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等了有兩個時辰,天漸漸黑下來了,孫嘉淦才風塵仆仆的從外面回來。
一臉的疲憊,比前段時間相比更加的枯瘦如柴,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一樣。
“孫大人,辛苦辛苦。”
剛看到孫嘉淦,葉天便起迎接。
對于孫嘉淦這種清良臣葉天是打心眼里佩服。
見是葉天,孫嘉淦連忙上前:“葉公子,你怎麼來了。”
葉天笑了笑:“這不是路過,過來拜訪一下孫大人嘛。”
“請坐請坐。”
一邊這麼說著,孫嘉淦一邊拿起一只木舀子直接從缸里撇了一舀子涼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隨后連忙走到葉天的邊。
“葉公子,別見外哈,出去一天了著實有些了。”
大冬天的拿起涼水就能喝,可見孫嘉淦是一天沒有喝水了。
“沒事,孫大人。”
說著一揮手,車流云便從包裹之中拿出了幾塊糕點,遞了上來。
“沒吃飯吧,孫大人,吃點點心先充充。”
不過這次看到點心的孫嘉淦沒有直接狼吞虎咽,看著幾塊糕點,眼淚經不住的落了下來。筆趣庫
“要是,要是有這幾塊點心,白日里那個老嫗便不會死了。”
說著便拿起點心遞到了張道奎手中:“拿去跟府衙的幾個兄弟分分吃了吧,我不。”
“大人!”
張道奎心中不忍道。
“去!”
張道奎眼含熱淚,帶著幾塊糕點走到了一旁。
葉天深吸了一口氣道:“大人,這次豫州災究竟有多嚴重。”
孫嘉淦
滿目悲涼的說道:“豫州七郡,南郡,開封郡,郡,孟郡四郡災,其中最為嚴重,百姓流離失所,災人數不下數十萬。”
“黃河水禍本是常事,只不過這次災格外嚴重,最關鍵的便是人禍,豫州員層層剝削賑災款項,那些糧商囤積糧食,哄抬價,這才讓原本的民更加寒迫,原本本可渡過這個災年的百姓也變了民,著實可恨!”
葉天點了點頭:“想必大人到了也做了一番功夫吧。”
孫嘉淦搖了搖頭:“貪殺不盡,商除不完,我殺了幾個證據確鑿的貪,罰了幾個哄抬糧價的商,他們反而變本加厲,有些糧商甚至不再公開兜售糧食,讓百姓的日子更加苦不堪言。”
葉天聽完,嘆息了一聲。
“孫大人,你還記得你在上任之前,我跟你說的話嗎?”
孫嘉淦面帶愧疚,輕輕向葉天似乎有些膽怯。
“記住,葉公子的話沒齒難忘。要比臣更。”
“只是孫嘉淦還是小看了這豫州的員,是我失職!”
葉天眼皮斂了斂,隨后說道:“那孫大人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孫嘉淦思索了片刻之后說道:“那些商若是再不出糧食,我便前去查抄,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把糧食藏到天上。”
聽到孫嘉淦這麼說,葉天不免有些失。
孫嘉淦是個清,但卻不是個干吏。
“孫大人,你相信嗎?只要你這麼做了,你查抄第一家的時候,任伯
清的人馬就能把你抓了,然后參你一本,到時候怕是你就算是白來豫州了。”
車流云輕聲說道。
“孫大人,做不能意氣用事啊。”
孫嘉淦聽了對此也認同,只是無計可施。
“總不能看著殍遍地,橫尸遍野吧。”
說到這里,葉天仿佛更生氣了:“那孫大人,你干脆不要做這個監察使,直接帶著上清宮的五云星直接上山落草為寇,劫富濟貧來的實在!”
此話一出,著實讓孫嘉淦無言以對。
“可這豫州的糧食都被任伯清給掌控著,我就算是上書,朝廷會信豫州王也不會信我,到時候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葉天微微一笑:“孫大人,我這次來便是為了這件事。”
“你若是想要救豫州百姓,那你就聽我的,我首先會提高我沈家的糧食價格,再聯合幾大糧商將豫州的糧食炒天價,你放出消息,豫州府的糧食告竭,將不再設粥棚,十日為限。”
“什麼!”
聽到這話,孫嘉淦直接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天:“葉公子,你不是再跟老夫開玩笑吧!?”
葉天冷冷看了一眼孫嘉淦:“按你的辦法能救得了豫州百姓嗎?”
“不能。”孫嘉淦回應道。
“那便按我的法子來,給我沈家一個方便,給我葉天一個調控糧價的權利,便能救活豫州百姓。”
“孫大人,明日傍晚,我與豫州幾大糧商一起商談,到時候還需要你前去坐鎮!”
“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