的，也是必須面對的，本著認錯的態度，先開了口。

“青禾，我真的不知道，那兩晚上先后跟你與孔荷……”

“十三，你不必道歉，我說過，那都是我的主意。”陸青禾顯然料到了我會說這個，直接打斷道，“孔荷姐姐當時三魂分離，即便是找到了尸元，也無法幫我解決的禍事，所以必須要那麼做。”

“話雖如此，但我相信，你都是為了我。”對于這點，我毫不會懷疑。

“為什麼這麼說，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陸青禾示意我坐下說。

“我就是知道，就像你拜葉無刀為師一樣，如果不是為了幫我應對兩年后的本命劫，你也不會答應。想來這次也是一樣，只有解決了你的麻煩，將來才能更好的幫我，所以才不惜讓我跟孔荷……”

說到這里，我心里已經不是了，而是心疼。

我姬十三何德何能，讓陸青禾用如此之深？

“十三，我們是夫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陸青禾笑笑，話鋒一轉道，“而且我也不全是為了你考慮，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孔荷姐姐。既然怎麼都繞不開，我倒不如大度些做出全。”

“怎麼了？”這回我聽不懂了。

“會死。”陸青禾盯住了我的眼睛。

“什麼？”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趕追問了一句，“孔荷，到底怎麼了？”

“被封正算計了，中了花柳尸的尸毒。”

花柳尸？

“青禾，我只聽說過花柳病，花柳尸又是什麼？”

“意思差不多，前者是男之歡染上的病，后者是天生對那方面的事癮，最后力竭而死的尸。這種尸毒極為的霸道，為了防止為封正的傀儡，孔荷姐姐不得不鋌而走險分散了三魂。”

“青禾，你的意思是說，三魂分離是孔荷自己弄得？”

這時，我想到了封正之前囂的話，說要把孔荷的魂魄煉制雙修的爐鼎，原來真正的憑仗是花柳尸的尸毒。

陸青禾點頭，面不忍說道：“其實換做別人，中了花柳尸的尸毒還能想別的辦法，偏偏孔荷姐的共生仙家是三尾狐，尸毒之后發了天生的本，嘗試了無數種方法都沒有任何的效果。”

原來如此！

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封正的算計，從一開始就是針對的孔荷的弱點。

狐這種生靈，天生就有魅骨，得道之后最幻化子人，尤其三尾狐是與孔荷共生的，中尸毒后的反應可想而知。

罷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無需再自責什麼了，權當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以后只管跟孔荷劃清界限就好。

心意相通，陸青禾很容易便看穿了我心所想，苦笑著搖了搖頭。

“十三，從心而言，我也不想咱們之間的有別人足。可現實是，這輩子……你恐怕都別想跟孔荷姐分開了。”

“為什麼？”我真的有些生氣了。

“因為，我那位從未見過面的婆婆；因為，你那位自便離家未歸的母親。”

陸青禾說完，取出了兩樣東西。

“十三，你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