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來挽起袖子,坦然在牛藍山準備的椅子落座。年看著就清秀,紅齒白,許多大妖吞口水,頗為懷念當初的好日子。
吃分為許多種吃法,妖族有天生的味,有的腥、有的膻、有的臭……若是干凈,那就沒有異味,這是妖族無法比擬的優勢。
鷹來抬頭,不滿看著一個個眼神不對勁的大妖,啥意思?你們這種眼神是看郎中嗎?怎麼和帝蘿有些相仿?
饕餮從牛藍山手中把果籃搶過去,不用你拎著。饕餮覺得自己提著果籃,吃起來更方便。
饕餮咬著果子咔咔作響,一個半老徐娘左右看看走過來。牛藍山把一張凳子放在了桌子對面,鷹來有椅子,病人坐凳子就行,嫌臟就丟掉也不心疼。
半老徐娘坐下,噓聲四起,一個賊眉鼠眼的妖仙說道:“不是病,我看的明白,是了。”
各種惡心的笑聲發,鷹來拍著桌子怒道:“閉,你們有什麼私人恩怨到別的地方求解決,現在是我的病人。”
饕餮把果籃湊在鷹來面前,鷹來說道:“全歸你了,但是我的病人你不能吃。”
饕餮吧嗒說道:“這麼一點果子不夠。”
鷹來抓住果籃,饕餮急忙說道:“不惹我就不吃,別扯壞了,果子掉在地上就不味了。我和你講,最好吃的果子,必須在樹上摘下來就吃。可別清洗,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為小郎中的病人,饕餮就不下毒手,那些方才還樂不可支的大妖們立刻推推搡搡開始排隊。
鷹來的手指搭載半老徐娘脈門上,半老徐娘原本還有調笑的意思,看到鷹來和饕餮搶果籃,半老徐娘當場打消了這個念頭。
鷹來聊起眼皮看了看半老徐娘有些清白的說道:“有些話方便說嗎?”
半老徐娘坦然說道:“既然選擇求醫,自然您知無不言才好。”
鷹來干咳一聲說道:“空房太久,不調,嗯,唔,咳,就是找一頭雄狐妖就好了。”
半老徐娘臉上竟然飛起紅云,鷹來也不好意思,他訕訕說道:“一一謂之道,偏偏謂之疾,妖仙也是需要道的。別的況還好,注意一點的是你氣過盛,需要適當疏導。”
半老徐娘說道:“多謝小郎中,這是我的診金。”
半老徐娘把八枚玉雕琢的錢幣放在桌子上,鷹來說道:“太多了,拿走。”
半老徐娘說道:“天庭通行的貨幣,小郎中鄉隨俗就好。”
半老徐娘起,一個滿臉糟糟胡子的大漢搶著坐在鷹來對面。鷹來的手指搭上去,微微皺眉說道:“你和方才這位有相似的況,要不你先等一下,我給別人號脈看看。”
大漢連連點頭說道:“,您說了算。”
大漢沒起,那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湊過來,遠遠鷹來就聞到了他上的味道,打鼻子的難聞。
鷹來手號脈,然后若有所思說道:“你們是不是好久沒打架了?”
大漢手把賊眉鼠眼的男子推開說道:“總是肚子,哪有神頭打架。”
鷹來說道:“來到妖族天庭,我給幾個妖仙號脈,無一例外的全部有肝郁氣滯的跡象。一個算是個例,幾乎個個如此,除了老饕餮之外,他肯定不會郁悶。”
饕餮把最后一個果子拿起來啃著說道:“我也郁悶的。”
鷹來掃了一眼空的果籃說道:“我分析病呢,你別說話。”
饕餮果然就此閉,鷹來看著大漢說道:“或許你們在制自己的天,這導致你們心煩悶。作為郎中,我不應該讓你們打架斗毆。若是能夠把爭斗局限在一定的范圍,適當的打斗撒野,或許可以極好的化解你們的況。”
白玄走出來,把一塊錦緞鋪在地上,然后大量的食對方在錦緞上。白玄說道:“我家兄弟從人間帶來了大量食,如果覺得心憋悶,吃飽了去打一架。別玩命,就是通過打架來發泄心。”
這是真郎中?誰家郎中會給出打架的建議?莫非打傷打殘了,便于兜售醫治跌打損傷的紅傷藥?
