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不知景弈就在門口。

項公子看了眼門板的方向，低低笑出聲來：“是，景弈是有些臭脾氣，回頭我替你教訓他。”

蘇小小忙擺小胖手：“不用不用，他畢竟是你表弟，別為了我這個外人弄得你們兄弟不開心。他對我是冷淡了點兒，對你好的。”

……

蘇小小離開后，景奕走了進來。

“表哥，你真不打算回京了？”

項公子沒說話，只是遞給景奕一封函。

景奕拆開看過后，神變得凝重：“竟然……”

項公子道：“派出去的人全部失手了，任務完之前，我們不能回。而養病……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不會引起京城那邊的懷疑。”

景奕言又止。

項公子問道：“怎麼了？”

景奕直言道：“你對的有點多。”

項公子笑道：“你是指我告訴我來自京城的事？如果是有意接近我的，當我說出我是京城人時，的神不會那麼自然。”

景奕恍然大悟：“原來表哥是在試探。”

項公子輕輕挲著蘇小小留下的藥方：“的醫太可疑了，當年姑姑也是不幸染上肺疾，其治療的過程比我艱辛漫長許多，也更兇險。不過照目前看來，是我多心了。不是任何一方勢力派來接近我的，就是個得了高人指點的小丫頭。”

“是小婦人，親了。”景奕糾正。

項公子頗有些意外地蹙了蹙眉：“也不大呀，就親了？”

景奕：呵呵，何止親了？娃都生了，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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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拿到診金后去前面的廂房找到了沈川。

沈川照舊將明日預定點心的清單給，蘇小小接過清單，順手給了他三兩銀子。

“這是做什麼？”沈川問。

“傭金。”蘇小小說。

“啊？”沈川沒聽明白，“什麼金？”

蘇小小道：“就是不能白讓你幫忙的意思，你就當是酬金好了。你又是幫我預定點心，又是幫我照顧項公子吃藥，我一直沒來得及好好謝你。”

沈川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你說這個就見外了，我是那種為了銀子的人嗎？再說了，我爹不得我多去公子面前臉呢，我還得多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這次你治好了公子的病，我爹也激你的，他只是上不說！”

蘇小小沉：“那個公子……”

沈川四下看了看，小聲道：“來頭不小，你也發現了吧？可惜不論我怎麼問，我爹就是不肯泄他的份！”

好奇害死貓，有些事知道的越越好。

蘇小小微笑：“收下吧，不然我以后可不敢再找你幫忙了。”

沈川見蘇小小如此堅持，只得收下。

別看他是院長兒子，但其實他爹管得嚴，他一月只有五百文零花錢，算上他娘塞給他的，也不到一兩。

掙錢的覺……似乎不賴！

二人一道去醒廂房里的蘇二狗。

——蘇二狗儼然將書院當一個補覺的好地方兒了，攤在椅子上，睡得嘎嘎兒香。

蘇小小把憨憨弟弟拍醒。

蘇二狗了把口水，迷迷糊糊道：“姐，清單弄好啦？”

蘇小小道：“可以回去了。沈公子，告辭。”

“告辭。”沈川忽然想到什麼，住蘇小小，“對了，蘇姑娘，你是不是認識一個陳浩遠的學生？聽老頭兒說，有一回你們在書院門口說了許久的話。”

他口中的老頭兒是書院后門，每回都要找蘇二狗打劫一個餅子的老大爺。

蘇小小問道：“有事？”

沈川說道：“書院有幾個舉薦去府城念書的名額，我父親正考慮從陳浩遠與另一名學生中選一個。”

……

蘇小小帶著睡眼惺忪的蘇二狗出了書院。

陳浩遠剛從對面的書齋買了墨錠出來，一眼瞧見書院門口的姐弟二人。

他眉頭狠狠一皺，眼底略過一厭惡。

同窗順著他的目了：“哎，那不是賣點心的姐弟倆嗎？最近書院不人預定了他們的點心，我也吃過一回，味道不比錦記的差，還比錦記賣的便宜！陳兄，你也想買點心啊？”

“沒有。”陳浩遠淡淡地說。

他已經知道蘇小小來書院賣點心的事兒了。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很低賤的，陳浩遠打心眼兒里瞧不起滿銅臭味兒的小販子。

何況，就那對姐弟，能做出什麼好東西？

比錦記的好吃？

也不知是誰瞎傳的？

陳浩遠告誡道：“你以后別買吃的！當心吃壞肚子！”

同窗道：“不會啊，他們賣的點心好吃不上火，特別飽肚子！”

陳浩遠淡道：“一看你就沒吃過好東西！”

恰巧此時，沈院長也從書齋下來了。

他適才在二樓，學生們一般上不去。

“院長！”同窗先發現沈院長，即刻轉行了一禮。

陳浩遠忙斂起心神，也轉恭敬行禮：“院長。”

“你們杵在人家門口干什麼？”沈院長問。

“我們……剛剛在看那對賣點心的姐弟。”同窗回答，總不能說他們在背后議論人家。

沈院長了眼漸漸走遠的蘇小小與蘇二狗，又問道：“認識？”

同窗搖頭：“不算認識，只是吃過他們賣的老婆餅。”

沈院長的目落在陳浩遠的臉上。

陳浩遠定了定神，正道：“我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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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院長回到庭院，先去探了大病初愈的項公子，得知他還需在書院多修養一段日子，沈院長表示這是自己的榮幸。

他立刻吩咐下人去準備年貨，自家人過年，與公子留下來過年，必定是有所不同的。

“爹！”

沈院長剛出書房，上了笑容滿面的沈川。

沈院長看著某人腳上的泥土與積雪，冷聲道：“你又上哪兒去了？”

沈川道：“沒有，我這不是念書念累了，四轉了轉嗎？明年秋闈，我心里有數的！”

沈院長就想不明白了，讀書人不該是本本分分、心無旁騖的嗎？怎麼他兒子就跟個猴兒似的，天往外竄？

要不是兒子學問沒摻假，他早把他綁起來個十回八回了。

沈川神一笑：“爹，告訴你個消息！”

沈院長煩死他這副不正經的樣子了，一點兒也沒傳自己。

沈院長古板道：“說。”

沈川笑道：“書院甲班的陳浩遠，是蘇姑娘的大表哥！你要不要考慮推薦他去府城啊？”

沈院長眉頭一皺：“你說，他是蘇姑娘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