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屋裏的氣味難聞,君澤寧說道:“韶音,出去逛逛花園?”
聶韶音看了他一眼,道:“不關著我,你不怕我趁機跑了?”
他不是說知道詭計多端嗎?讓出去,一個不留神真的可能會讓找到機會跑了的。
君澤寧看著,不說話。
也不用說話,他手裏有這麽多籌碼,說真的,不怕跑!
在意那些人,不會舍得看他們送死。
聶韶音下地穿鞋,跟在他後麵往外走。
說是出去逛花園,但因為聶韶音的子才過雪華的攻擊,所以並沒有走遠,也就是安寧宮外麵的園子。
也沒讓站著,而是讓坐在鋪了毯的石凳上。怕著涼,還讓宮婢一路拎著披風,坐下的時候給披上了。
可以說,君澤寧如果想對一個人好,這個人一定是最幸福的人。他不浪漫多,也十分,不鑽牛角尖的時候也是個暖男。
可惜,不他,沒用。
深秋的花開得格外燦爛,聶韶音盯著那些花,麵無表。
“將聶勁峰革職,世代不可為,你看如何?”君澤寧負手站在側,問。
聶韶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應:“隨你。”
君澤寧看著,不說話。
聶韶音緩了緩,道:“我給他的懲罰,也已經足夠了。”
“他會怎麽樣?”君澤寧知道給聶勁峰的沐浴湯藥一定是毒,肯定會給聶勁峰後半輩子留下永遠消除不了的影。
但如何,他還真想問問。
他想知道下手到底有多不留麵!
聶韶音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反正藥方子在你的人手裏,不如你也去試試?”
君澤寧臉一僵。
他那雙眸瀲灩的桃花眸盯著,幽幽地道:“但凡可以對我用毒,你是不是恨不能一把毒藥把我毒死?”
聶韶音不去看他,轉頭看向別,道:“實話通常都是不太好聽的。”
君澤寧怎麽可能高興?
但他又不能生氣,不能發怒。
畢竟是自己強迫來的人,會生氣也在理之中。總不能發點脾氣他就不了,這樣的話,他又何必強求,換個人不好嗎?
如今他天下在握,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聶韶音似乎覺得自己一個人知道也不夠意思,便道:“他會渾潰爛長膿瘡,下麵那禍會每天奇無比,還不能撓,一撓就腫,一腫就破皮,一破皮就潰爛!”
聽得君澤寧角一,覺自己上都疼起來了!
知道聶韶音下手狠,沒想到這麽狠!
不能讓任何藥材,不然指不定什麽時候對他也下這麽狠的手!
打他罵他,他都不介意,但更多的,也就不能接了。
過了好一會兒,聶韶音張著天際,忽然問:“他們……出京了嗎?”
君澤寧愣了愣,才想起來說的他們,指的是:君陌歸和君玖吧?
“七絕樓與浮雲閣開戰了。”他回了一句。
他想把君陌歸驅逐,但君陌歸窩在溫泉別莊裏,雙方對峙,暫時他也拿君陌歸沒辦法!
聶韶音低下頭,右手轉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沒有再說話。
君陌歸不會放棄的吧?
這一開戰,又是出生死!
是怎麽想的呢?
盼著君陌歸好好的,帶著兒子好好的。如今他沒有了戰力,自己不能出戰,又怎麽能贏過君澤寧呢?
君澤寧皇權在握,傾雲山莊和浮雲閣的勢力也很強,君陌歸哪怕有私兵……
要攻打君澤寧,那也是叛、叛國啊!
他要背負上臣賊子的罪名,世人會說他為了爭奪皇位舉起反旗。
相反,君澤寧撲殺君陌歸就是師出有名,是正義之師!
但,他如果不來救,難道這輩子就這樣在這宮闈裏,跟一個瘋了的男人過下去嗎?
“你在想什麽?”君澤寧見長久不說話,也坐了下來,手住的下迫使抬起頭來。
聶韶音將他的手拂開。
君澤寧眸有些發紅,道:“你在想君陌歸?”
的這種神,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在想君陌歸!
“我想他又怎麽樣?我想他難道不正常嗎?”聶韶音冷笑,道:“你從他的手裏把我搶過來,一開始就知道,我與他有相親,我給他生過孩子。那麽,我現在想他、心裏有他,不在你意料之中嗎?”
君澤寧氣息猛地窒住!
伶牙俐齒的聶韶音,當真可恨!
但吸引他的地方,可不就是這般子?
而且,他想反駁,也無法反駁起來。因為說的確實是事實!
哪怕他心裏再酸,他也必須打落牙齒和吞!
聶韶音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君澤寧,上次我外祖母壽宴,君陌歸在鄺府被下藥的事,是你人做的嗎?你想讓他子上背叛了我,知道我眼裏不得沙子,所以隻要他睡了玄綰,我們倆遲早是要出事兒的。”
君澤寧了解人,了解。
所以,他應該很清楚,如果隻是把君陌歸給打了殺了,隻會讓一輩子銘記。他要做的就是恨君陌歸,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住眼裏不得半粒沙子這一點,讓君陌歸跟其他人發生關係!
一旦君陌歸髒了,可能不會吞得下這口氣,就會鬧。
越鬧越淡,時間長了總會出現裂的!
說真的,在這方麵,聶韶音自愧不如君陌歸。
倘若他真的跟別的人睡了,哪怕是被人算計的,也難以忍。即便是吞了這口氣,未來跟君陌歸之間肯定不會好到哪裏去了。
可君陌歸呢?
知道心疼兒子就不得不去見君澤寧,知道落君澤寧的手就有可能失去清白,但他卻說:保命為主!
意思是,不管有沒有被君澤寧強迫發生關係,他都還會接納!
這樣的男人,要說什麽好?
覺,更加他了!
君澤寧沒想到會提起那件事,但他坦誠地認了:“沒錯,是我做的。”
聶韶音轉頭瞪他。
“你這麽看著我,讓我特別想親你。”君澤寧忽然笑了,道:“韶音,你可能不知道,你生氣的時候更漂亮!”
聶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