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漫漫,瑞兒也一天天長大。
沈映月產子之后,有些虛弱,仍然在坐月子,大夫人擔心年輕的侍們沒有經驗,便請了宮里的嬤嬤來照料,每日自己也要親手煲湯,為沈映月調養子。
沈映月這半個月里,最糾結的問題,便是不便洗頭。
無論怎麼解釋,大夫人都不肯讓下水,生怕落了什麼病。
沈映月掙扎幾次之后,也只得放棄了。
在看來,雖然有些不科學,但也是大夫人真心疼。
沈映月每日的大多數時間,都在床榻上度過,醒了就吃,逗逗孩子,但坐不了一會兒,又困了,便沉沉睡去。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有這般清閑過。
與沈映月的清閑相比,瑞兒就“忙”多了。
他還小,每日大多數時間,都在睡眠中度過,醒著的時候,眾人便排著隊來逗。
老夫人一日要來看兩回瑞兒,若是瑞兒沒醒,便靜靜抱一會兒,若是醒了,便用小玩意兒逗他,是看著,便笑得合不攏。
莫瑩瑩每日下了值,也要過來看瑞兒,寶貝似的拉著瑞兒的小手,一遍一遍,耐心地說著:“瑞兒,我是姑姑!”
莫衡不擅逗孩子,卻也覺得瑞兒可,給他買了不小孩子的玩意兒,可那小小的木頭車子,只怕兩年后才能用得上了。
莫寒依舊忙碌,但他每日都早早出門,爭取晚上早些回來,可以陪一陪沈映月和瑞兒。
今日,外面的風雪停了,回程的路也更加順利,莫寒便趕在晚膳之前回了鎮國公府。
“夫人用過晚膳了麼?”
莫寒一邊凈手,一邊問巧云。
巧云道:“夫人還沒有吃,正在榻上看書呢。”
莫寒一聽,將帕子遞給,轉了室。
時至傍晚,房中已經燃起了燈,炭火燒得正旺,屋子里暖洋洋的。
沈映月正側著子,斜靠在榻上,手里拿著一卷書,正看得迷。
莫寒走房中,皺了皺眉,手拿走了沈映月的書。
沈映月挑眼看他,莫寒理直氣壯道:“月子里看書,對眼睛不好。”
沈映月嘆了口氣,道:“再不做點兒什麼,我都要悶壞了。”
莫寒坐到榻邊,溫言道:“你再忍一忍,還有十日,月子便坐完了,等你修養好了,我帶你出去轉轉,好不好?”
沈映月點了點頭,卻還是沒打采。
莫寒過來抱,道:“阿月覺得無趣,我給你講個趣事,好不好?”
沈映月抬眸看他:“什麼事?”
莫寒低聲道:“今日,吳小刀沒來,你猜他做什麼去了?”
沈映月想了想,道:“和人比武去了?”
莫寒笑笑,道:“是,也不是。”
頓了頓,他繼續道:“吳小刀也老大不小了,家中總是催著他親,這一次,他拗不過吳夫人,便去見了那婆,結果,婆把姑娘夸得是天上有,地下無,他忽然就心了。”
沈映月一聽,出笑意,道:“心了?那他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莫寒扶著沈映月,讓靠在自己懷中,道:“只怕很懸。”
“他不知從哪里打聽到,那姑娘今日要上街采買胭脂水,便想看看姑娘真容……結果,被人當了登徒子,差點報了。”
沈映月微驚,道:“為何會被當登徒子?”
莫寒失笑道:“因為那姑娘戴了面紗,他一直都看不到姑娘真容,便跟著人家了胭脂水鋪子,想等著人家試胭脂的時候看看,誰知那姑娘也有功夫在,他還未靠近,姑娘便率先出手了。”
沈映月哭笑不得:“那后來如何了?這門親事,還能繼續談嗎?”
莫寒為蓋好被子,笑道:“姑娘自然對小刀印象不好,但小刀卻鐵了心,要娶那姑娘了。”
沈映月問:“莫非他看到了姑娘真容?為的貌所折服?”
莫寒搖了搖頭,道:“非也。”
“他和那姑娘打了一架,那姑娘手敏捷,武藝上乘,他還從來沒見過那種路數,所以……想娶回家,日日與人家切磋。”
沈映月:“……那他還是繼續打罷。”
兩人都忍俊不。
雖然沈映月坐月子無趣,但莫寒每日回來,總會想方設法地逗開心。
沈映月依在他懷里,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脖子,莫寒微微一愣,低頭,親吻的額頭。
莫寒見沈映月笑了,心也好了許多,他輕輕地抱著,道:“對了,有件重要的事,我要與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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