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門前大街上,停著一列長長的車隊,車隊上寶箱高壘,載得滿滿當當。
路過的百姓紛紛側目——
“這是什麼人來了?怎麼這麼熱鬧!?”
“這你都不知道?鎮國大將軍死而復生,如今陪著夫人回來省親啦!”
“如今要稱鎮國公了!若不是鎮國公一家,鎮國公守著南疆,他夫人之前一直在救濟城郊的傷兵和難民,京城危難之時,連莫家唯一的兒,都上了城頭殺敵!”
“果真是忠勇世家,值得敬仰啊!”
百姓們頭接耳間,目落到了隊首的華蓋馬車上。
馬車車簾微,形修長的男子躬而出。
他著了一襲玄長袍,頭戴玉冠,面容英俊,氣質高華,不怒自威。
他站定之后,轉,笑著抬手——
如玉的皓腕從車廂里出,纖細的指尖,落到他的掌心,莫寒輕輕一握。
沈映月長發高挽,低著頭,自馬車里緩緩而出。
長發高挽,眉心點朱,一雙目微微上挑,漆黑烏靈的眼眸,人一見著迷。
“果真是郎才貌!”
“真乃一對璧人……”
“這英雄配人!”
街邊的百姓們竊竊私語,面上有的激。
沈映月渾然不覺,只隨著莫寒,信步踏上臺階。
太傅府的管家笑容滿面地迎上來:“小姐、姑爺回來了!老爺和夫人早就在正廳候著了,還請兩位隨小人進去罷!”
沈映月點了點頭,與莫寒并肩而。
沈映月第一次回太傅府時,人們看的眼神,要麼十分同,要麼幸災樂禍……而這一次,莫寒在邊,眾人的目都恭敬了不。
沈映月心中明白,在這個時代,丈夫就是子的天,若是丈夫沒了,子便要陷無依無靠的境地。
不過,一向不在意旁人的眼。
但能覺出,太傅府的老管家,確實是為高興的,一路上對噓寒問暖,還說起了太傅府里的事。
“小姐有所不知,原本今日有好幾戶人要上門拜會,但老爺聽說您和姑爺要回門,便立即將他們推掉了……”
沈映月有些疑,低聲問道:“來的都是什麼人?”
管家如實答道:“大多是來向二小姐提親的……”
沈映月頓時想了起來,繼母王氏夫人的兒,沈映玉,也到了議親的年紀。
沈太傅深得皇帝信任,鎮國將軍府圣眷正濃,這樣的岳家和連襟,誰不想要?近來,太傅府的門檻,只怕都要被踏破了。
沈映月問道:“如今可有看好的人家?”
管家笑了笑,低聲音道:“小姐,您還不清楚二小姐麼?”
沈映月看了管家一眼,會意點頭。
沈映玉是王氏夫人唯一的兒,自小寵溺到大,蠻任,心比天高,以沈映月對的了解,恐怕放眼京城,也沒有幾個人能得了的眼。
管家帶著沈映月和莫寒到了正廳。
莫寒與沈映月一齊邁廳中。
莫寒站定了,拱手:“小婿見過岳父、岳母。”
沈映月也跟著福了福子,按照規矩見禮。
沈太傅笑得慈祥:“映月,回來了就別拘著,將軍也是,把這里當自己府中便好。”
沈太傅抬手,讓兩人落座。
沈太傅與莫寒在朝中本就識,他端起茶杯,隨口問道:“將軍,宣王之事,況如何了?”
莫寒沉聲道:“宣王一黨還在肅清之中,永安侯已經判了斬立決,其他人還在量刑之中。”
沈太傅輕嘆一聲,道:“此番,對朝廷來說,也是傷筋骨……不過,有了將軍給的名錄,大理寺查起來,也快多了。”
莫寒蟄伏的這半年,以孫賈誼和永安侯羅封為線索,順藤瓜查出了不員。
這份名錄,在他回京之后,便一并呈給了皇帝高麟。
高麟一令圣旨下到大理寺,著大理寺卿嚴格查辦,最近這段日子,大理寺卿都忙得不可開。
莫寒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低聲道:“看皇上的意思,肯定要斬草除,只不過,這樣一來,朝中會出現不空缺。”
沈太傅點了點頭,沉聲道:“不破不立……大旻的朝堂被世家、諸侯的勢力把持太久,如今換一換,也是好的。”
沈映月默默聽著,并沒有做聲。
反而王氏夫人輕輕笑了起來,道:“老爺,今日是姑爺第一次帶著映月回門,怎麼盡說起了公事?”
