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起來，四王子殿下來了，”還沒休息到一刻鐘，鐵斧便拍手喊道。

凡納很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前的特別訓練讓他對服從命令產生了條件反，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已經端起了木桿，擺出之前刺擊的預備作。

王子一行人走上城墻，從隊伍背后走過，凡納余注意到殿下在經過自己這個位置時放慢了腳步。

羅蘭心里嘆著氣，都說晚起毀上午，早起毀一天，這話果然是真理。剛理完夜襲城堡的善后工作，又得趕來檢閱民兵隊最近訓練的果。可憐自己一晚上沒睡，現在已是困意連連。但他不能不來，現在隊伍已轉臨戰訓練階段，作為最高指揮，長期不面會導致自己存在下降，人心也會變得不穩。

嗯……一般檢閱時該說些什麼？羅蘭思考了下，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若下半截沒人接的話，這句口號喊出來會很尷尬，還是隨便拉個人聊聊家常，現出自己禮賢下士，刷刷聲好了。

他這麼打算著，拍了拍一名看上去還算壯實的小伙子。

“訓練辛苦了，覺得累不累？三餐吃得好不好？”

據以往看新聞得來的經驗，對方反應應該是激地大聲回答「不累，很好！」結果他激是激，轉過直接單膝跪了下去，把羅蘭嚇了大跳。

凡納覺得自己被上天眷顧了，王子殿下居然用親切的口吻關懷他訓練累不累！平時別說王室了，就連普通的貴族都不愿跟他們多說一句話。他下意識地模仿騎士向王子殿下行禮，也不管這套禮儀對他來說是否合適，心中只有一個聲音：以后回到老街，他凡納也能算得上一號人了。

被要求站起來后，凡納腦中仍是一片混，自己怎麼回答得都記不清了。

最后當殿下問出對訓練有什麼意見或看法的，可以提出來時，凡納忽然清醒了不——這可是個好機會！如果能讓殿下認為單靠民兵隊無法承擔守衛城墻的重任，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整天擔心到底是跑還是留了？

他在心中小心醞釀著措辭，“尊……尊敬的殿下，民兵隊目前人數實在太。按現在訓練的列隊方式，等邪來襲時，大伙最多只能防守住城墻三分之一不到的范圍。您看……”

就算王子再多招募幾批，訓練時間只怕也來不及了，凡納想。另外，這些人用的武也是一大開支，邊陲鎮很難在兩個月時間湊出三百人用的長槍，甚至一百支都十分勉強——所以他們現在仍拿著木桿來訓練。

如果王子殿下能意識到這點，說不定就會從別的城鎮招募一批傭兵來作為防守主力。至他們不需要訓練就能直接上戰場，同時自帶武和防，就是價格比較高。

羅蘭思考了片刻，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憑一支民兵隊來看守整道城墻的確不大現實。”

凡納心中一喜，殿下的意思是……同意了自己的看法？

但四王子接下來沒有說出他期待聽到的那句話，而是把鐵斧到邊，“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不過是野的變種，它們并沒有思考的能力吧？”

“是的殿下，普通種的邪仍和野無異，甚至連習都基本相同……但是混合種，我見得不多，也不敢肯定。”

“那就行了，雖然從赤水河到北坡山腳有近一千八百尺（六百米）長，我們可以使它們來進攻特定區域嘛。”

“您是指設陷阱？”鐵斧問。

“是一個陷阱，但并非像獵人常用的那種。普通的陷阱靠藏自來捕獲獵，而我打算反過來做，在遠離城墻的地方設置口袋型路障，比如圍欄、土坡、水，迫使這些沒腦子的邪自繞行。連綿不斷的障礙會引導獵前往指定地點，最終集中在我們準備好的防守區域，”羅蘭說到這兒向鐵斧，“至于如何引這些怪，我想沒人比你更擅長了。”

鐵斧想了下，“引導它們倒是沒問題，狼種不水，野豬種畏，其他邪也各有各的習。但殿下，如此一來會導致所有邪都集中在這六百尺范圍，是不是太危險了？”

“如果只是依靠長槍弓箭，的確如此。”羅蘭有足地說，“不過，現在我們有了新武。”

待到離開時，王子再次來到凡納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觀察力不錯，你什麼名字？”

“凡……凡納，殿下。”

“我會向我的首席騎士提議讓你擔任長槍隊隊副，凡納先生，好好干。”

*

羅蘭在段燒房后院又新建了間平房，用于制作雪——也就是火藥。

這間三百平米左右的屋子只有一個出口，并執行著最嚴格的安保制度。門口守著兩名騎士，UＵ看書 ｗww.uuｋａnshu.com任何進者都需要登記并且搜，以防帶引火。室止任何火源，因此只有在白天才會開工。為了防止夜鶯潛，門框還掛上了紗簾。

“這就是你說的新武？”被召喚過來的卡特用手指起一點黑末，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這不是雪嗎？”

鐵斧或許不清楚，但卡特經常參加王室典禮，自然知道鳴禮桶中裝的就是這種東西。煉金工坊的得意之作，配方對外人來說是個機，但王子想要的話，肯定能要得到。

“是雪，但又不完全是，”羅蘭說，“煉金工坊最新改良產品，我把它稱為火藥。”

火藥可謂是任何穿越者必備的種田神了。材料來源廣泛，只要知道木炭、硫磺和硝石1比1比7.5的最佳配比，就能制作出來，完全沒有任何技門檻。

這個時代的雪，是木炭含量占六、硫磺和硝石占兩、其他稀奇古怪材料（如水銀、黃油、蜂等）占兩的劣質產品，燃燒速度慢，釋放氣，完全發揮不出火藥應有的作用。但羅蘭知道，煉金師們也在不斷試驗其他配比，最多三十年，較為接近標準黑火藥配方配方的雪便會出現。

而在歷史上，火藥被發明出來后很長一段時間才徹底淘汰冷兵，就是因為配方原因，以及相應的武制造工藝跟不上。

不過很多人都忽略了，即使不依靠槍炮，火藥本也是極為可怕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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