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胤祥這會子有些手足無措,“四哥,我就是想瞧瞧兩個侄兒,我真沒天申一汗……”
怎麼搞得像是他趁著四哥不在家,跑來欺負四哥兒子似的……十三阿哥既心虛,又冤屈。
天申胖仔還在兀自嚎啕,哭得那一個震耳聾。胤禛不想知道他爲什麼哭,也沒興趣哄孩子,他黑著臉道:“都是死人不?還不快送回耿氏!”——讓耿氏哄去!
話說,往日裡去耿氏,也沒見天申這麼能哭啊!
“是!”保姆嬤嬤連忙福了福子,抱懷裡哭得慘烈的小阿哥,麻溜便退下了。
隨著哭聲遠去,書房終於再度恢復了應有的安靜,胤禛臉這才稍霽。
十三阿哥弱弱問道:“天申這是怕生嗎?”
胤禛皺了皺眉頭,“不用管他,小孩子哭兩聲又哭不壞。”
胤祥:這是親生的麼……
嫡福晉烏拉那拉氏見狀也忙附和道:“十三弟還誇天申長得胖呢,結果他一嗓子就嚎出來了。這孩子……約莫是真的怕生吧。十三弟別往心裡去。”
胤祥這才勉強笑了笑。
嫡福晉又輕輕握起元壽的小手,“好在元壽不怕生,一眼就認出了十三弟呢。”
胤禛了眉頭,揮手道:“好了,帶元壽回後院,我有正事要跟十三弟談。”
“是,那妾先告退了。”嫡福晉親自抱起元壽阿哥,舉止溫又。
胤祥忙拱手恭送了四福晉,回頭便忍不住道:“四嫂當真是個賢妻良母。”
胤禛皺了皺眉頭,“你呀,到底年輕。”
胤祥愣了一下,“四哥?”——你什麼意思呀?
胤禛臉沉沉:“結髮一場,不得忍幾分。”
胤祥吃了一驚,四嫂這是做了什麼?四哥怎麼至於這般言語?!
“罷了,都是小事。如今要的是宮裡。”胤禛復又恢復了素日裡冷靜沉肅的樣子。
胤祥見狀,連忙複述了一下十七弟的狀況。
胤禛微微頷首,道:“十七弟那邊,你跟他好生聯絡著便是,就算他自己想不,陳庶妃也是明白人。至於老三……他是個識時務的,已經寫了請罪摺子,想必過幾日就能從宗人府大牢出來了。”
想到這位三哥,胤祥心裡是不大喜歡的,只是此事,汗阿瑪的確罰得太重了,也不怪他放出這樣的風聲……畢竟死廢太子這個罪名太大了,誰都擔不起。
胤禛見胤祥不言語,便道:“你放心,頂多就是放他回家過年罷了,爵位是不必妄想了。”
胤祥連忙擺手:“當年的事兒都過去了,三哥其實也可憐的。”
胤禛笑了笑,到底年輕心啊,“你倒是心疼起他來了。”——他當年可沒把你當兄弟。
胤祥低聲道:“四哥,我雖年輕,但也知道,三哥是不氣候了。二哥又歿了,雖說弘皙看似頗有呼聲,但也都是些不頂用酸儒。四哥,你——是不是……”接下來的話,胤祥有些不敢說出口。
“要的是汗阿瑪。”胤禛淡淡說。
胤祥點頭:“十七弟和陳庶妃那邊……真的能有迴音嗎?”
胤禛道:“靜下心、等著便是了。”
胤祥嘆了口氣,“汗阿瑪一個兒子都不留在邊伺候,這是有多不放心咱們!”
胤禛眼底又幽邃之,“我擔心,汗阿瑪這一次……怕是不輕。”
胤祥不變,“不至於吧?”
胤禛淡淡說:“沒見汗阿瑪,都不許咱們侍疾了麼。”——這是怕他們知曉病!若真不打,怎麼也不至於一個兒子不留,最起碼後頭幾個年輕的、沒什麼權柄的,留下侍疾又何妨?
胤祥臉刷地沒了,“四哥,這個可不能猜啊!”
胤禛嘆著氣道:“這種事當然不能猜?所以才你去跟十七弟接麼,咱們且先沉下心,慢慢等消息。”
聽得此言,胤祥反倒是急得來回打轉,“要不我明日進宮一趟,再去瞧瞧十七弟?”
胤禛擡手道:“不急,起碼等個三五日再說。”
“可汗阿瑪萬一真的病重——”胤祥急得直跺腳,“四哥,到了這個時候,再不衝一把,可就便宜了旁人了!”
胤禛瞇了瞇眼,“放心,汗阿瑪還沒有老糊塗。再者,陳庶妃也是個聰明人。”汗阿瑪若無大礙便罷了,若真有什麼不妥,陳庶妃只怕立刻就會做出決斷。
胤祥急得直撓頭:“哎呀,怎麼突然就——這形勢變化也太倉促了些吧!”
胤禛嘆氣,是啊,有些事到底是出乎意料了。
只不過,也不算壞事。
舒錦的小院中,天申還哼哼唧唧哭著,太監張守法連忙稟報了事的前因後果。
舒錦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孩子闖禍了。
“別哭了,喏,給你糕吃。”舒錦立刻抓了一塊雪白的糕點遞給天申胖仔。
看著那塊白白香香的糕點,天申瞬間就止了哭聲,並嚥了一口口水,雙手接過,開開心心開吃。
能不開心麼,這是今天的第二塊甜點了。
沒辦法,天申太胖了,所以舒錦早就有意識地控制他的飲食,尤其是甜點的數量,可是……大約是母的水太有營養了,點心減半還是蹭蹭長。
舒錦只好一減再減,現在已經減到每天只能吃一塊甜點、半盞甜酪。
而每次減甜食的理由就是,你丫的又長胖了。
在天申的意識裡,胖了=又要剋扣他點心了。
所以,天申寶寶委屈極了,再剋扣就沒了呀!!能不哭慘了麼。
天申滋滋吃完糕,又把爪子上的點心渣渣添乾淨,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舒錦了兒子那哭小花貓的胖臉蛋,“你呀,就知道吃。”
“娘,有壞人……”天申寶寶一頭撲進親孃懷裡,開始控訴。
舒錦噗嗤笑了,人家可沒有剋扣你點心的意思。可憐的十三爺啊,想必也被他大侄子給哭懵了吧。
張守法小心翼翼道:“格格還是尋機會跟王爺解釋一下吧,王爺今日似乎很生氣。”
舒錦很無奈,這純純就是意外啊,“知道了。”
覺得,雍正應不至於往心裡去。
剛這麼想著,太監李守忠急匆匆跑進來稟報,“格格,王爺來了!”
舒錦驚了一下:該不會是興師問罪來了吧?!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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