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個驚夢的貌子橫了丫頭一眼,丫頭自知自己多舌,便不敢說話了。
聶韶音一愣。
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驚夢姑娘、浮雲閣的頭牌?
果然不是庸脂俗!
難怪,取了這麽個藝名——一語驚醒夢中人!
而這個驚夢,自然就是夢外那個人了,清醒得可怕!
驚夢見聶韶音站在一旁看著自己,便朝聶韶音微微福:“公子可是有什麽吩咐?”
別看屈膝了,卻帶著不卑不!
聶韶音一個人都覺得十分勾人,這男人還能不拜倒?
“驚夢姑娘,小生有禮了!沒有別的事,我這是要出門。”聶韶音做了個揖。
驚夢衝一笑,道:“公子若有需要,可吩咐閣中丫頭們。既然無事,驚夢告退。”
說完,頷首轉離去。
聶韶音看著的背影,隻覺得可惜。
這樣的姑娘,容貌上等心聰穎,若是在現代,肯定大有作為。在這古代,竟然淪落風塵!
這也不是能關心的事,便沒有多想,出了浮雲閣去典當行。
*
西市上的典當行比較坑人,來典當的品良莠不齊,魚目混珠的有,孤品真跡也有,但是給價一致極低。
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聶韶音將一支金釵和幾個銀環以適中的價格給當了。
算了算花銷,加上原有的錢也夠在浮雲閣待上七八天的,便將錢袋收好,打算回浮雲閣。
接下來幾天,就不打算出門了!
誰知道,剛剛走出典當行的門口,一個冒冒失失的年衝了進來,撞上了胳膊。
年也不看人直接衝到了典當臺前,將手裏的一塊玉佩放在桌麵上:“快看看,這個能當多錢?”
撞了人也沒當回事,聶韶音有些惱怒地看過去。
玉是不好掌價的,需要的時間相對多一些,老掌櫃拿著放大鏡在仔細分辨,那年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兒呀!我急著下注呢!算命的說我下一注肯定能翻本,你別耽誤了我的時間!”
聽清楚這把聲音,再看清楚那年的臉,聶韶音目瞇了起來。
這不是別人,正是聶太醫嫡子、晚了幾個月出生、是同父異母的弟弟——聶恒斌!
也是那個出嫁前一天晚上,聶太醫口口聲聲要嫁去安侯府之後,讓想辦法塞去安候世子麾下做事的那個臭小子!
竟然跑到外城來賭博,還輸了所有的錢,拿著玉佩過來典當?
住在城的人,極會到外城來,聶恒斌孤一人,不是來的,又是怎麽回事呢?
那麽,問題來了!
有必要管嗎?
弟弟沒錯,一不是親生的;二沒有;三這個臭小子過去沒欺負聶韶,沒必要理他!
聶韶音果斷轉。
然而,悲催的時刻到了!
“娘,斌兒就在這裏!這個臭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若不是我讓人跟著他,還不知道他竟然染上了賭癮!”
“這是當鋪?”
“是呀,跟著斌兒的人說,斌兒輸了帶來的銀子,就把隨攜帶的玉佩給拿過來當。”
“這事兒要讓你爹知道,非要氣死不可,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你爹。”
“是,我知道的,娘。”
看著這對母一人一句地搭著話,聶韶音角勾出譏諷的弧度:真是冤家路窄啊!
撇了撇,快步轉要走。
不想,聶婧兒卻看見了!
“咦,這不是二姐姐嗎?”聶婧兒快速上前,一把拽住了聶韶音的袖子:“二姐,爹不是說你被逸王給抓去了,怎麽穿著一男裝,怎麽會在這裏?”
聲音裏帶著殷切的關心,姐妹深得很!
聶韶音皺眉,道:“你認錯人了。”
“不可能!”聶婧兒一口咬定,眼前穿著男裝的聶韶音就是自己家的二姐聶韶:“二姐,我從小與你那麽好,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我說呀,為什麽要躲著我?”
說著,就要泫然泣。
聶韶音:“……”
怎麽不說“你化灰我都認得你”?
什麽仇什麽怨啊!
你能不認得我嗎!
慣會兩頭做人的白蓮婊,聶韶認不清你的真麵目,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聶婧兒真的會幫的話,就不會拽著的服不放了,明知道目前的境地不好,又穿了一男裝,就應該一聲不吭當做不認識,之後私底下再相認也不遲。
可是,當著二夫人的麵把的份出來,聶婧兒是不知道自己有個什麽樣的娘嗎?
果然,聶二夫人聽了聶婧兒的話,一把將聶韶音給拉住,盯著的臉,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頓時布滿了怒意:“好你個不孝!你敢做出那等傷風敗俗的事,竟然還逃出了逸王府?”
一雙手就跟鷹爪一樣,擒住了聶韶音的手不放了,恰好住了聶韶音被雲蘿的鞭子過的地方,痛得倒了一口氣!
遭上了這對母瘟神,計劃肯定全都泡湯,隻能自認倒黴。
然,輕易放棄不是的個,所以用力想要掙這對母的桎梏,低沉的嗓音帶著怒意:“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沒有廉恥心,拉扯著男人的袖不放!”
奈何,這對母一人擒住一隻手,力道如出一轍地大,聶韶從小也不鍛煉營養也跟不大上,所以材有些幹癟力氣也很小。
加上死過一次,子骨好不容易養得正常點,胳膊卻又了傷,哪裏是這對母兩人的對手?
“你裝了!化灰我都認得你這個聶家的叛徒!”二夫人空出的那隻手一掌朝聶韶音臉上扇過來!
“啪”!
聶韶音雖然躲了,卻沒能躲開,五指山劃過的臉,清脆的掌聲響起,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二夫人顯然恨不能把往死裏打的,力大如牛!
今天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麽就能這麽倒黴呢!
二夫人朝後跟隨的兩個壯的嬤嬤使了個眼,道:“你們把捆了,帶回府裏去!如果反抗,就給點瞧瞧!”
聶婧兒見狀,一臉的不忍心:“娘,二姐肯定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咱們把勸回去就好了,為何要捆呢?雖然做了錯事丟了聶家的臉麵,還穿著男裝不倫不類,可你也不能打人啊?”
聶韶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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