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程子默怎麼呼喊，的辰燁都不會再回頭了。

他已經將遠遠拋卻，不要命地奔向另一個人的邊。

海風翻起無數的浪頭，沉黑的夜，只剩下漫長的孤獨和無盡的寒意……

過了很久很久。

有腳步聲在走近。

程子默抬起淚水模糊的臉，碎裂的琉璃里墜男人邪俊的臉龐。

突然收住了眼淚，咧出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程子楠彎下健碩的長腰，抬手，一把住的下。

嗓音比這片海還要抑：“你的夢還沒有醒嗎？你和他已經完了，他為了顧汐，命都可以不要，你還奢他能給你什麼呢？”

程子默渾抖如篩糠，眼眶里盡是紅，盯面前這個男人，恨意漫漫。

“這一切，都拜你所賜，都拜你所賜！你還我辰燁，你還我辰燁！”

程子默歇嘶底里地捶打他，然而這一次，程子楠卻沒有還手。

他只是用一種悲哀的眼神低視著。

“你就那麼恨我？”他問。

程子默笑了起來，可這笑卻比哭還要凄切。

“我怎麼能不恨你？你教教我，是你把我和他拆散，是你救了我，卻也毀了我……”

“那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呢？我陪你長、陪你度過那麼多春夏秋冬，我陪渡過最大的難關，把你從鬼門關里拉回來，這些，都不算數，對嗎？”

程子默凝噎住。

這是長大后，第一次見到，他紅了眼眶。

仿佛一下子重回到小時候，不小心摔折了腳時，他心疼時的模樣。

可一想到，這些年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那些曾經的回憶，便變得猶為諷刺。

“是你親手切斷了我們的之的親，從你強行將我占有那一天開始，你和我，就不再是兄妹，你就是個可惡的罪犯，讓我惡心的家伙，是我這輩子最恨的人！我恨不得你現在就死去！”

程子默嘶吼著，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程子楠手，將圈住，一把抱了起來。

一旁的沐楓上前：“楠哥，這麼罵你，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程子楠抬起鷙的眼眸：“不關你的事，別多！”

“楠哥，我只是替你不值，不知道你為了治好的病犧牲有多大……”

“你要是多說一個字，以后從我面前消失。”

沐楓低頭，咬住自己的舌頭，疼到麻木。

“好，楠哥，我知道了。”

“無論霍辰燁把扔在哪里，我都會把撿回來，因為，是我的人。”

……

冷風狂肆了一夜。

床上的男人乍然睜眸。

“剎”地一下，黑暗褪去，亮進來。

霍老太太充滿擔憂的老臉，映在他充的眼眶里。

“辰燁，你可算醒了。”

霍辰燁惘然。

昨晚游艇出海沒多久，他便得知顧汐被抓的消息，程子默百船阻撓之下，他跳海回來。

當時浪濤太大，他在海里力不支，差點被淹死……

好像，有人趕到，把他救了起來。

想到這些，他立馬下床。

“辰燁，你要去哪里？”

“小汐正在警察局里，我要去找！”

“不必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