鷹來雙肘支在桌子上說道:“妖族既然生好斗,那就得適當運,你們喜歡打斗。就別小心眼的斤斤計較,打得鼻青臉腫也別記恨對方,反正是為了發泄心中郁悶。
吃飽肚子起來,放肆地爭斗一番,許多小病自然就消除了。飯后斗一斗,小病自然走。真正有大病的過來,別浪費時間,我也很忙的。”
好多的符與符需要學習,雖然有賣學藝的嫌疑。不過既然是道,那也講不了太多。
接下來坐下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鷹來的手指搭在中年人的脈門上,然后抬頭看著中年人,這是什麼況?
中年人說道:“小郎中看出了我的元神有問題?”
鷹來說道:“主要是我見識淺薄,沒見過半人半妖的元神。”
這一句話就顯鷹來真的看出來了,中年人說道:“家母是人族,因此我是半妖半人,沒想到元神也變了半人半妖的狀態。敢問小郎中,這病能治嗎?”
許多大妖的眼神投過來,怪不得柳三山哪怕與敵人惡戰也不顯元神,關鍵在于這里,這不是純種的妖啊。
鷹來說道:“我是人,也不是純種的人,我娘有妖族脈,我不覺得丟人,好的。”
柳三山遲疑,鷹來說道:“爹娘給的,那就是最好的。至于自己后天如何努力,就看自己了。人間說世俗中人的容貌,三十歲之前是爹娘給的,三十歲之后是自己修的,大致也是這個道理。”
柳三山明顯是抑郁不得志的那種人,看著就有些愁眉苦臉,顯然半人半妖這個特殊統,讓他覺與妖庭格格不,甚至不敢對別的大妖。
既然求醫到鷹來這里,不是實病是心病,那也得醫治。柳三山聽到鷹來也是半人半妖統,他忽然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小郎中敢承認,自己有什麼不敢承認?承認了還能被打死?
柳三山從袖子里取出幾張金紫的空白符紙,鷹來眉開眼笑說道:“正在學習符箓呢,沒有符紙只能凌空書符。嗯,你拿出來的診金我很喜歡,肯定超值了,我給你扎幾針,舒緩你淤塞的氣息。”
柳三山欣然說道:“好。”
鷹來手,一纖細的銀針從他指尖鉆出來。柳三山瞳孔收,小郎中是筑基期,可以說剛剛修行門,他就能夠煉制本命法寶?這個絕對不俗。
鷹來示意柳三山挽起袖子說道:“我的問心針譜沒有突破到第二關,還真沒辦法幫你,但是巧了,剛突破不久,你就來求醫。忍住,我會接連施展八針,會刺激你的肝臟脈絡。”
柳三山矜持一笑,這還需要忍住?呵呵……小郎中到底還是年輕。第一銀針刺,許多大妖眼看著,沒啥稀奇,就是小郎中扎針的手法嫻。
第二銀針刺,柳三山絕對也還好吧,沒太多。第六銀針刺下去,柳三山已經在嘀咕,是不是慘兩聲配合一下?要不然小郎中臉上無。
一直到第八銀針刺,柳三山額頭青筋蹦起,他左手死死握著拳頭才沒發出慘聲。
鷹來說道:“喜怒哀樂悲恐驚,這是七,誰也逃不掉。你糾結于自己的半人半妖,太長的時間執著于此,你的肝氣不得舒展,這就是病。
言語寬,你肯定覺得很空,我的十針濟塵世,恰好可以針對七六下手。效果我覺得還可以,你說呢?”
柳三山坐著的圓木凳子炸裂,劇痛讓柳三山眼睛赤紅,嚨里發出“嗬嗬”的嘶吼,如同要擇人而噬的猛。
白玄說道:“兄弟,你在悟道臺給自己刺一百多銀針,是不是就在突破問心針譜?”
柳三山跪在地上,雙手拼命捶著堅的巖石。嚨里的聲音不敢發出來了,鷹來在悟道臺突破,許多大妖看到了,那是一百多銀針,柳三山只被刺八就差點哭出來。
鷹來淡定說道:“沒有什麼事能夠真的稱心如意,盡量寬自己。你糾結自己的份,與其埋怨你爹娘,不如學會諒解自己。
這不是逃避,而是你無法決定自己的出,這不是你的錯,你自然不需要為此耿耿于懷。先原諒自己的特殊世,之后才能原諒你的爹娘,之后才會坦然與周圍的伙伴進一步往。”
滿臉胡子的大妖說道:“柳三山,有人族脈怎麼了?我就憾自己沒有。你看看小郎中,眉清目秀的,你長得也人模狗樣,顯然有人族脈長得討人喜歡。”
柳三山頑強抬頭,看到的不是鄙夷的眼神。原來半人半妖的現實,不影響大妖們的觀,好像的確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