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默的心莫名奇妙地沉了沉。

連忙走進去，見到那抹背影愣站在吧臺前，腳步是撒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和紅酒。

拿杯子的酒還停留在半空，而另一邊手，則拿著電話話筒。

他轉，看向艙門口愕然又驚恐的程子默。

剛剛一剎那，霍辰燁只是心生疑，但此刻見到程子默的眼神，他肯定了。

“辰燁……”

霍辰燁眸里的神很陌生，冒著火。

他質問：“程子默，顧汐被抓了，你早就知道了吧？”

“這就是你把我的手機摔壞，我跟你一起去海明島的原因？”

程子默臉倏地白了白。

注視著霍辰燁憤慨的神，這雙猶如要將生吞的模樣，讓心寒。

點頭，似笑非笑地承認：“對，我知道，我是故意把你支開的。”

霍辰燁臉部的咬繃起來，冷焰噴出，向砸來：“你太過份了。”

他立馬給駕駛室拔去電話。

程子默沖過來，拉住他的手，奪過話筒：“辰燁，你要做什麼？”

霍辰燁的側很冷：“放開！”

程子默把他的胳膊摟住：“我不放，我不許你回去，我不許你手管顧汐的事！”

霍辰燁不敢置信地轉眸，盯這張曾經純良無害的臉：“程子默，顧汐是無辜的！我和你的發展怎樣跟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究竟要我說多遍？”

程子默一把推開他，雙眼圓瞪著：“你怎麼知道是無辜的？說不定就是醫德不正，就是藏了大麻，這樣的人本沒有資格為醫生！”

“你閉！”霍辰燁近乎怒吼。

程子默定了三秒，淚水盈盈：“辰燁，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我吼過。”

霍辰燁不想跟耗下去，沖去駕駛室，吩咐船長調頭回去。

程子默跟在他的后面，繞過他，沖向駕駛臺，直接擰掉了鑰匙，重新折返出去。

“子默！”霍辰燁在后追。

程子默跑上了甲板，爬到了欄桿的第一階級，后便是暗黑的、茫茫無盡的大海，浪濤在咆哮著，像要吞噬一切。

海風很大，吹得的長發凌翻飛，打在臉上，發在強勁的風力下，像利刃刮著的。

但這種痛，與心那種被切割的痛比起來，只是九牛一。

“子默！你想做什麼？你冷靜一點。”霍辰燁眉眼都是張。

程子默高高舉起握鑰匙的右手，冷笑著問：“你是在張我？還是張這把鑰匙？沒有它，你就沒有辦法回去護你的顧汐。”

“子默，別鬧了，你先下來！”

程子默滿臉的決絕：“好，你不說對嗎？那我就來做個實驗吧，在你心里，到底是我程子默重要，還是顧汐重要！”

轉過去，縱一躍，帶著鑰匙一起落了大海。

“子默！”

霍辰燁大喊，他此刻沒空想那麼多，跟著程子默，將自己送進這片深深的充滿著兇險的海洋里。

浪很大，幾乎要將他和卷走。

霍辰燁在浪頭里面力地翻騰，好不容易，一把抓住了即將沉大海的程子默。

“抱我！”

風浪里，程子默的臉上卻出欣然的笑意。

贏了，他最在乎的，還是。

程子默被霍辰燁和幾個游艇的工作人員一起救了上來。

“咳咳咳……”被海水嗆到了，一陣咳嗽，冷得瑟瑟發抖。

霍辰燁嗓音低冷地吩咐船員：“你們照顧好。”

程子默震驚地抬眸：“辰燁，你要去哪里？”

霍辰燁下自己已經淋淋的西裝外套：“我要北城。”

程子默坐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瞪住男人偉岸的姿：“鑰匙已經被我扔掉了，你現在怎麼回去？”

霍辰燁斜過臉，睨住：“不管我去到哪里，什麼境地，我都會想辦法回到的邊。”

程子默淚水如鏈，眼神發狂：“你就不怕我再跳下去，永沉在這片海里嗎！？”

霍辰燁可笑地一哼。

他目視前方，神比這片海還要深沉：“就在剛才之前，我每天誠惶誠恐，怕你會想不開再傷害自己，可我現在突然明白一件事。”

程子默發紫的雙打著：“什麼事？”

霍辰燁：“自私的人，往往最怕死。”

程子默神猛頓。

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鞋子掉，走到欄桿前，踩上去。

他要做什麼？游回去嗎？

程子默簡直不敢相信他真的會這麼做。

可是偏偏，他真的這麼做了。

男人毫不畏懼地，決斷地躍了下去。

“霍辰燁！辰燁！你回來，你給我回來！危險……危險！”程子默沖過來，趴在欄桿上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