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家世要低於劉家許多，平日裏藏著一直不敢說，也不敢和離，深怕給娘家惹了事。還是逝世以後，其陪嫁過去的婢實在悲痛難忍，當著子娘家人說出了這一來。子娘家的兄長自是不依，憤怒劉家欺瞞自家騙婚，於是便去劉家大鬧，讓劉家可是丟了一個大臉。

此事下文如何，九娘並沒有關注，但那好男風的劉家子弟的名字卻是讓記住了，正是劉彥。

九娘頓時覺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當即就去找阮靈兒說出此事。可又有些猶豫，深怕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名字，鬧出紕。

左思右想，來小燦，讓找人去查查劉彥此人。

離開楚王府之前，楚王便說了，有什麽事告知小燦，自會有人幫辦事。

小燦接到命令後，便離去了，至於去了哪兒，九娘也沒關注，想必此事要不了幾日便能見分曉。對於楚王手下的探子，還是有信心的

消息來得比九娘想象中更快，隻不過隔了一日，關於劉彥的消息便傳了來。

楚王那邊的人辦事效果確實駭人，隻差將劉彥此人查了個底兒朝天，連幾歲還在尿子，上麵都有標明，至於其好男風的事，自然也有。

劉家將此事瞞得十分嚴，且劉彥此人也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事，所以平日裏在外麵從不會顯出來。為了安兒子，讓他不要在外麵鬧出醜事，所以劉彥邊侍候的人，一水的都是仆從小廝。

於外，這是潔自好，實則私底下到底有多麽骯髒，隻有劉家人自己心裏有數。

拿到這份查來的資料，九娘的心沉了下來，次日便找了阮靈兒說此事。

聽聞此事，阮靈兒當即便急哭了，就知曉後母沒那麽好的心，卻沒有想到竟會如此惡毒。至於程雯婧，也是一臉憤憤，大罵不已。

哭完罵完，事終究還是要解決。

程雯婧的意見是讓阮靈兒去找爹說出這件醜事，讓徐氏的盤算落空，可卻被九娘阻止了。

九娘想得比程雯婧兩人更多，趙王是劉家的人，若不然那阮茂也不會一聽徐氏提及，便答允下來。隻是還想著給幾位皇子選妃那事，才按下不提。

九娘對阮茂此人觀並不好，也許從沒有見過此人，但憑他為了榮華富貴拋棄原配妻子，無視原配所出的兒這麽多年，任被後母苛責，還是礙於輿論的力，才有所改變，便知曉這並不是一個好人。

認真來說應該是個偽君子，有時候偽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至真小人不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坑死人不帶償命的。

將此間的端倪一一分析給阮靈兒聽。

“事沒有這麽簡單，徐氏既然敢將此事拿去和你爹商議，定然是有備而來。像咱們這樣的份，婚嫁從來是聽從家裏的安排。咱們自是知曉這是裏糟粕，可也說是裏了，外人並不知曉。若是你爹聽了那徐氏的挑唆，隻看重劉家的家世想與對方聯姻，讓你打落牙齒和吞，你又該如何是好？還有，就算這一次解決了，掌著你的婚事，多得是鉗製你的手段。下次或是下下次還是如此，又該怎麽辦？”

說到這裏，九娘歎了一口氣，此事還真是不好解決。

程雯婧也是一臉愁容。

阮靈兒抹了一把眼淚，咬了咬下，麵堅毅之，“罷了，我本就猶豫是否去甑選，既然如此，我索便宮吧，再也不讓擺布與我。”

九娘知曉阮靈兒一直有這麽個打算，隻是此事事關重大，所以阮靈兒才會一直猶豫不決，但私底下一直是在積極準備的，從日裏學業就能看出了。如今阮靈兒學業績很好，次次考試都能拿甲等，若是真有意宮為，並不是件難事。

程雯婧也是頭疼得可以，再沒見過這樣的爹娘，可也不忍看到阮靈兒哭得如此傷心絕，遂勸道：“靈兒，你別哭，此事也不急這麽一會兒，不是還要參加選妃宴嗎，說不定你能選混個親王妃當當，到時候就該是你那惡毒後母過來捧著你了。到時候你想怎麽給臉，就怎麽給臉。”