沈太傅頓了頓,笑道:“夫人提醒得是,今日便不談公事了……聽說將軍在南疆了傷,如今痊愈了嗎?”
莫寒道:“小傷而已,映月賢惠,照顧得很仔細,已經不礙事了。”
說罷,側目看了沈映月一眼。
沈映月垂眸,不聲地勾了勾。
沈太傅聽了,放下心來。
王氏夫人打量了一會兒眾人的神,笑道:“姑爺沒事便好,這次能大敗西夷,著實令人振,不但外面人人贊頌,連小映玉,也高興不已,還為將軍備了一份薄禮呢!”
此言一出,沈映月和莫寒都有些意外。
說罷,王氏夫人喚了聲:“映玉,出來罷。”
眾人緩緩抬頭——
只見一妙齡,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沈映玉蓮步輕移,緩緩而來,著了一襲白的裳,妝容致,臉蛋俏麗,容姿不凡。
抱著一副卷軸,行至眾人面前,先給沈太傅和王氏夫人見了禮。
又轉而沖莫寒福了福子,低聲道:“見過姐姐、姐夫。”
這聲音得能掐出水來,與沈映月一貫的清冷淡然,很是不同。
莫寒面上不辨喜怒,輕輕“嗯”了一聲。
沈太傅似是沒料到沈映玉會來,開口問道:“映玉,你母親說,你備了禮,要贈予將軍?”
沈映玉莞爾一笑,道:“映玉自小便崇拜英雄,得知姐夫罹難之時,也同姐姐一般,傷心不已……如今姐夫凱旋而歸,映玉也萬分欣,故而想以一幅字,贈予姐姐、姐夫。”
沈映玉說罷,便緩緩展開手中的卷軸,卷軸之上,龍飛舞地寫著四個大字——“戰無不勝”
沈映月抬眸,看了沈映玉一眼,自了正廳,里提著長姐,但目卻一直落在莫寒上。
沈映月挑了下眉,問道:“將軍覺得小妹這幅字,寫得如何?”
前世她錯愛渣男,卻遭其滅門。一朝重生,她誓要讓他萬劫不復。大婚當日,她導演一出花轎錯嫁,卻不想才離狼窩又進虎穴。“進了本王的門,就是本王的人。”他霸氣宣誓,昭告了對她的所有權。“愛妃,本王還無子嗣,這傳宗借代的重任可就交給你了。”她賭上清白,他助她報仇,各取所需的好買賣,可怎麼到了最後反而假戲真做,弄假成真呢?
十三年後,科考落榜的少年郎李臨拿著一塊玉佩上門來求娶晉寧侯府的千金貴女。帝城轟動,紛紛在猜想晉寧侯府哪個千金倒了八輩子的黴,要嫁給這個癩蛤蟆。穿書的蘇莞暗搓搓地想,大伯家的嫡女是重生的,二伯家庶女是穿越的,她這個開局第一場就被炮灰掉的小砲灰,要智商沒智商,要情商沒情商,算了,鹹魚點,保命要緊。可是萬萬沒想到,她嫁的這個,才是真大佬。
上一世,沈昭昭憎惡了沈楚川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叔叔一輩子,臨死那一刻卻只有他策馬趕來為她收尸。重活一次,沈昭昭下定決心痛改前非,虐死渣渣,保住家族。她把沈楚川當成親人一般來愛護,好好抱住這位未來權臣大人的大腿。他卻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掐著她的下巴,語氣森然:“我是從地獄里爬起來的惡鬼,你膽肥招惹上我,往后可別想逃。”沈昭昭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想象著惡鬼纏身的畫面就覺得沒法兒活了。