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安靜了。
蕭啟明垂眸看著杯中淺綠幽淡的,目深下去。
他默了一會兒,給出答案:“找回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謝晉茂雙微闔,深看蕭啟明一眼。
然后,若無其事地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口。
“人活在世上,通常會迷茫,以為抓住那些曾經求之不得、失之臂的東西,才了結心愿,不會落下憾,殊不知,往往卻因此而錯過了眼前好的事,對那些值得珍惜的人、事,愈加的虧欠,越虧欠憾便越多,直到最后,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謝晉茂這番語重深長的話,令蕭啟明神沉著。
他在北城有一個深的初人,謝晉茂這個干爹是知道的。
舍棄黃月蓉,娶了錢莉莉之后,他二十多年沒有踏足過北城。
現在突然破了這個自我約束,不遠萬里地從南城奔走到北城,對方又豈會猜不到什麼原因?
他看著謝晉茂,堅定地說道:“干爹,我心中的最珍惜的,向來都很清晰,我不怪他人,只怪命運捉人,怪我自己當初懦弱、無能,怪我自私,大錯已鑄,我現在只想盡量補償。”
謝晉茂握著茶杯,默然了一會兒,嘆息道:“你這子,從小到大都沒變,執著得過份。”
蕭啟明仰頭,將杯里的茶,一口喝了。
笑得苦:“放不下的,始終都放不下,那不是因為執著,亦不單單因為愧疚,而是因為摯。”
“干爹,這件事,您別告訴我父親,可以嗎?”他懇求道。
謝晉茂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不過,你重踏北城這片土地,你家那位神通廣大的老頭恐怕已經猜到這其中的緣由了,而且,據我所知,莉莉和阿烈都在北城,這事搞不好,會釀大禍,別到時候紙包不住火,倆頭不到岸,你和莉莉的婚姻,我不矛置評,但是孩子是無辜的,阿烈是你唯一的兒子,養不教,父之過,你的力應該放在如何把他教導好、培養才上。”
提到蕭烈,蕭啟明便擰起了眉,愧疚之意,冒出眼底。
“阿烈那麼頑劣,的確是我這個父親做得不夠好,是我對他教育缺失。”
“總之,干爹在這里勸你一句,好自為之,萬事慎重而為。”
蕭啟明離開謝晉茂的別苑。
坐在車里,耳畔卻回響著謝晉茂的奉勸。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便是黃月蓉,還有他的倆個孩子。
一個是顧汐,一個是蕭烈。
如果不是他當年酒后糊里糊涂地跟錢莉莉……事也不會發展這樣。
他對錢莉莉負了責,可是,也負了他最的月蓉。
月蓉改嫁他人,卻過得不幸福,而他的兒小汐,這些年在顧家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他想想都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死去的顧洋以及下落不明的顧夢狠狠地打一頓。
謝晉茂說得沒錯,他應該珍惜眼前人。
如今在他的眼前的,不單是錢莉莉和蕭烈,還有他的兒。
他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補償他可憐的兒,不管后果。
蕭啟明愁緒雜,前座的張松揚突然來了個急剎。
他想得出神,本毫無準備,慣地向前急傾,額頭撞到座椅背上。
“先生,您沒事吧?”張松揚立馬轉頭問他。
蕭啟明著額,問:“怎麼回事?”
“前面的車子突然沖了出來,好像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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