阮靈兒被逗得噗呲一笑，九娘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倒也沒覺得程雯婧此言說得有什麽不對，頂多就是那個給後母臉有些太過誇張了。

曆來所謂的選妃宴就沒有如表麵所表現的那麽簡單過，容貌德行是其一，家世也極為重要，甚至與當朝局勢也有莫大的關聯。阮靈兒從容貌上來看，並不是多麽的出眾，但僅憑是阮仆的嫡長，便有自己的優勢。

但九娘對並不看好，別忘了阮茂還有個嫡阮孟玲，從份上來看，阮孟玲更甚阮靈兒一籌，因為不有個現任仆的爹，還有個作為前仆的外公。

“雯婧，到時候宮中的花宴你也去嗎？”阮靈兒問道。

程雯婧蔫蔫的，“肯定啊，不過我去也是湊數的，我這種格誰敢選我當王妃啊。”且家世算不得多麽出眾，之前娘便與說過這事，所以真就如同所講的那樣，就是個湊數的。

“九娘呢？”

九娘遞給一個‘你猜’的眼神。

毋庸置疑，安國公府那邊也收到了宮中的花，這一趟必須去走的。不過在九娘心中，此次前去也是個湊數的，僅憑一個子嗣不順，便足夠無事一輕了。隻是之前楚王說會借此機會將他倆的事也辦了，九娘並不知曉他會如何辦。提起這選妃宴，的心即是有些複雜，又是有些期待……

“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咱們三人一起做個伴兒，我一個人去還真有些怕怕的呢。不過我長得不好，選上的機會不大，且我也不想做那什麽親王妃。這次事罷，我便著手準備甑選一事，到時候咱們相見的機會就了。”

聽聞阮靈兒如此說，幾人心都有些黯淡，但也知曉，這條路對於目前的阮靈兒來說，是最一勞永逸的。

*

轉眼間，就到了宮中舉辦選妃宴的時日。

這一日，整個長安城的氣氛都格外顯得不一樣，帶著一種躁。

臨近傍晚的時候，各府各家的馬車開始絡繹不絕往皇宮那駛去。

與上次給太子選妃的賞月宴不同，這次人數更為眾多，且並不是給某一人發帖，而是以家為計算，至於人選則由各家自己決定。所以各家各戶的隻要符合年紀的兒盡皆出，車隊也拉得特別長，哪一家要是沒有個五六輛車出行簡直就是低人一等，因為家中兒了，就代表著機會比他人了一分。

阮府

徐氏早就在著手給阮孟玲打扮了，折騰了一個下午，還是覺得不滿意。阮靈兒早就收拾好，來到阮孟玲的院中等著，等了許久還不見人出來。

“玲兒，這次你可一定要給娘爭氣，娘已經給那個小賤人定好婚事了，可你爹說要等這次選妃宴完，才做決定。所以這次你一定要比出眾，即使你選不上，也不能讓那小賤人選上。”

阮孟玲點點頭，對於這件事也是知道的，自是和親娘站在一個陣線。

徐氏從一旁婢所持的托盤上，拿起一朵極為豔的芙蓉花給阮孟玲簪上，鵝黃的芙蓉花簪在發髻中心，襯得阮孟玲的小臉分外豔。再看上所穿，一襲大朵芙蓉花翠綠煙霞短襦，水仙撒花綠葉群，肩披金薄煙披帛，端得是婀娜多姿。

徐氏拉起兒環視著，滿意的道：“娘的玲兒長大了，這麽漂亮，一定比那個賤丫頭出。”

出去後，果不其然，雖徐氏也有給阮靈兒準備今日要穿的裳，但比起阮孟玲來說卻是黯淡了不。

阮孟玲不得意一笑，挑釁的對阮靈兒扶了扶頭上的芙蓉花。

阮靈兒也看出了端倪來，隻是心中早已衡量，自是渾不在意。

徐氏將兩人送上了馬車，拉著阮孟玲的手，叮囑了又叮囑，才放兩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