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齊聿禮也是沒有想到, 好不容易有部片,結果竟然是悲劇電影。
他甚至還以商人的視角看待這部電影, 到底是哪家公司會投資這麼一部悲劇電影的, 這年頭,悲劇片也有市場嗎?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部電影的資方不是別人, 恰好是霍氏旗下的子公司。
“……”
真是絕了。
齊聿禮不扶額:“我事先不知道這部電影是這樣的。”
南煙倒也沒真生氣,畢竟看這部電影還是他倆共同的決定, 就是這電影看得著實來氣。
看過一部國外的電影,和這部劇的走向大致相同,但人那部電影有頭有尾又有理有據,這部電影看得非常窩火,劇尤其狗,男主角的演技又很拉。整部電影從劇到取景, 再到男主角的演技和臺詞, 都顯得尷尬且丑陋。
從電影院出來的路上,南煙冷靜下來,決定還是不和他計較這部電影的事兒,不想因為這部電影毀了他倆約會的氣氛。于是決定做點兒別的, 轉移二人的緒。
“一般約會都是干什麼的?”思來想去, 大腦仍是一片空白。
說來也是蠻無奈的, 南煙和齊聿禮, 二人在學生時期追求者無數,但是兩個人在和對方在一起之前,都沒談過。
南煙曾看過無數人約會, 但是事到臨頭, 也一時想不起來約會都要干些什麼?
齊聿禮也不太清楚, 二人還沒決定好,司機只得帶著他倆沿著市中心的繁華商圈一圈又一圈地繞。
車后座,兩個人都掏出手機,查詢約會事項。
南煙就在各大分日常的件里搜:【和男朋友約會都干些什麼?】
搜索欄輸,頁面刷新,熱度第一的是【約會一般都干嘛】,想了想,和的問題大差不差,于是點了進去。
底下有無數評論回復,熱評第一的是,
——【干。】
南煙默了默。
準備往下,看其他評論,然而手指頭不小心一抖,點開了展開回復。
映眼簾的,是一堆網友回評。
【確實,我和男朋友只要待在一起,就只干一件事。】
【誰說不是呢,三天十個,誰懂?】
【男人是無趣的生,我真的想不到他除了.還有什麼能吸引到我的?】
【同意+1,男人取悅人的方式,除了.只有金錢,可是姐不缺錢。】
“……”
“……”
南煙臉部表漸漸扭曲,而后,鎖黑屏幕,頭朝窗外,手按下車窗。霓虹斑斕的夜里,的臉浸泡在詭譎燈中,辨不清是紅暈染還是什麼,臉紅得夸張。
而與此同時,邊的齊聿禮,也拿著手機,詢問約會事宜。
不過齊聿禮不玩任何社件,也不用搜索引擎搜東西,他直接點開四人群。前陣子,商從洲找了個朋友,可喜可賀,二十九歲的老男人終于開始了初,由男升級了男人那天,嘚瑟的在群里炫耀了近一個小時。
齊聿禮是過了兩個禮拜才知道商從洲在里面炫耀的事兒的。
而他之所以知道,不是因為閑得無聊翻群消息,是因為容屹說,春天都過去了,二哥卻發春了,每天除了就是,正事兒不干,天天往外跑。
既然天天往外跑和人談,那應該知道約會都干些什麼。
齊聿禮于是艾特商從洲:【你在干什麼?】
商從洲秒回:【?】
商從洲:【齊小三,想我了?】
齊聿禮:【我還有兩個月就回霍氏,你注意下你的言辭。】
商從洲撤回了一條消息。
商從洲:【約會呢,干什麼?】
齊聿禮:【你們約會,一般都干什麼?】
商從洲:【看電影。】
齊聿禮現在看到“電影”這倆字就頭大,低斂的眸,毫無緒:【除了看電影,還有什麼活?】
商從洲:【你小子什麼況?】
齊聿禮煩臟話,他不講臟話,言詞里的“小子”一類詞,也算是臟話了,于是這種時候還心思縝地提醒商從洲:【文明用語。】
商從洲:【哦,你個變態什麼況?】
齊聿禮無言。
商從洲:【你問我約會干什麼是什麼意思?要和南煙約會?你倆老夫老妻了,什麼會沒約過,我玩兒的基本都是你倆玩剩下的。】
此時,容屹默默了一句話進來:【三哥的約會,應該就是和南煙在床上待著。】
更令人震驚的是,霍以南也冒了出來:【除了在床上的約會,我想不到別的更有意思的約會了。】
由此,三人的話題徹底跑偏,摻雜男人的澤。
作為男人,齊聿禮無法對他們說的容提出相悖意見,但作為南煙的未婚夫,齊聿禮只想到這麼多年,二人正兒八經的約會都寥寥可數。他給的,好像從來都是虛榮的金錢和地位,沒有里的浪漫和生活里的驚喜。
這不好。
剛才那部電影還是有可取之的。
男主角分手,最大的矛盾還是因為男主角不懂浪漫。兩個人在一起久了,人節都不記得送一束玫瑰。
看到那一幕時,齊聿禮默默地在心里記了下來,以后每天給南煙送一束花。
-
到最后,二人也沒找到個滿意的約會選項。
所以還是回家了。
關于約會一事,齊聿禮認為還是得要選擇一天進行完整的約會,安排的面面俱到。他將這事兒寫進備忘錄里,以便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不過那天之后,南煙每天都收到了一束玫瑰。
前幾天收到的時候,還蠻新鮮的,把玫瑰放在房間里最顯眼的位置,時不時撇幾眼。后來天天都有一束花收,頓覺索然無味,但還是會客套地說一句“謝謝老公”。
就這麼到了十月中旬。
南煙和齊聿禮的婚禮是在十一月下旬,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但南煙和齊聿禮要忙的事兒還蠻多的。譬如說婚禮的酒店,婚禮的餐品,南煙又是個凡事盡心盡力,追求完的人,嚴苛到婚宴時每一道菜都得嘗過,覺得滿意了才上。
齊聿禮一般這種時候,就是坐在邊上陪著,對的意見表示贊同。
