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頂點中文),最快更新!無廣告!原本轟鳴不止的空間陡然安靜下來。

世外的一切都像是離們兩人遠去了一般。

著眼前的子，賽琳幾乎忍不住要流下淚來——雖然這早已不備落淚的能力。想要上前擁抱對方，到一半卻因為看到自己糙不堪的手而停在半空。

倒是對方主走近，毫不猶豫地捧住了的須干。

「我又不是第一次見到載，你在害什麼？」

一如既往的親切語調。

悉的音容相貌令賽琳再也無法抑制住緒，展開全部須，將埃莉諾摟懷中。

「現在你可以好好跟我說說，事的始末了吧？」對方笑道。

「大人，能先告訴我外面的況嗎？」稍稍平復心后，賽琳才想起自己的使命——這片意識空間依然存在，便證明神造之神并沒有如敵人預期那樣撞向地面，不過依舊想聽到外面平安無事的消息。

「雖然還在下落，不過應該能趕在墜毀前將速度減到安全范圍。」埃莉諾說到這里頓了頓，「話說回來，這東西是魔鬼的造吧？我看到了不神罰巫——我們已經能攻敵人的城市了？阿卡麗斯到底還是……功了啊……」

賽琳總算放心下來，「這個……事恐怕跟您想的有所不同，而且說起來估計得花很長的時間。」

「意識流正適合長篇大論，」埃莉諾長出一口氣，「來吧，我準備好了。」

「是。」賽琳點點主須，「那我就從您與中樞載融合之后說起好了……」

……

過了許久，才停下講述。

「……原來竟是這樣。」埃莉諾再次開口時，語氣里充滿了慨，「最終既不是阿卡麗斯贏了也不是娜塔亞贏了，而是人類重新合為了一個整。不過我很好奇，凡人中真的能出現那樣的人嗎？」

「我們也花了很長時間才接這點。倒是之前就招募過普通人的葛莎適應得比較快，如果不是從中牽線的關系，這個過程恐怕會更加曲折。」

「我記得這個名字。」埃莉諾眨了眨眼，「一個年紀輕輕的天才覺醒者。」

「您居然還記得，」賽琳意外道，「能活到現在的巫，也只有還保持著原本的模樣了。」說到這里猶豫片刻才問道，「埃莉諾大人，您能回憶起自己在中樞載里所經歷的事麼？」

對方緩緩搖頭，「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埃莉諾這個名字并不準確，因為我還是喬薇、莉爾、薩利希……所有與中樞載融合的巫，共同構了現在的我。我能記得融合前的全部事，但在中樞里卻不是這樣。我很難形容出，混沌、混，并非看不見、聽不著這麼簡單，就好像意識被剝離數份，只有一小部分能保持正常。」沉半響，「唔……真要認真回想的話，唯一能記得的，就是那些算問題和魔力核心的解析了。」

「那您是怎麼到這里來的？」賽琳訝異道。

「我也不清楚，大概就像是看到了刺破混沌的一道束，無論如何都會奔向它一樣吧？」

原來如此，對于當時的我而言，您也是那道黑暗中的啊……

賽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下心中翻涌的緒。

聯想起自己進此的過程也異常順利來看，很可能跟納索佩勒改造過的靈魂之母有關。相較于地底文明的中樞載，這個“載”恐怕更契合們的意識。這倒不難理解，畢竟從假面展示的眾多腦袋來看，它的思維方式應該也是復雜而多樣的，如果無法協調這些意識，第一個到反噬的必定是它自。

也正因為這邊更適合埃莉諾大人，兩者被魔力接通的一瞬間，才會被“吸引”過來。

既然網消失后仍然存在，也就意味著無冬城的載重新變了空殼，而埃莉諾目前正在魔鬼的靈魂之母中。

賽琳將自己的分析簡述一遍后，對方贊同地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沒想到時隔這麼久，一睜眼就了魔鬼，這結局真有點出乎意料。不過那個假面的魔鬼大君改造得還真是徹底，這副軀殼連一點行的能力都沒保留下來，簡直就像是故意如此的一樣。」

不能行，便等于無法將消息傳遞出霧湖，自然也不會有人察覺到方尖碑底部的變化。只要高塔仍在不斷制造紅霧，靈魂之母就必定安然無恙——假面這一舉措無疑正落在自己族人的盲區之上。

「只要我們知道您是誰就行，容如何并不重要。」賽琳搖擺著主須，聲音里含按捺不住的期待，「其他融合的巫也一定是因為認同，才會讓您以三席的姿態重現。等回到無冬城，帕莎們一定會欣喜不已的！」

「我也很想看到們，」埃莉諾向遠方，「不過我去不了那麼遠的地方了。」

賽琳微微一怔，「為什麼？」

「方尖碑下方的神石已接近枯竭，很快就會徹底失效。而靈魂之母也會隨之死去——再怎麼說，它也終是魔鬼，不可能像載那樣自由行。」輕松回道，「我能為你們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讓這座城市緩緩落地了。」

賽琳頓時僵住。

發現自己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神造之神的超限上升與降速都是建立在支神石礦脈的基礎上，而剛才增幅方尖碑的效果，利用“網”連接上西境的瞬間，更是耗盡了本已所剩無幾的魔力。假面的第二號方案無論是否功，這都是一件不可逆轉的事。

「沒什麼好悲傷的。」埃莉諾垂下眼瞼，「你的努力讓我再一次見到了這個世界，而且和四百年前不同，這一次人類充滿了希……這已經是最大的回饋了。」

「可是——」

埃莉諾手打斷了的話，「其實這并不是一件壞事。如果我不出現，一切將會照舊，但我若回來，說不定會帶來許多麻煩，甚至對局勢有害而無利。」

「這怎麼可能？」賽琳連連晃主須反駁道，「大家只會倍振才對！」

「你說過，現在巫由一名凡人國王領導，對吧？要是當他知道，統一戰線里突然出現一名聯合會時代的三席，心中會怎麼想？塔其拉會聽命于誰，自己的意見還算唯一麼……就算你們否認，也無法消弭這個猜疑。ＵU看書 www．uｕkanshu.cｏm時間久了，它遲早會變一道裂。你為探會員，平時只專注于魔力方面的研究，對這些東西不懂也正常——所以最穩妥的做法，便是保持現狀。」

賽琳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

「自從阿卡麗斯和娜塔亞隕落后，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埃莉諾輕嘆一口氣，「我是一名超凡之上，卻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不爭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是個優點，但絕不適合當引路人。在聯合會面臨決裂的關頭，我依然沒有做出自己的選擇，這本質上是一種逃避。」

「大人……」

「你不用安我。當初無論我是支持星隕王還是逐日王，都會讓局勢變二對一，那樣一來，聯合會說不定就不會分裂。可面對這個影響全族未來命運的決定，我最終放棄了表態，才令結局變得不可挽回。」的目復雜，心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最為艱難的時刻，「后面與中樞載融合，則是我能做出的唯一補償。如今集合了大家的意志之后再回顧此事，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我并不是三席的適任者，即使回歸也無法帶領你們做得更好，所以這樣的結局已經很不錯了……在方尖碑倒塌前，再陪我聊聊就好。」

「您想聊多久都行。」賽琳深吸了口氣，「但如果我現在什麼也不做，今后一定會后悔。無論如何，我都希您同羅蘭親自談談。」

「賽琳——」

「也許您說得沒錯，不過那是對國王而言。」堅定地垂下主須道，「至他有一點很像您——如果您說自己是最不合適的三席，那他就是我見過的最不像王的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