婚禮現場布置這些,全權給了婚慶公司。
唯獨一樣不能給旁人,那就是試穿婚禮當天的婚紗禮服。婚禮當天需要穿的禮服太多,晨袍、秀禾、婚紗、敬酒服等一系列禮服。除了上臺時的主紗沒決定好,其他的南煙都已定好。
可市面上的婚紗,除了最出名的victoria meng婚紗外,其余品牌的婚紗設計雷,南煙接連看了十余個品牌,都沒有滿意的。但victoria meng婚紗又已退出市場。
南煙決心自己給自己設計婚紗。
回國前,是victoria meng婚紗工作室最年輕的婚紗設計師。其實從辭職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這半年的時間,仍舊活于設計行業,不存在手生的況。
思及此。
南煙立馬手辦。
接連一個月的時間,都在為自己的婚紗忙活。
最后,在婚禮前一個禮拜的時間,婚紗完工。
而就在忙的昏天暗地的這段時間里,禾的旗袍大賽正式開始,地方臺和網絡平臺同步播出。播出不到一個小時,微博熱搜,前十有八個是和該旗袍大賽相關的。
各大平臺,都在夸贊這次的旗袍大賽。
因此,南煙得空后,也找了個沒事做的下午,點開該比賽節目觀看。
但是也不知道是敏了還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某位設計師,設計出來的一系列作品,和剛完的’白日花宴’那麼像呢?
服裝抄襲很難定義,南煙怕是自己敏,所以第一時間還是持懷疑態度接著往下看。因為該設計師只畫了幾張草圖,草圖像,不代表設計圖像,更無法代表服像。
節目到目前為止一共播了兩期,每期時長近兩個半小時,南煙從中午醒來就開始看,一直看到了晚上六點多。雖然更新了兩期,但是直到第二期結束,服還沒出現,不過下期預告里有劇,說第三期就是服展示比拼。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是周六,今晚八點,第三期節目全網上線。
于是齊聿禮晚上回家后,就發現南煙好整以暇地坐在電視機前,專心地仿佛整個人都快要鉆進電視機里去了。
齊聿禮瞥了眼電視屏幕,恰好看到節目開始的畫面,他疑:“怎麼看起這個節目來?”
南煙心里有事兒,所以說話也顯得心不在焉:“總覺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了?”齊聿禮邊服,邊往坐著的沙發那兒靠。
“我再看會兒再和你說。”空氣里突然多了嗆鼻難聞的酒味兒,混雜著煙味,南煙皺了皺眉,“你喝酒了?”
“今晚有個應酬,喝了幾杯。”齊聿禮自己也聞的不太適應,“我先去洗個澡,有事我。”
“大晚上的我能有什麼事兒?”南煙催他,“快去洗澡,臭死了。”
“……”
齊聿禮就這麼被趕進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南煙還一門心思地放在電視上。平視也沒這麼喜歡看電視啊,齊聿禮不太理解,難不真想去參加這麼節目?當初拒絕了,很難嗎?
抱著這種想法,齊聿禮問:“你想去參加這個節目?”
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
電視屏幕里,赫然放著那位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旗袍,一共五件,有三件和南煙設計的’白日花宴’服極為相似,還有兩件,和南煙的設計廢稿,相似度高的,簡直到了一模一樣的地步。
南煙一臉愕然。
察覺到緒變幻,齊聿禮不明所以:“怎麼了?”
南煙怔忡過后,拿出手機,調出自己的設計作品給齊聿禮看,看完后,又把手機界面和暫停的電視畫面進行對比,“你看,這兩條旗袍,是不是很像?”
齊聿禮作為門外漢,都看出了兩條旗袍超高的相似度。
他蹙眉:“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設計的旗袍和你設計的這麼像?”
“我不知道,”南煙還頗有閑心地開玩笑,“你怎麼不說,是我抄襲?”
“你最厭惡這種行為,干不出這種事兒。”齊聿禮不喜歡這種玩笑,卻也沒義正言辭地糾正。到底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太清楚的品如何,所有的歪點子,估計都用在了齊聿禮上,哪還有閑心思給別人使壞。
或許。
是除了齊聿禮以外,其余人不值得費盡心力。
“這個人你認識嗎?”齊聿禮問。
“不認識。”南煙對這位設計師沒有任何印象,琢磨半晌后,直視齊聿禮,一時間很是茫然,“怎麼辦?”
齊聿禮眉間凝著凜,說話語速倒是不急不緩地:“能怎麼辦?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是任人宰割的人嗎?”
南煙搖頭:“不是。”
齊聿禮極短促地笑了一下:“那不就行了。”他是在笑的,可是黑沉沉的眼里泊著一片深濃的墨,隨之而來的是窒息般的迫。那迫并非是他產生的,源自于他眼里所看到的——來自于南煙的,眸間凝著揮散不去的戾氣,間溢出一抹冷笑。
“敢這麼大張旗鼓地欺負到我頭上來,我不介意學學容四,讓對方知道什麼——”收起方才那幅天真茫然的模樣,輕描淡寫地說下四個字來,“——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